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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1:32:42 作者: 暮同酒
沈清和擺了擺手,示意兩人下去。
他能責罰李叔什麼?責罰他當時不叫自己去送死嗎?
已經沒有問的必要了。
待白芷與南星出了書房,沈清和才卸下來身上難掩的疲憊與哀傷。
沈清和坐在椅子上久久沒有言語,眸里是難掩的悲傷與不知所措,還有些茫然。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茫然什麼。
驟然聽聞的真相讓他不足以去接受,他覺著自己已經足夠強大了,但沒想到自己竟然是個懦夫,連面對都不敢,只會逃避。
但他覺著好累,身體與心理都是。
他偷來的這麼多的時光該還回去了,哪怕是全身都是針孔與碎片。
沈清和看向窗外,那樹秦筠去年冬日為他捂得桃花應著季節吐了嫩芽,花苞打了一樹,似是在預兆著不久的將來的花期。
只可惜他心裡早就枯了一地。
他與秦筠終究就是孽緣。
這該與誰言說?
☆、浮雲別(1)
「公子在休息,七皇子殿下,您不能進去。」白芷攔住了秦筠,雖然白芷的態度還算尊敬,但實在比不得往日裡那幅歡迎的模樣。
她如今實在是對秦筠生不起好感,甚至她都想拍死幾年前幫秦筠傳信的自己。
秦筠皺了皺眉,「本王知曉了,不會吵醒清和。」說完後就向前走去。
南星也擋在了秦筠身前,「殿下,您不能進去。」
秦筠眯了眯眼,看向南星,眸里的不悅簡直要化為實質。若不是念及他們是清和的人,他怎會如此?
跟在秦筠身後的蘇木看著白芷與南星的舉動,皺了皺眉,他們是瘋了嗎?阻攔殿下?
南星不避不閃,只是眉間溢出冷汗。
「你們最好能給本王一個解釋。」秦筠冷冷道。
「公子在休息。」南星聲音里有些微顫,但依舊擋在秦筠面前。
秦筠看了眼南星,眸里情緒意味不明,又看向沈清和的內室,久到沈清和覺得秦筠能透著窗坳看到他一般。
良久,秦筠一甩衣袖離開了,蘇木神色複雜看了他們兩人一眼,也快步跟上了秦筠。
祭酒大人身邊這都是什麼人啊!連殿下都敢阻攔,他都要被殿下身上的冷氣壓嚇死了。
白芷與南星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相視一眼,不禁眸里皆是苦笑,這算什麼啊!
也就是他們仗著公子的名頭,不然就他們兩個的舉動,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就是不知道公子有沒有醒?公子太累了,若是沒有這些該多好啊!白芷看向沈清和的房間。
南星也順著白芷的目光看去,微嘆了口氣,眸里滿是悲痛,「別看了,讓公子好好靜靜。」
白芷還在氣憤南星早上對公子說的話,沒有理南星,順著抄手遊廊快步離開。
南星垂下眼眸,靜立在原地。
而屋內的沈清和在秦筠來時就醒了。
沈清和捏了捏眉心,一時有些分不清夢與現實。沈清和抬起頭,看著桌上裊裊升起的青煙,他記著這些香料還是秦筠為他專門配的,作安眠用。
這會兒也用不掉了。
沉靜下來,沈清和竟然覺得哪裡都是秦筠的痕跡,那邊的大案他作過畫,他們在書房博過弈,在院中飲過茶,在那棵桃花樹下藏過酒,撫過琴……
沈清和閉了閉眼,下了榻,他只覺得眼前一陣暈眩,沈清和搖了搖頭,眼前似乎才恢復清明。
走至窗邊,窗是向下關著的,他能看見秦筠隱隱約約的身影,依舊是一眼入到了他的心裡。
「本王知曉了,不會吵醒清和。」
沈清和聽到秦筠說的,不自知的眸里染上笑意,隨即又化為苦澀,說什麼不會吵醒他,秦筠來時吵醒他的次數還不多嗎?
他記著有一次秦筠來時他正在淺眠,他是硬生生被秦筠一寸一寸吻醒的。
還有次,他還記得……
沈清和苦笑了聲,他怎麼又在想秦筠?只是眸光透著窗坳看向秦筠,悠長又哀傷。
後面他們的對話似乎都模糊了,沈清和眼裡只剩下那一個人。良久,那人甩袖離開。
沈清和猜測秦筠一定是生氣了,但又顧及著他,不好對他的人發怒。
沈清和看著秦筠的背影,像是一尊雕像一般一動不動,直至秦筠的身影消失不見,沈清和下意識的抬起了手。他眼中似乎無所察,整個人茫然又無措。
翻.牆出了祭酒府的秦筠,站於巷中向內看了一眼,眸中情緒意味不明。待蘇木從後面出來,秦筠對著蘇木道,「你去查查清和是如何了?」
「是。」
秦筠向前走去,不正常,太不正常了。尤其是白芷與南星的眼神太不正常了,像是抗拒著他去找沈清和。
還有,清和,你是真的在休息嗎?
秦筠眸里是止不住的煩躁。
「去醉海棠。」秦筠對著蘇木道。
「是。」蘇木要去趕馬車,秦筠喊住了蘇木,「不用,你去為本王牽一匹馬。」
蘇木快步進了七皇子府。
秦筠看著沈清和府邸的高牆,他竟有一種感覺是這堵牆擋住了他與清和。
真是見鬼。
他方才感受到的那雙視線是你嗎?清和?
待著蘇木出來,秦筠思索了一番,對著蘇木道,「你去將葉小王爺,宋零榆還有……九皇子……」秦筠沒有說話了,似乎是在思考該不該將秦珩也一併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