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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1:38:07 作者: 去蓬蒿
楚燈青漸漸地挑剔起他來,一旦有了更好的飼主,她就不知不覺想去尋。
作為魅妖她心無大志,只想喝點美味的血, 現在一泓行走的瓊漿玉露擺在她面前,卻又讓她得不到, 這是多麼殘忍的一件事。
在這樣的消磨中, 那血液在記憶中變得越來越美好,有一天楚燈青終於受不了了,偷偷摸摸逃出了怡泉宮。
她循著血氣走, 但沒多久就被巡邏的侍衛抓住了。
那侍衛問她是何人, 為何在宮中亂走,一邊說一邊臉紅最後轉過頭去不看她。
楚燈青沒怎麼接觸過生人, 她像對待啞奴一樣上前要他抱, 說她走累了, 要他抱她去找小皇帝。
侍衛連忙退了幾步,看著她神色想到宮中有傳言,瑾王世子有個愛妾,生得貌美無比但人卻有些傻,整日被世子關在房中不准出門,只夜間能聽到那屋中傳出男歡女愛的聲音。
楚燈青第一次見到有人這麼避著自己,但喝血更重要,沒人抱就自己走。
侍衛連忙攔住她,想把她送回怡泉宮,宮中不能亂走,若是撞到什麼大人物世子爺也護不住她。
楚燈青煩了,一口咬上他手掌,咬了口嘗到點血又嫌棄地吐了出來:「一點也不好喝。」
侍衛覺得她真傻,人的血當然不好喝,可他只是看著她,便說不出任何責備她的話。
「你是不是瑾王世子的人?」侍衛耐著性子問。
「不認識瑾王,」楚燈青擦了擦嘴,「我要找皇帝。」
侍衛換了說法:「世子爺翁承業,認識麼?」
楚燈青點點頭:「是主人。」
侍衛聽到楚燈青叫翁承業主人,心裡陡然生出些憤怒來。她這樣的乖巧可憐,世子爺卻不肯好好待她。
他不知為何就問出了口:「他待你好麼?」
楚燈青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老實說道:「不好,打我、罵我,還用鏈子鎖著我。」
侍衛不知道翁承業竟是如此的人面獸心,對待自己的愛妾也能下狠手。他有心安慰她一番,但別的巡邏的侍衛也過來了。
侍衛擔心她亂走的事被人知道受罰,連忙拉著她到了怡泉宮,送她進去了。
第一次尋血行動失敗。
還是大白天,榮冬靈見著楚燈青是被侍衛送回來的,擔憂地上前問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侍衛搖搖頭告退了。楚燈青也不說話,只是抱住她嗅了嗅。
這些日子下來,榮冬靈無法把楚燈青當成情敵,但對於她的親近仍有些不自在。
楚燈青其實只是在嗅血氣,嗅了半晌覺得還不如翁承業的,就放開了她。
榮冬靈問要不要一起用膳,楚燈青拒絕了。
這些日子為了掩人耳目,翁承業不知從哪裡抱回來一隻狗,楚燈青說是單獨用膳,實則食物大半餵了狗。
眾人只當她喜歡一邊吃一邊餵狗,殊不知她壓根兒沒用餐。反正大家都默認她是個傻子,又因為容貌對她多有優待,有點怪癖伺候的人也都儘量滿足。
楚燈青心中煩悶,伺候的太監不知從哪裡尋來了話本給她念故事聽。
楚燈青聽著聽著不耐煩地把話本奪過來撕了,衝著小太監梁宜道:「我不要呆在這裡,我要出去。」
梁宜受傷地退了一步,跪了下來。他其實不必這樣卑微,畢竟眼前的女人只是世子爺的一個妾。
楚燈青心中憂悶之下,又想磨牙,但這裡沒有人骨給她磨。
她受不住這股突如其來的躁動,上前撲倒小太監就抱著他肩膀啃。
梁宜痛得大叫起來。回過神來連忙捂住了嘴。
但已經晚了,院中看守監視的侍衛闖進了屋。
梁宜顧不得疼痛,連忙解釋說是他惹怒了主子。
楚燈青發狂之下什麼都忘了,翁承業反反覆覆叮囑過的事如過往雲煙。
好在翁承業這時候恰巧回來,說楚燈青是個傻子,肯定是跟養的那條狗學的。
翁承業當場打死了那條狗,勉強把事情糊弄了過去。
這件事還是被上報給了攝政王,說瑾王世子養的妾貌美卻痴傻,學狗咬了人。
關於這小妾的事,攝政王不是第一次聽說,但他既沒興趣看看到底有多貌美,也沒興趣關注一個小妾的事。只是派人警告了翁承業,自己的女人管好,管不好就關起來或者他幫忙殺了。
翁承業接到警告當天,罰楚燈青在院中跪兩個時辰,來來往往的人都能瞧見。
好巧不巧下了雨,大雨傾盆往下砸。翁承業想叫她進來,但攝政王連「殺」字都說出了口,不罰一罰她攝政王那裡過不去。
翁承業示意榮冬靈去給她打傘,榮冬靈還沒去,就有個監視眾人的侍衛不忍心,拿了把傘遞給她。
楚燈青沒接,她又餓又氣,最後站起來推開侍衛想往宮外闖。
「我要回山林,回去,回去。」
守在怡泉宮外的侍衛攔住了她。
楚燈青大吼著,眼眶都紅了:「放開我,我要走,我要回去。」
翁承業急跑出來叫她別鬧,不跪了就去沐浴休息。
楚燈青一巴掌打在翁承業臉上:「我討厭你!我不要你了,早知道伏曳不要救你!」
翁承業擦了擦嘴角,臉色沉了下來:「小青,這是皇宮,不是王府,聽話,別鬧了。」
楚燈青還想說什麼,翁承業直接制住她捂住了她嘴,一邊說著見笑一邊抱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