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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1:32:42 作者: 暮同酒
    諸位大人被秦筠一個個高帽戴的烏泱泱跪倒了一片。

    他們怎麼敢?這些都是死罪啊!

    秦筠站起來一甩袖子,「若是再犯,別怪本宮無情。」

    「謝殿下。」朝臣們急忙擦了擦冷汗,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上,惹了自己一身騷。

    這些象徵性的事他們哪裡能想到秦筠這麼較真。

    秦筠要離開,就被御史大夫攔住了。

    「殿下留步,微臣斗膽請問殿下何時登基?」國不可一日無君啊!

    秦筠看了眼御史大夫,哂笑,「李大人這麼著急,那李大人自己登基罷了!」秦筠一甩袖走出殿去。

    御史大夫嚇了個半死。

    出了殿門,秦筠才發現早就臨了子夜,想起沈清和說的詔書放在紫宸殿正大光明匾額後方,秦筠便去了紫宸殿。

    果然是在裡面找到了一個木匣。

    秦筠也不顧什麼詔書不能私下拆解,直接打開了匣子。

    詔書被蜜蠟封著,秦筠小心翼翼的取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①,太子皇七子秦筠,人品貴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統。著繼朕登基,即皇帝位。布告天下,咸使聞知。」

    秦筠沒忍住嗤笑了聲,又將詔書重新封好,拿回了府邸。

    秦筠一不接旨,二不上朝,連半分登基的念頭都沒有,可是急壞了一眾朝臣。

    一封封奏請繼位的摺子往秦筠的府邸遞了又遞,秦筠一封都沒有看過。

    最後朝臣們實在無法只得日夜等候在秦筠的府邸外。風吹日曬雨淋都趕不走這些大人。最後一個個病倒在秦筠府邸外被自家侍衛一個個抬了回去,竟還是不見他們死心。

    約莫七日後,秦筠走出府,掃了眼府外的朝臣,將匣子拋給了禮部尚書,「宣旨吧!」

    布告天下,咸使聞知。

    不出十日,由禮部謄寫的謄黃與雕版印刷的搨黃複製了多份,由驛道分送各地官府,西蜀各地都知曉了新皇登基。

    新皇賢德,大赦天下,減免了各地三年的賦稅,各地百姓感恩戴德,大呼陛下聖明。

    而沈清和在南郡聽聞了新皇登基的消息,指尖一抖,手裡的杯盞中茶水頓時灑了一地。

    秦筠登基了?

    沈清和穩住指尖,他離開秦筠所求的就是這些,他又有什麼可不舍的?

    秦筠是大勢所趨,民心所向,西蜀的帝王只能是秦筠。

    沈清和輕呷一口杯中的茶水,壓下心底的不平靜,對著白芷道,「茶有些冷了。」

    白芷氣急,這都什麼時候了,公子還計較茶涼沒涼。還有太子殿下怎麼能……「公子,要不要屬下去打探一下新皇?」

    沈清和皺了皺眉,輕斥道,「胡鬧。」

    白芷紅了眼眶,「公子。」

    沈清和嘆了口氣,嘴角扯出一抹笑,「不許再提了,也不許去查。」

    白芷含淚點點頭。

    先皇一年孝期滿,新帝改年號「建元」。

    約莫兩年後,西蜀政通人和,海晏河清。隨處可見誇讚新皇的百姓。

    白芷硬是拉著沈清和去了南郡市集,說是要到新春了,置辦些彩頭。

    一買就是一早晨,沈清和抱著一堆無用的小玩意回了宅子,想起這一路看著他的百姓詫異的眼神,沈清和就覺得丟臉極了。

    一路進了院落,白芷南星也不知跑哪裡了,可累死他了。

    沈清和垂眸走進院落,就聽見遠處有人喊他的名字,「清和。」

    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

    沈清和猛的抬起頭,就見朝思暮想的人含著笑意站在他房門口。

    沈清和手中的東西猛的掉到了地上,眼前濕熱模糊,「你還知道來,本公子等了你好久。」

    秦筠走過來摸了摸沈清和冰涼的臉頰,「那就罰我為你暖一輩子手吧!」

    沈清和冷哼一聲,張開了雙臂,「看你表現。」

    秦筠低笑了聲後抱住了他的星星,從此握在了手裡。

    建元二年,冬至時節,漫天飛雪,紅梅泣血,他來了。從此,觸手可及是他,目光所見也是他。

    遙望寒山翠,依稀故人來。

    冬將盡,春可期。山河無恙,世間皆安。

    ☆、番外一

    晏歲時年少做的最大膽的一件事就是從南燕偷跑了出來。

    以前不食人間煙火,除了行醫救人什麼也不懂,一路上衣食住行,他又是一個人,沒帶多餘的屬下。在他看來,自己浪跡天涯還需要什麼護衛?他又木訥寡言,於是被騙子騙了不少銀兩。

    仗著一幅乖乖巧巧的好容貌,也沒看是什麼地方,晏歲時跟著前面的商客走進了一家客棧,如果忽略他錢袋子裡只剩下幾兩的銀子來說。

    晏歲時背著藥簍,看著就像是個進京趕考的文弱書生。穿著一身月白色錦袍,乾乾淨淨,一看就是矜貴的大戶人家的公子。小二與掌柜對視一眼,頓時眉開眼笑。

    「你不知道,我都要愁死了,這次回臨潢我又得多繞五百里路,這來回又是五六天,一路上盜匪不斷,也不知何時能到。」說話的是一個穿著貴氣,油光滿面的約莫不惑年紀的矮胖男子。

    衣袍絲綢緞制,腰間別的是上好的玉,樣貌有些許異域,恨不得將金子鍛造成衣服穿上去。

    這人看起來是來往西蜀,南燕與北疆的胡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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