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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1:38:07 作者: 去蓬蒿
    翁承業發覺自己是痛恨她的,如果遇到的只是個普通農女, 帶回來做妾就成。可她偏偏是個妖精,還是個食人血的魅妖。

    翁承業心頭涌動出殘暴待她的欲望, 叫她因他疼, 因他生恨,因他再無法懵懵懂懂。

    一個傻子,根本體會不到他內心的痛苦, 他再怎樣柔情待她, 都是在唱獨角戲。

    可走近後,翁承業並未對楚燈青怎樣, 他將她抱到懷中, 低聲問咬著的骨頭有沒有洗乾淨。

    楚燈青點了點頭, 說是乾淨的。

    「乾淨就好,入口的東西不能髒。」翁承業又教訓起她坐地上的事,「我知道你怕熱,但這裡是王府,不要像個乞丐一樣到處坐著躺著。」

    楚燈青說自己穿了衣裳。

    翁承業道穿了衣裳也不成。

    楚燈青有些煩悶,把手搭在翁承業肩上:「主人,這裡規矩好多啊。我們回山林吧,過去也挺好的。」

    過去?

    那說得上快樂,但稱不上好。沒有權勢的生活,翁承業會懷念但不會重蹈覆轍。

    「在山林里餵不飽你,」翁承業勸道,「你在長大,需要的血更多,一個人供不上。」

    楚燈青說自己都不知道多少歲了,她早就長大了。

    翁承業卻還是說著她沒長大,他把她的頭按在懷裡,摸小獸似的從頭骨一直撫到尾骨。

    怪癢的,楚燈青躲了躲,翁承業抱得更緊。

    她知道他又想要了。楚燈青煩得很,想從他懷裡跳出來。

    翁承業沒讓她逃,但變故突生,院外突然喧譁起來。

    翁承業剛替楚燈青穿好衣裳,房門就破開了。

    宮裡的太監宣旨,大意是皇帝病重,攝政王要挑選新的儲君,令二十五歲以下的皇室子弟攜妻帶子入宮。

    翁承業道給他點時間準備。

    太監卻道:「世子爺,您別為難奴才,攝政王的命令是今晚就得入宮。」

    翁承業擰緊了眉頭,從沒有宣旨直接闖府的道理,看這情況是直接帶了禁衛軍包圍了王府。

    翁承業按住楚燈青的頭,不讓她好奇地抬起頭來。

    太監道:「世子爺,請吧。」

    翁承業拿不準該拿楚燈青怎麼辦,留在這裡沒有他會暴露,帶進宮去也危機重重。

    太監直接幫翁承業做了決定:「這位是您愛妾?時間耽擱不得,世子爺不舍就帶著走。」

    話落,太監身後的侍衛就進了屋。翁承業不知此去是福是禍,若留小魅妖一人在這,她或許會死或許會逃,這都不是翁承業想要的結果。

    進宮去,若是不慎身亡,那便帶著小魅妖一起奔赴黃泉,也好過她毫無留念地去找下一任飼主。

    翁承業帶著楚燈青上了馬車,榮冬靈抱著曜哥兒也在車內。

    榮冬靈見世子爺來了,驚慌下有了著落,眼淚唰地落下。曜哥兒被強行從王妃院裡抱走,也哭鬧個不停。

    楚燈青好奇地從翁承業懷裡抬起頭來,盯住曜哥兒舔了舔唇瓣:「好嫩的血。」

    榮冬靈一怔,連哭泣都忘了。曜哥兒也猛地止住,害怕地直往榮冬靈懷裡躲。

    翁承業打了圓場:「說曜哥兒氣色好。她不識幾個字,還有些傻,世子妃多包容。」

    榮冬靈其實沒聽清她在說什麼,只是瞧見她的臉就怔住了,而曜哥兒也不懂她在說啥,但幼崽對情緒很敏感,他知道對面的人或許是想吃了他。

    榮冬靈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勉強笑道:「原來這位就是小青妹妹,我、妾、妾不知妹妹生得竟然如此的好。」

    楚燈青聽了,問:「你是妾?我是奴哦,你也會被主人打嗎?」

    楚燈青好奇地想從翁承業懷裡跳出來:「那小孩很喜歡你抱,你抱起來很舒服?那妾你也抱抱奴。」

    翁承業按住了楚燈青:「別鬧。」

    又對榮冬靈道:「她摔壞了腦子,不懂事理。」

    榮冬靈沒想到自己的情敵竟然是這個性子,根本不像個女人,倒像個傻了的孩子。

    楚燈青不覺得自己傻,她還沒嘗過女人的血,只要她抱她,她就要嘗嘗女人的血是什麼滋味。

    翁承業不肯給小魅妖這個機會,他把她制在懷裡,不准她動彈,接著囑咐起來進宮以後要謹言慎行。

    榮冬靈自是仔細聽著,楚燈青卻坐不住,但翁承業緊緊抱著她,連頭也不讓她抬。

    一行人被帶到上朝議事的大殿,翁承業左右看了眼,都城裡其他的王孫都在,眾人沒有心情寒暄,不知道攝政王心血來潮搞這套總不能是要殺光翁氏子弟?

    但老王爺們都還留在府中,難道真如太監所說要選儲君?

    再選個傀儡皇帝出來,自然年齡小些為好,翁承業心下思慮,面上神色並不顯露。

    大殿裡亮起了一盞又一盞宮燈,燈上的鎏金龍紋霎是好看,楚燈青偷偷從翁承業懷裡抬起頭來悄悄地望。

    觸不及防就與一人對上了目光。

    那人冷傲的眉眼好似碎月霜雪,又因戾氣添了幾分嗜殺的艷。唇紅得像剛吃了血,面色卻白如被食的人。

    周遭的人也發現了他,忙跪下來口呼「陛下」。

    楚燈青被抱著跟著跪下,眼睛卻直愣愣地盯著他。

    她從沒有遇見過這樣一個人,明明尖牙還未刺痛他的肌膚取得血來,楚燈青卻莫名地為他的血著了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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