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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22:27:30 作者: 隨宇而安
她知道他喜歡什麼,也願意給予。
公儀徵眼中的笑意愈加濃烈而深沉。
然而此時卻又聽晏霄說道: 「不過我還是要和謝枕流再戰一場,這次你不許插手!我會有分寸的!」
公儀徵:「……」
晏霄剛要起身,便又公儀徵拉了回來,他的手覆著她的後背,將人抵在了雪松下,炙熱的吻強勢地落下,將她的怒斥堵在了喉間,化成一聲甜膩的驚喘。灼燙的噬吻帶著一絲不滿的控訴,向來溫柔的眼眸翻湧著晦暗的慾念,半迫著她仰起頭承受他潛藏的妒火。
晏霄的手高高地舉起,本欲逼他退開,落下之時卻鬼使神差地撤去了所有力道,輕如一片雪花,攀著他緊緻堅實的背,深入柔順的發間。潮熱的舌尖從推拒變成勾顫,炙熱的吐息一頓,按在她後腰處的手便驟然加重了力道,讓她的身體和他貼得更近,柔軟的衣料摩挲著,燃燙欲著,又泛起了海浪似的褶皺,堆疊著拍打著堅硬的礁石。
雪花無聲無息消融,化為春水,打濕了薄衫,她卻未感到一絲涼意,自心口翻湧而出的情潮如煉獄火一樣,燒得她渾身發燙。
大腦變得昏沉,思緒也變得遲緩,「公儀徵……你放肆……」微顫的聲音伴著急促的喘息溢出,唇色紅得鮮艷,仿佛被朝露潤濕的花瓣,鳳眸染了水光,慍怒也顯得迷離。
她並不抗拒他的親近,只是唇上微微的刺痛讓她感受到了以下犯上的侵犯,習慣了公儀徵的溫柔,這樣突如其來的掠奪讓她有些失措。
公儀徵輕啄著對方微腫的唇瓣,纏綿而溫柔,聲音帶著低啞的笑意:「不是說賞我?那一點點,可不夠。」
晏霄無言以對,呼吸久久無法平復,半靠著樹幹被公儀徵圈在懷裡,混混沌沌的,也忘了自己方才想要做什麼。
公儀徵的手臂箍著她柔韌的腰肢,半是真誠半是誘哄地低聲說道:「你已成法相,劍道不適合你,與劍修論道,對你益處不大。你天資聰穎,不如我教你法陣。」
「嗯?」晏霄聞不出其中酸意,驚訝又狐疑地看著公儀徵,「未經許可,私自將法陣傳授外人,這不會違反神霄派的門規嗎?」
公儀徵眼中泛起笑意:「你擔心我違反門規嗎?」
晏霄愣了一下——她是在為他擔憂嗎?
還沒等她想明白,便聽到公儀徵溫聲道:「我可以從最基礎的陣符開始教你,這不違反門規。」
「那高深的法陣呢?我也能學嗎?」
晏霄想起春秋扇,她見識過春秋扇的造化之力,只有那種力量才能稱為半刻神明。
「你如果想學,我也有辦法教你。」公儀徵微笑說道。
晏霄輕撫著公儀徵俊美的臉龐,心頭一片柔軟,卻又有幾分不解——只是幾分的心動,便足以讓他如此付出嗎?
晏霄自忖,她無法如公儀徵這般溫柔,她若是心動了,應該也不願付出——她只會掠奪和占有。
第三十五章
「近些日子啊,幾位長老都在閉關呢。」
擁雪城的道場上,謝執玉正在盯著年輕弟子練劍,聽晏霄問起宗門之事,他雖心有疑竇,卻不敢不答。
以他這個境界,能知道的也多不是什麼秘密,晏霄是公儀徵的道侶,也算是道盟中人,又是法相境的尊者,身份尊貴,他更是不敢怠慢,當下便一五一十地和晏霄說了起來。
「二十五年前,道盟七寶失竊,我們擁雪城的那一縷劍魂也丟了,所以這些年來,幾位長老都閉關不出,想養出第二個劍魂。」謝執玉說著面露惋惜與心疼,沉沉嘆了口氣,「其他宗門的人不知道,養劍魂十分不易,短則五百年,長則千年,數不清的縱橫劍氣才能滋養出一縷劍魂。這劍魂對我們劍修來說是無上至寶,劍魂入體,便有如一夕之間增加了萬人萬年的修為,就算是一塊朽木也能被點化,更別說是我輩劍修了。當年掌教之所以拿出劍魂作為天都論道的彩頭,也是想在年輕一代中找出最適合吸收劍魂的人,培養下一代的掌教。」
聽謝執玉說得玄乎,晏霄卻不感興趣。她本意是打探擁雪城其他強者的身份與下落,但謝執玉言辭鑿鑿地肯定,所有法相境的劍修都在閉關滋養劍魂。這些人互相可作為人證,但凡有一人離開,都會引起其他人的警覺。
「除了擁雪城,天底下就沒有其他法相境的劍修了嗎?」晏霄有些懷疑。
謝執玉卻一臉驕傲地說道:「自然是沒有了。雖說東海之外也有法相境的散修,但不是所有使用劍器的修士都可稱為劍修,沒有劍心與劍膽,都是徒有其形。」
就像晏霄可以將銷魂鏈化為長劍,但謝枕流一眼便能看出,她不是劍修,雖有勁氣,卻無劍氣,雖有劍膽,卻無劍心。
謝執玉遙指東方,面露自矜:「您看這東邊是不是一片平坦,而西邊卻有連綿峰巒,十萬雪山?」
晏霄仔細一看,確如謝執玉所言,這擁雪城的地勢十分古怪,西高東低,非常不自然,好像擁雪城以東的山巒曾被巨人踩了一腳,陡然陷進去了一大片。
謝執玉道:「其實這裡原也是同樣的萬里雪山,只是數千年來,歷代劍修在此練劍,劍氣縱橫,將雪山夷為平地了。三百年前,我們掌教一劍分海,不傷生靈,自此弟子們皆效仿掌教,擁雪城西邊的雪峰才得以保存下來。擁雪城是獨一無二的劍修聖地,這裡的罡風肅雪都帶著銳利的劍氣,因此天下劍修出擁雪,這話絕非虛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