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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1:32:42 作者: 暮同酒
沈清和頷首。
寧野眯著眼看了幾眼沈清和,見沈清和的容色眸里閃過一絲驚艷,好顏色,看著比晏洲那不男不女的傢伙順眼多了。
秦筠眸色暗了暗,神色意味不明。
「這位大人這南燕話是從哪裡學來的?本王聽著可太親切了,這些日子來了西蜀就沒聽到過有人講南燕話,本王還真有些不適應。」晏洲笑著對沈清和道。
沈清和還未言語,旁邊的寧野這時也笑了,「既然二皇子聽這位大人講話親切,那麼這位大人就來給我們講講西蜀的風情吧!叫二皇子好好聽聽他們南燕的官話。」
寧野的話算是直接下了秦筠與晏洲的面子,叫西蜀的國子監祭酒做個通事加講解,直接就將西蜀的官員降低了一個檔次。
至於沈清和,他可不在乎。他一個北疆的王子還不至於去捧著一個別國的官員。
這話一出西蜀的官員臉色都有些不好看,晏洲也是面色沉了下來。
秦筠眸色一冷,他們西蜀的國子監祭酒可輪不到一個外邦的皇子使喚。
「五王子說笑了,二皇子要找通事,本王給你指一個。」秦筠隨手指了一個人,「你去給二皇子好好翻譯翻譯。」秦筠加重了「翻譯」兩個字的語氣。
「是。」
晏洲笑著的臉一僵。
秦筠忽然笑了,看了沈清和一眼,對著寧野道,「至於他,五王子你可使喚不得,本王聽北疆王說是五王子傾慕西蜀上下才學,特意要來西蜀國子監學學,好像主要就是《詩》、《書》、《禮》、《易》之類吧!」
「那你就更使喚不得他了,沈祭酒可正是給你傳授這些課業的師長。」秦筠說著搖了搖頭,眼裡似乎有些同情,「看來五王子是真該好好學學《禮》了,這齣門在外,遠道而來,不知曉些這些真是寸步難行。」
「不過五王子也不必擔憂這些,沈祭酒良善,定然不會計較五王子一個臨時學子的不敬,定會好好傳授你,叫你不至於空手而歸。」
秦筠的話一下子將在場的所有人震在了原地,就連有些了解秦筠的禮部尚書,鴻臚寺卿都有些怔住了。
他們哪裡見過秦筠這麼不客氣講話,還是對別國的使臣。
這話直接是將寧野貶低到了塵埃,直接說是寧野不懂禮,目無尊長。
不過就是他們聽了寧野的話都覺著氣憤,他們西蜀的國子監祭酒被北疆蠻野說成了一個引路的,真是叫人火大。
這會兒聽著秦筠一說,頓時覺著無比契合,聽聽他們西蜀的皇子,謙遜有禮,哪裡能是北疆蠻野那些目無尊長的人一般的存在。
沈清和一怔,眸里溢滿了笑意,胸腔里似乎濺滿了汁液,暖暖乎乎的,他幾乎都快要抑制不住嘴角上揚的趨勢了。
只是看到秦筠就會讓他覺著滿足,秦筠的一舉一動也叫他察覺到了名為珍重的感覺。
秦筠在維護他,不只是因為他國皇子貶低西蜀,更是為了他,為了名叫沈清和的那個人。
秦筠,秦淮之,怎麼會這麼叫他心悅,叫他心牽。
寧野眼裡一下子陰沉了下來,秦筠怎麼敢……怎麼敢這麼貶低他,說他傾慕西蜀上下才學,特意要來西蜀國子監學學。
胡扯,若不是父王堅持,為了大事,他怎會來西蜀的國子監。
寧野氣的發抖,陰沉的瞥了沈清和一眼,誰知他隨便點了一個人,想要羞辱羞辱西蜀,沒想到打到鐵板上了。
他印象中國子監祭酒就該是頭髮鬍子全白的老頭子,哪裡是這麼年紀輕輕的人。
就像是他們北疆,太子太傅之類的授業老師都是年紀大的老頭子。
西蜀已經有如此年幼的可以挑大樑的人了嗎?
看來果然是如父王所言,他來西蜀對他的見聞會有很大提升,對於後續的計劃,自然有益無害。
但寧野就是有些不得意,胸口哽的慌,對著沈清和道,「是本王冒犯了祭酒大人,還請祭酒大人不要在意,在我們北疆風氣開放,學生與師長打成一片,實在是不像西蜀這麼規矩。」
他這話是說西蜀古板,言語舉止都束縛著百姓。
沈清和嘆了口氣,說話就說話,盡搞些彎彎繞繞的。不過,使臣來西蜀不就是為了這些嘛!
寧野又道,「本王對音律器樂感興趣的極多,還有馬術武藝,這些,恐怕祭酒大人教不了本王。」
馬術他就不信沈清和還能教得了他了,他們從小馬背上長大,最熟悉的就是馬術了。要沈清和教他?寧野有些不屑,該是他教還不錯。
沈清和聽著寧野的話,笑了聲,這個他還真能教。
秦筠聽著寧野講後眼裡溢滿了笑意,沈清和的武力他也是領教過得,這不還與表兄切磋過,兩人不分伯仲,寧野這建議提的不怎麼樣啊!
沈清和笑道,「下官可以。」
晏洲不怎麼信任沈清和,看著瘦弱,逞強的吧!
寧野眯著眼上下打量了會兒沈清和,敷衍道,「希望如此。」
沈清和也不惱,信不信就看他們了,他可沒時間與寧野進行些無關緊要的爭辯,反正到時候他們就知曉了。
秦筠笑了聲,對著寧野與晏洲做了請的手勢,「請。」
「請。」
他們這會兒正是去驛站的路上,鎬京城內熱鬧,只不過這個時間點都快要趕上到晚膳的時間了,尤其是今日還是歲除,一年的最後一天,自然用膳也用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