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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1:38:07 作者: 去蓬蒿
翁厭都順著她,帶著深深的自厭與自毀,翁厭的身體漸漸衰敗下去。本來病重只是個對外的說法,到了秋天翁厭受涼,倒真的病重了下來。
可他還是支撐著不肯死,不殺掉攝政王,他不願意就這麼死去。
權勢、富貴,對翁厭來說都如浮雲,他要殺他,不是為了皇權,僅僅只是為了殺他罷了。
楚燈青心中害怕,怕是自己偷偷摸摸喝他血才導致的這樣,怕被人發現。自翁厭病後,她乖巧了很多。這天還學著端藥給翁厭餵。
可翁厭喝得太慢,她耐心盡失,叫小太監來喂,自個兒跑去找血奴了。
她用動物的名字給血奴取名,各司其職。她叫了一聲「馬」,取名為馬的血奴就乖乖走出來,趴了下去。
楚燈青坐上去,扯著他頭髮當鞭子,叫他爬快些。
她又叫了一聲「雞」,取名為雞的血奴也走了出來。
楚燈青道:「不夠,雞和兔打架,我要看。」
她絲毫沒發現自己的殘忍之處,小雞與小兔不敢違抗,只能搏殺起來。
見了血,楚燈青興奮不已。下了馬背就闖到小雞與小兔中間去,逮著受傷更重的小兔舔舐起來。
攝政王最近都很寵她,知道她挑食,這批血奴個個人高馬大又英俊,早先長得不夠好的血奴,因為楚燈青一句抱怨都被攝政王給殺了。
楚燈青吃完小兔的血,也不厚此薄彼,把小雞也咬了一遍。她吃得好飽好飽,昏昏欲睡,趴在小兔身上就要睡下。
小雞面容漸漸兇狠起來,抬起手就要掐斷她脖子。
小兔抱著她退了一步。
小雞冷嗤一聲,放下手來沒有多話。
幸好他沒有出手,攝政王帶著人來了。
蕭慕接過小魅妖,捏捏她臉蛋叫她清醒過來。
楚燈青很煩地睜開眼,見是蕭慕不敢發脾氣,蹭了蹭他的臉,喊了聲「沐沐」。
「我說過多少次,」蕭慕道,「不要暴飲暴食。」
楚燈青輕聲說著她沒有。
蕭慕摸了摸她肚子,都微微鼓起來了,還說沒有。
蕭慕不罰楚燈青,卻沒放過這兩個血奴,一人打了十大板,作為沒規勸主子的懲罰。
蕭慕抱著楚燈青回了承寧殿:「小厭還病著,你也不省心。」
蕭慕撫著楚燈青的唇瓣:「本王有心叫小厭納你為妃,生個小公主出來,你不努力也就罷了,還到處偷玩。」
蕭慕沉思許久,他確實對男人沒興趣,隨著翁厭越長越不像個女人,他實在下不去手。猶豫過後,蕭慕決定再造一個阮竹出來,所以最近對楚燈青越來越寵愛,都很少罰她了。
蕭慕抱著楚燈青向翁厭宣布了自己的決定,等他病好就納了小魅妖。
翁厭譏諷地瞧著蕭慕,沒說好或不好。
蕭慕受不得那眼神,將楚燈青放到床上就走了。
翁厭咳嗽幾聲,問楚燈青去哪裡了。
楚燈青說找血奴玩去了。
翁厭說她有奶就是娘,不給她血了就要亂跑,不肯乖乖呆在承寧殿。
楚燈青心道,翁厭就算肯給,她現在也不敢喝,萬一真死了怎麼辦?
而且他病了,病中的血液滋味不夠好,楚燈青寧願永遠維持著那份美好的回憶,也不想叫此刻的口腹之慾破壞那份醉麗。
翁厭看出來了,說她就是只嗷嗷待哺的獸崽子,穿得再像人也不是人類。
楚燈青委屈起來,心道翁厭是拿她發脾氣,偏她還不敢反駁。
她確實是妖,為什麼要做人。都是她食物,只有個別是飼主,需要稍微尊重一些,免得血沒了著落餓壞肚子。
翁厭叫她過去,楚燈青只好脫了鞋襪湊到他身邊。
翁厭抬起楚燈青面龐,冷聲道:「蕭慕那賊子,想叫朕再給他一個替身,痴心妄想。」
楚燈青聽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翁厭又道:「你一個飲血的就夠了,再來一個,朕受不了。」
翁厭鬆開手,說他不會碰她,若真要成婚,也只是做做樣子,叫她不要怕也不要鬧,順從即可。
楚燈青根本不在乎翁厭碰不碰她,在山野時這是很平常的事。
那時候她胃口不大,伏曳一人就能餵飽她。
伏曳餵完她就要收取報酬,草叢裡、泉水邊、樹幹上,哪裡沒做過。
她早就習慣了,甚至自得其樂。
她是野獸,伏曳是半個野人,兩人都沒有受過文明世界的薰陶,男歡女愛就如飲食吃喝,尋常到小魅妖以為飲了血就要做。
出了山野偏僻處,到了繁華人世間,楚燈青才後知後覺那樣在人類眼中是不知羞恥的。
她本想給翁厭說自己不在意,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能夠不付出就得到,這是好事,既然她不虧本,管翁厭虧不虧。他又不是她的誰,只是一個長得特別特別好看的飼主罷了。
別的人死了,她是不喝死人的血的。可若翁厭死了,她會趁翁厭的身體還溫熱時,把他體內的血飲盡,就像對待伏曳那樣。她不愛厚此薄彼,都是她飼主,當然應該同等對待。
以往她的飼主一般只有一個,這次卻有兩個。翁厭以自身的血餵她,蕭慕以血奴的血餵她。
前者保質,後者保量。一個美味,一個管飽。
都很重要,都不能缺。楚燈青發現自己胃口越來越大,她擔心沒有供養自己會死,所以能討好賣乖時絕不惹人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