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出國
2023-10-02 11:48:31 作者: 蘇四公子
「徐老師,我才剛上大一呢,沒敢想太遠。」劉好好有些意外地笑道,才大一就想著今後讀研留校的事情也未免太早了,關於將來何去何從,她還沒想清楚呢。
「四年功夫一眨眼就過去了,我看你就是塊做學術研究的好材料,不留校浪費了,你不是想為法制建設做貢獻嗎?有什麼比在學校教書育人,培養人才做出的貢獻更大的?」徐華的讚賞之色溢於言表,「對了,還有條好路子,那就是出國!」
「出國?」她有些不確定,印象中這幾年都沒有派往國外的留學生了,這麼快就開始恢復了嗎?
徐華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說,「我聽說國家有意向派留學生到國外學習先進的科技文化知識,雖然目前還沒有準信,但我覺得這事兒應該能成。咱們學校一定能分到不少名額,而且肯定是送去那些發達的英語國家,所以英語的學習非常重要,你的基礎好,機會很大,我覺得出國留學增長見識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你一定要爭取到這個機會!學成之後才能為國家作出更大的貢獻。」
徐華說得很篤定,甚至還帶了一些勢在必得的氣勢,劉好好的家庭出身好,專業過硬,英文也好,被選上的機率非常大。
劉好好卻只是笑笑,沒敢表態,國外現在是挺先進的,但很多理念和技術未必就比幾十年後的國內先進,何況她是學文科的,對留學這件事並不熱衷,當年讀高中的時候父母也曾經想要送她出國,被她一口回絕了,現在更不會去爭那個留學的名額。
看她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徐華有些著急,「你別不當一回事,讀萬卷書,行萬里路,你一直在國內,就算再優秀,成長的空間也有限,你必須出國去,看到更廣闊的世界,才能擁有大格局大視野,對你今後的人生才會有更大的幫助。」
她知道徐華是為了她好,這些都是他自己的經驗之談,但是她並沒有枯坐書齋的耐性,更願意到社會上做一些實實在在的事務性工作,就算四年後她選擇了留校深造,也是為了將來有更高的起點下到地方去。
她不忍拂了老人的好意,話鋒一轉,將話題引向她認為目前急需解決的問題上去,「徐老師,既然英語的學習這麼重要,我有個建議,為了方便大家學習我們的專業英語,咱們能不能想辦法開設一門法律英語課程,編寫一本專業英語詞典。現在我們是與其他專業的同學一起上英文大課,接觸的都是一些日常詞彙,學好了在溝通交流上是沒有問題,但是閱讀專業文獻卻很成問題,英文詞彙量很大,我們閱讀的時候需要檢索這麼厚的一本詞典,從中選出自己需要的詞彙,這無異於大海撈針,降低了我們的閱讀效率,如果有一本專業的詞典,更方便大家學習,也能降低我們的學習成本。」
「你說的問題我也之前也有考慮過,但是我們現在的師資力量有限,如果開設了法律英語的課程,就必須編寫相關的教材,還有其他最重要的幾門學科的教材都還需要修改完善,暫時還抽不出這麼多的精力放到法律英語上,事有輕重緩急,這門課程只能延後開設了,或者等到研究生階段再開設。咱們現在連專業教材都編不出來,更別說專業詞典了,這麼大的工作量不是咱們這麼幾個人花一點時間就能做出來的。」徐華有些遺憾地說,「時間啊時間,我們最缺少的就是時間!我們這門學科百廢待興,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你們在學習,我們這些做老師的也必須不斷學習提升自己,咱們落後得太多了,得付出比別人多幾倍的努力才能迎頭趕上。」
劉好好點點頭,不僅是他們學科如此,各行各業都面臨這樣的情況,基礎薄弱,各方面的條件都不行,但是沒有人覺得氣餒,每個人都卯足了勁想要迎頭趕上。
「我其實挺好奇的,聽說你是南省農村來的,你們南省人連普通話都說不好,你的普通話不僅字正腔圓,你的英語口語也不錯,你究竟是哪兒學的啊?」徐華奇怪地看著她。
「普通話是小時候跟著生產隊裡的大喇叭學著的,我沒事兒就喜歡學那些播音員說話。」她一邊說著,一邊還繪聲繪色地給徐華學了一句,逗得老人哈哈大笑起來。
「還別說,你這播音腔還真夠像的!真不遜於那些播音員了。」
「英文是我跟著老師學了字母和音標之後,自己拿著書背單詞,一個人的時候大聲背課文背出來的,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發音準不准,但就是膽子大,不管說得好不好敢張口,可能還帶著我們那兒的土腔,讓你笑話了。」
「哪裡有土腔?我覺得挺標準的,沒有一點南省腔,自學也能學到這個地步,還真是少見。」徐華稀罕地說。
劉好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就是一個普通人,壓根就不是什麼自學成才的天才,前世好歹學了十幾年的英語,不知道上了多少培訓班,還請了外教來一對一糾正她的口語,雖然沒有出國留過學,但那口語還真不會比留過學的人差。
「翻譯呢?我覺得你這段話翻譯得很精準,且不論你的翻譯速度如何,能夠這麼精準地把握原意實在不容易,就算是英語專業的都未必能做得到。」徐華對她更好奇了。
「至於翻譯這種事,有一本大詞典在,誰都能七拼八湊地翻譯出來,但在把握原意和語句潤色上靠的是自己對專業的理解和中文的語感,咱們這種專業的英文文獻讓外行的英語系來翻譯,還未必有我們翻譯得到位。」
「你說的很有道理!過去有完全不懂外文的翻譯家,就是靠自己的理解來翻譯小說的,這其實就是一種再創作的過程,很不容易。」徐華很自然地接受了她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