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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母洗完菜送來廚房，瞧了眼那嘴角笑意都掩不住：「這鴨肉聞著就香。」

    她又去外面忙別的。

    鍋鏟時不時推著翻面，等所有鴨肉塊全部煎得金黃，林二嫂往鍋里加了水，下各種調料。

    這調料好些還是三弟妹給折騰回來的。

    搞完後蓋鍋燜著，林二嫂另外開了個鍋炒別的菜。

    她就在廚房忙活，聞著那鍋鴨肉時不時溢出的香味，人也不覺著累。

    中午，林家人下工回來。

    周雲夢也從房間裡出來。

    飯桌上已經擺上了絲瓜蛋花湯、炒菜心、蒸紅薯，還有一鍋飯。

    碗筷那些都拿好了。

    林母最後端著滿滿一盤蔥油燜鴨肉出來，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這是從昨天就說好的肉菜，大家都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每個人拿碗裝飯，輪到周雲夢時，林母和她說：「老三媳婦，知道你愛吃精米，中午這飯我特意下了七成精米，軟得很。」

    周雲夢笑著點頭。

    她坐下吃飯。

    滿盤醬色鴨肉塊，青翠細碎的蔥花點綴著，光是看這色相就很誘人了。

    周雲夢夾了一塊放入嘴中，先是嘗到濃郁的蔥油香，咬起來肉質緊實，不腥也不柴，軟爛入味，特別咸香。

    再來上一口軟糯的白米飯，很是下飯。

    林家其他人嘗著這鴨肉也覺得好吃。

    怪不得叫蔥油燜鴨，入嘴就是一股蔥香伴著花生油香，鴨肉燜得特別入味，咬著軟爛不柴，又咸又香。

    以前家裡得過回鴨肉，直接炒著吃，那味道和現在的比起來差遠了。

    他們一人夾了兩塊鴨肉吃，而後又用勺子舀了湯汁澆在白米飯上，瞬間變成醬香色泛著油光，吃起來是帶著蔥香的那種咸。

    這樣子的飯，哪怕沒有任何菜搭著吃，他們也能幹個兩三碗。

    林二嫂也覺得這味道很絕，她做這道菜知道這功勞就在那特簡單的蔥油上，不由得感嘆。

    老三媳婦有文化，連在這吃的方面都懂得多。

    她還要餵閨女小米吃飯，小米現在六七個月，就喝點熬得稀爛的粥水。

    小孩子也精，坐在娘的懷裡那烏黑的眼睛看著飯桌，見大家筷子都往那盤顏色特好看的菜伸，她也揮舞著手啊啊啊的叫喚。

    無奈大家都顧著吃，沒空理她。

    林二嫂哄了她幾句，給小米繼續餵粥水喝。

    那蔥油燜鴨再香，這么小的孩子也吃不了。就連那湯汁，香歸香，伴著粥水對小孩子來說太咸了，也是吃不了的。

    石頭剛啃完一塊鴨肉，滿嘴油光，那香味還在嘴裡轉悠，他吐出吃得乾淨的骨頭，看了眼妹妹。

    覺得自己大了能吃鴨肉還是很幸福的。

    這頓午飯吃得大家胃口大開，特別盡興。

    滿盤蔥油燜鴨空了，絲瓜蛋花湯、炒菜心也空了，蒸紅薯和白米飯更是空了。

    這天中午，在地里勞累了一上午的林家人吃飽喝足，躺在床上午休都是香的。

    周雲夢中午吃那蔥油燜鴨吃得高興，同樣也心情愉悅地進入夢鄉。

    有綠豆湯喝的夏天沒那麼難熬，轉眼來到了八月。

    月初某個午後，周雲夢朦朧睡醒，隱約聽見外面有年輕男人的說話聲，很熟悉。

    她定神仔細聽了下，是……

    周雲夢起身整理了下頭髮和衣服，走出房門。

    就見廳里站著一身橄欖綠軍服的林津平，他恰好望過來，漆黑的眼眸閃過亮光，染上笑意。

    他說：「小夢，我回來了。」

    林母還在激動中，見老三媳婦有點怔愣只以為她是太高興了，笑著說：「老三媳婦你醒啦，老三也剛到家沒一會，在部隊那麼久總算是回來了。」

    周雲夢這才點頭，笑著和林津平說：「回來就好。」

    就像林母說的，在部隊大半年也該回來一趟了，只是有點突然。

    她第一反應居然是……還好前天剛去了縣城一趟，拿了足量的魚肉細糧還有綠豆白砂糖那些回來。

    林津平見著媳婦也高興。

    不管是之前的信件來往互相分享生活，還是出任務偶爾空閒下來湧上心頭的思念，如今瞧見人了心裡驀然就踏實下來。

    他說：「小夢，你和我先進屋去放包裹？」

    回家那會小夢還在睡覺，他也就沒進房間，怕吵醒她。

    林母聽出味道來了。

    就老三那性子，長到十幾歲後什麼事情都自己做不要人幫忙，怎麼現在放個包裹還要人幫忙了？

    分明是想和媳婦說話了。

    小夫妻倆分別這麼久，林母也樂得他們培養感情，於是笑著說：「對，老三回來後包裹還沒放，你們先回屋裡忙吧，我去做飯。」

    林津平聽出娘的打趣，面不改色應好。

    周雲夢點頭：「好。」

    既是回答林母，也是回答林津平。她知道他是有話要和自己說。

    在想是什麼事。

    兩人回了房。

    周雲夢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

    林津平把包裹里的東西拿出來，衣服放進衣櫃，別的放到該放的地方。

    一時靜謐，只有拿東西放東西的悉索聲。

    周雲夢無聊轉著手中的鋼筆。

    「小夢。」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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