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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1:38:07 作者: 去蓬蒿
太監在一旁勸:「陛下身體才好,要不交給奴才們吧。」
蹲著太累,翁厭跪坐下來,他沒理太監的話,捏了個手掌大小的雪人,瞧著頗有小魅妖的神韻。
捏完後翁厭遞給楚燈青,瞧見她開心的模樣也跟著笑了下,可惜膝蓋衣角都濕了,手也凍得僵疼。翁厭咳嗽幾聲,站起來時眼前一黑,踉蹌了下。
楚燈青正好撲到他懷裡,抱穩了他。
她抬起那張美麗清媚的臉蛋,一時之間竟沒說話,就只是瞧著翁厭。
過了好久好久,楚燈青喃喃道:「厭厭,我發現你比雪還漂亮。」
她沒有說謊。
翁厭就只是站在雪中,就令整片雪地都驟然失色,遠處的紅梅也敵不過他半分唇色。
楚燈青看得微痴,竟踮起腳尖吻了一下他臉頰。
不知道為什麼,楚燈青有些臉紅。明明更親密的事她與別的男人做過無數遍,但只是吻了下翁厭,她心裡就開始微顫。
她將這歸於自己被凍壞了,凍得心臟開始不受控制。
翁厭只是摸了摸她的頭,沒怪她也沒誇獎。好像這再自然不過,只是一片雪花撞到了另一片雪花,一滴雨落入另一滴雨里。
翁厭曾以為他不會保護她,就算他是她唯一的同族。
可漸漸地他發現自己想要保護她,就算她不是他唯一的同族。
這一切都被攝政王看在眼裡。他從遠處緩緩走來,心裡說不清是怒還是別的情緒。
他將楚燈青奪過來抱在自己懷裡,看見她手裡拿著小雪人,冷嗤了一聲。
「把這個給我。」蕭慕命令道。
楚燈青不肯,蕭慕就一點一點扒開她手指,叫小雪人落在地上。
蕭慕踏了一步,用鞋履將雪人碾得粉碎。
楚燈青哭了起來。翁厭也冷了臉色。
蕭慕冷嗤道:「本王叫陛下與魅妖生孩子,沒叫你們捏雪人玩。正經事不做,玩樂之事倒十分熱衷。陛下,這可不是明君之相。」
翁厭聽著他無恥的言論,只是微微笑了下,問:「朕與小青大婚之日可有定好?」
「納個妾罷了,」蕭慕道,「寵幸了便是,還挑什麼時間。難不成陛下還想辦個婚禮?」
翁厭道:「畢竟是母親的族人,叔叔,太過怠慢未免無情。」
蕭慕笑:「小竹的族人?小竹可沒有這麼不知羞恥叫男人玩透了的族人。」
翁厭面色更冷,想將楚燈青抱回來。蕭慕盯著他,倏然鬆手叫楚燈青跌到了地上。
楚燈青啜泣未止,又添疼痛,惡狠狠地抬起濕漉漉的眸子,死死地盯住蕭慕,好似要撲上去咬死他。
翁厭半跪下來,遮住了她雙眼。
「叔叔,朕與小青回去了。您請自便。」
他將楚燈青抱起來,拍了拍她衣衫上的雪,便轉身往回走。
蕭慕想叫二人站住,可到最後也沒說出口。他心道,這兩人親近是好事,他的小阮竹還沒生出來,他得耐心些,稍微忍耐一下。
可蕭慕心裡還是止不住的薄怒,他索性轉身不再看,朝著與翁厭相反的方向往前走。
一步又一步,雪仍下著,漸漸地大了。
翁厭問楚燈青還疼嗎。
其實不疼了,但楚燈青望著翁厭的下巴,望他的唇瓣,又瞧上他鼻樑……
「疼。」她對他撒謊,說自己很疼。
翁厭說就快到了,回屋後就給她擦藥。
她沒說好或不好,只是靠在翁厭懷裡,嗅聞他幽淡的體香。和他人一樣的冷。
似乎和冬天,和冰雪,和空茫的寒出自同一個地方。又像是高居月宮之上。
他似一曲註定悲情的歌,小魅妖想插進去取得情放走悲聽聽他怎樣唱,可還沒豎起耳朵,那支歌就漸行漸微渺茫遠走。
小魅妖站在原地,怔愣也可,啜泣也可,想追上去卻是無能。
到了承寧殿,他給她抹了點藥,就抱著她要教她認字。
楚燈青按捺著性子學了幾個就有些坐不住了。
翁厭握著她的手繼續寫了兩個字,「青」「厭」,青字翁承業教過她,厭字她卻不識。
翁厭說青是青睞是青綠是青山,厭是厭恨、厭棄、厭倦,是誅求無厭。
楚燈青聽得心裡微微疼,他說話時像在落淚,仔細瞧他眼睫乾乾淨淨,哪來半滴淚珠?
楚燈青添了句:「厭是不厭其煩,厭厭不嫌棄小青麻煩。」
翁厭微怔片刻,握著她的手繼續寫,又過半晌才道:「小青不是麻煩。」
他鬆開她手,叫她把這幾個字獨自寫出來,每一個字多寫幾遍,明天再重複練,慢慢就記住了。
楚燈青不知道識得幾個字有什麼意義,可她都答應他了,不好食言,想想也花不了多少時間,寫就寫。
翁厭陪著她坐在書桌旁,她練字他就畫畫,水墨丹青、山光湖色、雪景白茫、舟子一芥而已。
作者有話說:
叔叔這個稱呼是個bug,古代應該叫叔父之類,往前改可能被鎖,就當架空了哈哈~
第77章 禍國妖姬
傷勢好後, 楚燈青才記起那匹傷了她的「馬」。
侍衛領著她走進牢獄,又黑又長的一段路,周遭點的蠟燭昏昏黃黃地照著,楚燈青聞到牢獄裡的氣味, 有些嫌棄地捂住鼻子。
到了「馬」的牢房外頭, 楚燈青隔著牢門往裡望,只看到一團黑黑紅紅的東西, 蜷在乾草堆成的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