第八百七十七章 質問

    劉學習失笑，大大方方地說，「記下了，不過我也沒有看得上眼的男人。大姐，你說現在的男人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都那麼噁心呢？」

    「還有誰也讓你覺得噁心了？」

    「我們學校的一個語文老師和剛分配進來的一個音樂老師好了。那個語文老師都四十了，早就結婚了，孩子都三個了。現在他非要和老婆鬧離婚，說是遇見真愛了，拋妻棄子的要和音樂老師結婚，鬧得沸沸揚揚的。」劉學習嘆氣，她雖然不齒這樣的事情，但一直以為這種事不算多見，沒想到連自己的親爹也鬧了這麼一出，讓她對男人徹底失去了信心。

    「學校沒開除他們？」劉好好也皺眉，既然這麼遲才遇到真愛，那之前就別湊合著結婚，去禍害別人啊。

    「沒，他們倆找了關係，辦了調動，現在要調到其他市的學校里去了，到了新環境，沒人知道他們的過去，也不會有人議論他們。」劉學習臉上的表情複雜，「他們倒是去雙宿雙棲了，一點都不受影響，以後可以繼續結婚生子，過他們的逍遙日子，只是可憐那個語文老師的妻子，一個人帶著三個孩子，今後的日子不知道有多辛苦。」

    「這種人畢竟是少數。」劉好好嘆氣，「但是今後社會上的誘惑越來越多也是事實，女人的確不應該把希望都寄托在男人身上，幸好阿媽現在跟著天天，有了自己的工作和工資，精神也有了寄託，要不然遇到這種事肯定得崩潰。」

    「我估計阿媽現在已經崩潰了。」劉學習也跟著長吁短嘆，「她這個人獨立不起來的，她不是把阿爹看得太重，而是把這個家看得太重，阿爹出了這種事，在她看來恐怕就和這個家散了沒什麼兩樣，要辛苦天天做她的思想工作了。」

    兩人聊了一會兒，剛剛下課的劉向上聞訊趕來了，聽劉好好把事情的經過簡單說了一遍，整個人都傻了。

    過了好一會兒，突然拉住劉好好的手，眼泛淚光，「大姐，求求你救救阿爹！」

    劉好好眉心一跳，臉上的表情漸漸凝重起來，「你什麼意思？」

    「大姐，我知道你不喜歡阿爹，但是阿爹年紀大了，不能讓他去坐牢啊，你一定有辦法的，無論如何，求求你救救他吧，他也是你的阿爹啊！」劉向上長大之後就很少流淚了，就屬這次哭得最傷心，可見他對劉長生是有真感情的。

    「劉向上，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劉好好眯起了雙眼，看得劉學習一陣心驚。

    他們不知道劉好好在外頭是什麼樣的，因為她在他們面前永遠都是溫煦和藹的好大姐，他們很少見到她發火的樣子，但是現在就算是再沒眼色的人，也能感覺得到劉好好的怒意。

    劉學習連忙拉住了劉向上，「向上，你別說胡話，阿爹做錯事情了，要不要坐牢自然由法院去判決，和大姐有什麼關係？難道你要大姐徇私枉法？」

    「大姐是副市長，難道連自己的阿爹都救不下來嗎？我不相信！」劉向上犯了倔，「肯定有辦法的。」

    「是非曲直由公檢法三家決斷，阿爹做了觸碰了刑法的事情，不是我們可以隨隨便便干涉的。」劉好好冷聲道。

    「我不相信，這怎麼就觸碰到刑法了？阿爹不是原本就要我娶那個姑娘嗎？我娶還不行嗎？我娶了她，這件事是不是就可以了結了？阿爹也不用去坐牢了！」劉向上覺得自己想到了一個絕妙的好主意，急匆匆地就要往外跑。

    劉好好和劉學習都驚呆了，她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劉向上會有這樣荒唐的想法，站在她們的角度，無法體會劉向上對劉長生的感情。

    劉好好只覺得自己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快要無法控制自己的怒火了，劉學習先她一步，一把拽住劉向上，憤怒地質問，「你是不是瘋了？」

    「我沒瘋！我只知道那是我們的阿爹，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讓他坐牢！」劉向上倔強地說，「不管是用盡什麼辦法，我都會去嘗試的！」

    「你就是瘋了，父子二人同睡一個女人，你讓別人怎麼看待我們家？」劉學習憤怒到了極點，不僅出言粗俗，還伸手甩了劉向上一個耳光。

    劉向上沒有想到一向溫和的二姐，竟然會這麼憤怒，被打懵了幾秒，但很快又回過神來，也憤怒地回懟，「我知道你們都討厭阿爹，所以故意不救他的！你們不救，我救！」

    「劉向上，」劉好好又恢復了冷靜，眼神漠然地看著他，「阿爹被公安抓起來，是我報的警，因為我覺得每個人都必須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就算他是我的阿爹也不例外。他做了錯事，就應該自己去贖罪，而不是轉嫁到我們這些做子女的身上，讓我們去替他承受。現代社會一人做事一人當，無論是你，還是我們，都不應該替他承擔責任。否則法律何在？公平何在？正義何在？」

    「大姐，你的口才向來很好，說起大道理來一套一套的，」劉向上悽然冷笑，「你不覺得你當了官之後，大道理說得更好了嗎？你把官場上的那一套也帶到家裡，可你別忘了，這裡都是你最親的人，沒有你的下屬，沒有群眾，沒有記者，也不會在你說完之後，給你鼓掌叫好。我不知道什麼是法律，什麼是公平，什麼是正義，只知道那個是我們的父親！是生了我們，養了我們的人！你的心真夠狠的！」

    劉學習憤怒地推了劉向上一把，「什麼叫心狠？大姐平時是怎麼教你的？你怎麼會變得這麼是非不分？」

    「二姐，你也被大姐洗腦了，覺得她應該舉報阿爹是不是？你們覺得大義滅親，很光榮很正確，是不是？但是你們連最基本的人情味都沒有了，做女兒的去告父親，孝道在哪裡？人性在哪裡？」劉向上淚流滿面地控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