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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1:32:42 作者: 暮同酒
沈清和看著宋零榆裝模作樣,試探道,「那我將決明留下來保護你?」
宋零榆抬起頭,回想起那些在決明肩頭飛檐走壁的日子,果斷拒絕,「不用了不用了,你還是帶走吧!」
沈清和有些好笑,「他們要本官叫殿下回來繼位,本官叫御史大夫去邊關接替殿下的位置,他們不肯,還推出了我,那我只好襯了他們心意,去邊關輔佐殿下了。」沈清和笑的純良又無害。
宋零榆:……
「鎬京其他的人早就拔掉了,零榆你與殿下只需要守好鎬京就好了,這也是我今日來尋你們的目的。」沈清和正了神色。
就是知道鎬京沒了禍患他才敢去邊關的。
「殿下,下官今日請您來正是如此,太子殿下一時半會兒回不了鎬京,一切都需要您來主持。殿下先前教過您孔孟之道,黃老之學,想必您也知道該如何做。多的下官也預測不了,到時就只能勞煩殿下了。」沈清和誠摯道。
秦珩瞳孔微縮,急忙搖頭,「這不和禮數。」他怎能搶皇兄的東西。
沈清和一看就知道秦珩在想什麼,眸里無奈,「殿下,下官是請求您替太子殿下守好他的東西。」他不會幹預秦珩,秦筠是怎麼想的只能他自己去做,輪不到他來置喙。
秦珩怔了怔,是這樣嗎?「說好了本王只是替皇兄守著東西,皇兄班師回朝本王就將東西還給他。」
沈清和笑著點頭,「自然不會反悔,到時你可跟太子殿下親自道明。」
倒是宋零榆蹙了蹙眉,到底沒有說什麼。
沈清和又看向了宋零榆,眸里鄭重,「鎬京交給零榆了,有必要寫信給我。」
宋零榆欲言又止,點了點頭。
沈清和站了起來,「那就勞煩兩位了,殿下一日不來鎬京,詔書一日不開匣。」
兩人點點頭。
沈清和笑了聲,「本官明日離開鎬京,勞煩了,改日請你們吃酒,梨花白管夠。」
宋零榆笑,「這可是你說的,可不許反悔。」
沈清和頷首,「自然。」
作者有話要說: ①皇帝駕崩後的四至八天「大殮成服」,其實是兩件不同的事情,「大殮」是將亡者的遺體移入棺內,「成服」則是生者按照和死者的親疏、尊卑關係,各依服制穿著喪服,成服後即進入喪期,上自皇帝、下至百姓都必須按照規定穿著不同的喪服。
成服日按例舉行祭奠儀式,據載:有司備祭饌,皇帝就殿上御位、宰臣文武百官就位哭,十五舉音,再拜。皇帝行祭奠之禮,太尉進酒,近臣讀祝文,再拜。太常卿贊導禮畢,皇帝垂帽即御座,群臣奉慰。
☆、草木深(15)
翌日,天還未亮,沈清和就帶著白芷決明出了鎬京。一路快馬加鞭,五日後,沈清和抵了陽關。
太陽從天際升起,伴著陽關的萬里沙石塵礫,像是從地平面冒出一般,帶來久違的寧靜。
沈清和下了馬,心裡難得的有些急迫,一路打量著邊關,長河落日,大漠孤煙,確實如想像中一般,只是不曾見到秦筠所說的夜空。但沈清和也不著急,總會見到的。
近了城牆,遠處有一人身影若隱若現,無比熟捻。沈清和眯著眼看了看,眸里閃過一絲笑意,放緩了腳步。
秦筠看到沈清和,眼前一亮,對著跟在身旁的蘇木南星說了句什麼,很快兩人退下,南星還示意白芷決明與他們一同離開。
沈清和手裡牽著馬,站立到秦筠身前時打量了他一會兒,見身上沒有傷痕,這才鬆了口氣。唇角勾起肆意風流的笑意,「殿下。」
秦筠克制的抱住了沈清和,在沈清和耳畔低聲喊了句,「清和。」語氣裡帶著濃濃的思念。顧及著城門口的守衛,秦筠很快放開了沈清和。
沈清和的衣袍有些松垮,秦筠抬手攏了攏沈清和身上的斗篷,兜帽領上白色的絨毛只露出沈清和的面龐,面如冠玉,倒襯得他像某種小動物一般,添了些難得的溫軟。
秦筠低低笑了聲,順帶著替沈清和理了理墨發,「這是誰家的小公子,長得如此可人。」
沈清和瞥了眼秦筠,「你家的。」
秦筠笑,接過沈清和手裡的韁繩,又將手爐塞到了沈清和手裡,「帶你去見舅父。」
沈清和難得的有些耳熱,見林將軍什麼的,真是有些不適應。感受著手裡的溫度,沈清和指尖的寒冷與僵硬褪去,心尖也隨著手裡的溫度慢慢變得滾燙。
「舅父很感激你。」秦筠沒頭沒尾說了這句話。
沈清和垂眸輕聲道,「無事的。」
就算是邊關,也是人人身上穿著素色,城牆上的旗幟也是換著白色,家家戶戶門口掛著白燈籠。
帝喪,國之大事。
秦筠身上穿的素,腰上系一條白綾,牽著他的馬繼續往兵營走。沈清和與他並肩而立,忽然秦筠伸出手牽住了沈清和。
沈清和一怔,看向秦筠。
秦筠抿了抿唇,感受的沈清和的手熱了,這才滿意的放開了沈清和,「不冷了。」
沈清和笑了聲,指尖似乎還有秦筠剛才溫熱的觸感,酥酥麻麻的,眯著眼看了秦筠一眼,「大庭廣眾之下殿下占我便宜。」
秦筠低笑,「對對對,是本宮占丞相大人的便宜。」
穿過街巷,沈清和難得的感受到了鎬京沒有的寧靜,是身旁這人帶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