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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1:32:42 作者: 暮同酒
    一看就是熟客,瞧那嫻熟的姿態,定是來來往往過許多回,脂粉堆里打滾的俊俏郎君。

    老.鴇芸娘一瞧,就知來的是位不差錢的主兒,急忙殷勤迎了上去。

    「喲,好個俊俏的公子。」芸娘媚眼如絲,手裡卷著的手帕放到了唇上,直笑。雖是半老徐娘,卻處處透著風情。

    紅衣男子見著芸娘,風流一笑。

    芸娘一驚,這公子,還對她使對待小姑娘那一套,要是她再年輕個十歲,定被這公子迷的找不到北了。

    「公子請進。」

    紅衣公子身後跟著兩名小廝,正是易了容的白芷與南星,這位公子自然就是沈清和了。沈清和面上也做了改變,沒人能認得這是那位博學多識的祭酒大人。

    白芷跟在後面低著頭,肩膀微顫,心裡直發笑,公子對那老.鴇還能眼神勾一勾,真是難為公子了。

    沈清和像是知道白芷在想什麼,瞪了白芷一眼。

    悠悠絲竹聲,藹藹入凡塵。

    煙瀾居可不像是其餘的風月場所,客人也不是什麼急色的人物,沒有什麼淫.穢的場面,反而像是什麼高雅之處,有種難得的閒適。

    「公子想找誰?我們這兒的姑娘都是個頂個的美貌,才藝,風情,一個不少,您看看。」芸娘搖著手裡的團扇,笑道。

    果然,樓上下來了幾名女子,自然是美貌,不過……

    沈清和瞥了一眼,不感興趣的收回了視線,「哎……好是好,就是凡塵氣息太重了。老闆你可不要匡本公子,給本公子找幾個比不得我自己的,本公子還不如在自家府邸鏡前自賞呢!」

    南星塞給了芸娘一錠金子,芸娘頓時眉開眼笑。

    芸娘看了眼沈清和,是個俊俏郎君,艷若紅梅,她找來的女子高攀了。

    「公子看這些,夠出塵吧!」芸娘找的也用心了幾分,是出塵的好姿色。

    沈清和看了眼,蹙了蹙眉,還是有些不滿意,「不妥。」

    「這……」這位公子怎麼這麼難伺候,要誰不是要?芸娘的笑淺淡了幾分,「公子您直說,您要誰?我替您給召來。」

    「誰都可以嗎?」沈清和搖了搖扇子。

    芸娘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沈清和笑意更深,「那本公子要柳華。」

    「不行。」芸娘高聲道,引得堂間的客人都朝芸娘看了過來,芸娘緩了語氣,依舊拒絕,頓時看沈清和的目光都不對了。

    開什麼玩笑,她們的搖錢樹怎能輕易許了人家,況且柳華賣藝不賣身,這不是打臉嗎?這位公子真是異想天開。

    「芸娘,柳華在嗎?」門口傳來一陣聲音,是徐涇。

    沈清和眸子微眯,勾了勾唇,來了。

    芸娘應了聲,對沈清和道,雖然含笑,語氣還是有些冷,「公子盡提些不切實際的話,既然公子這樣,芸娘也不奉陪了。」說完扭著腰就要走。

    「哎哎……別走啊!是本公子錯了,我不找柳華了,勞煩老闆告知柳華的動向可以嗎?」見芸娘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沈清和臉頓時紅了,有些急切,「只是聽琴。」

    沈清和給南星使了個眼色,南星又塞給了芸娘一錠金子。

    芸娘試了試手上的分量,這才笑了,「柳華一刻鐘後就出來撫琴。」

    「芸娘,跟誰搭話呢?還不快來招待本公子?」徐涇不滿的喊道。

    「哎,來了。」芸娘應了聲,「公子失陪。」

    沈清和頷首。

    見芸娘扭著腰,步步生蓮的走了過去,沈清和搖著扇子,肆意風流,身上的紅衣在燭火下愈發的艷,正如他的面貌。

    「走了。」沈清和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臉上含笑,哪裡還有剛才在芸娘面前的臉紅勁兒。

    而在樓上雅閣,秦筠正注視著底下端坐的少年,幾乎都要移不開視線。雖不是他平常熟悉的那幅面容,但他卻能清清楚楚的透過那層偽裝輕易看到那個隨性的、慵懶的、凌厲的少年。

    但又有些氣憤,恨不得馬上就將沈清和拖走,居然背著他偷偷跑來了煙瀾居,是怕他不讓他來煙瀾居嗎?

    若不是怕誤了正事,他立馬就將清和拖進七皇子府,這紅衣真是惹人,秦筠眸里暗沉。

    徐涇與芸娘交談的聲音隱隱約約傳入沈清和耳中,夾雜著幾句「柳華」的名字。

    一刻鐘後,柳華抱著琴下了樓。

    柳華隱晦的四處打量著沈清和,轉了一圈後沒見著,罕見的有些急切。忽的她看到了一抹紅。

    沈清和朝著柳華風流一笑,微不可查的點點頭。

    柳華一怔,大人怎麼扮做這幅模樣,果真是比鎬京的紈絝公子更像。

    沈清和繼續晃著手裡的墨玉摺扇,一派風流肆意。說起他來煙瀾居的目的,自然是為了昨晚柳華求得那個事情。

    「你父親的事你想從哪裡開始?」

    「徐涇……」

    據柳華說近幾日徐涇日日來煙瀾居,趕著她每日固定的撫琴時間,結束後趁她回的時間來堵她,求她一顧。

    柳華自然不從,徐涇趁著柳華離開時對著柳華說,「你可知鹽署又丟了鹽。」

    後面接觸時發現徐涇似乎很是熟悉五年前的事宜,這才來尋了他們。

    所以,他們想了一齣戲,不過,得需柳華委屈些,對徐涇使些手段,自然是一些不足為外人道也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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