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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1:32:42 作者: 暮同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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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安遠門的秦筠,早就收到了秦時接他與各位大人進宮的消息。
下了馬車,就見秦時站在不遠處。秦筠上前兩步,拱手行禮,「四皇兄。」同時連毅周慶也疾步上前,「參見四皇子殿下。」
「七弟。」秦時還禮。「兩位大人不必多禮。」
「七弟治水有功,父皇大喜,酉時設宴,七弟是要先回七皇子府還是先要隨本王進宮?」秦時問道。
秦筠眸光淺淡,淡漠道,「先進宮向父皇稟明此次水患治理的事項。」
「也好。」秦時點點頭。
兩人作為皇位的爭奪者,哪次相見不是針鋒相對,互相挖苦。秦時記著秦筠治水有功,今晚還要為他設宴,心裡鬱氣鬱結,實在提不起興致去假意祝賀,也不再敷衍。秦筠是單純的不想和秦時說話,也正好隨了秦時的意,都樂得自在。
兩人隨即沉默下來。
半個時辰後,到了華清宮宮門口。
「七弟,本王有事,就不隨你去父皇那兒了。」秦時停下。
秦筠頷首。
滿園的春色,牡丹香氣四溢,就連宮門口都能聞到柔美甜膩的香味。
遠遠望去,氣勢恢弘的午門映入眼帘,高十多米的紅牆上刻著古樸的花紋,尖聳的屋頂,金色的琉璃瓦,掩飾不住從那裡泛出的特有的皇城氣度。
華清宮朱牆黃瓦,光輝奪目,雕樑畫棟,美輪美奐。檐牙高啄,錯落有致,一景一獸,栩栩如生。舉手間儘是皇城的巍峨浩大,莊嚴肅穆。
怪不得那麼多人想要坐那個世間至高至冷的位置。登高而立,俯視萬生的感覺都想體會。
秦筠只覺得這個他生活了十七年的皇宮格外的冷,周身也止不住的寒涼,垂眸快速前往了御書房的位置。
皇帝在御書房裡處理公務,聽到劉公公進來通報秦筠來了,這才揉了揉太陽穴,「讓他進來。」
劉公公又走了出去,笑眯眯道,「殿下,陛下有請。」
秦筠道謝,「多謝公公。」這才進了御書房。
御書房平面呈正方形,面闊,四面出廊,金磚鋪地。屋頂為單檐四角攢尖,屋面覆黃色琉璃瓦,中為銅胎鎏金寶頂。殿內外檐均飾金龍和璽彩畫,天花為瀝粉貼金圖案。殿內設地屏寶座。
皇帝坐在上位閉著雙眼輕揉著太陽穴,眉間有些疲憊,聽見有人進來,又恢復了不怒自威的上位者姿態。「筠兒回來了。」
「兒臣參見父皇。」秦筠垂眸行禮。
「起吧!賜座。」
「謝父皇。」
「舟車勞頓,筠兒怎麼不去休息一番再來?」
「謝父皇關心,兒臣想先向父皇稟明南郡的事宜。」秦筠恭敬道。
皇帝點頭,「也好。」
兩人都不是尋常父子,除了公務也沒多少溫情,寒暄了兩句也算過了這個例行公務。
秦筠將南郡發生的事挑重要的稟告給了皇帝。包括修葺事宜,所用材料,銀錢,糧草……
在講到謝濰剋扣振款時,皇帝的臉黑如鍋底,怒不可遏的拍桌,桌上端放的茶水都被皇帝的手勁激起,大案上頓時撒滿了茶水,連奏摺都濕了好幾份。
「哎呦……」劉公公頓時叫了一聲,「陛下當心,不要被茶水燙到。」急忙上前扶住皇帝,將奏摺抱起,招呼旁邊的小太監上來擦掉大案上的水漬。
皇帝本就驚怒,見小太監還毛手毛腳的,更是生氣,厲聲道,「滾下去。」
小太監嚇得當即跪了下來,連連磕頭,「陛下恕罪。」
劉公公見皇帝臉色不對,當即甩了小太監一巴掌,「這點事都做不好。」而後對皇帝道,「陛下,小劉子剛調到御書房,對這裡不太熟悉,陛下仁慈,不如革了職,不讓他這裡當差。」
皇帝臉上的怒意消散了幾分,擺擺手,這就是放過小劉子的意思,示意他出去。
小劉子連連磕頭,涕泗橫流,「多謝陛下,多謝陛下。」隨即連滾帶爬的出了御書房。
秦筠對御書房的這場鬧劇生不出半點表情,垂眸看著。
皇帝壓下怒意,坐下,謝濰……謝丞相。皇帝眯了眯眼睛,眼神落到大案上剛才被水濕了的謝榮遞的奏摺上面,面上不顯露任何痕跡。
聽到秦筠的處置方法,皇帝滿意的點點頭,誇讚道,「筠兒做的很好。」而後,皇帝疲憊的擺擺手,繼續揉著太陽穴,「你先下去。」
「是。」秦筠退下,走了兩步秦筠遲疑了一下,面無表情道,「父皇注意身體,不要太勞累。」
皇帝揉太陽穴的手頓了下,看了秦筠一眼,「下去吧!」
秦筠不再留戀,大步走出御書房。
皇帝望著秦筠離開的地方久久不語。
出了御書房,秦筠吐了口濁氣。這會兒已經到了申時,離慶功宴只剩一個時辰的時間。
秦筠一時有些無處可去,只好晃蕩著去了御花園隨便打發打發時間。
很快到了酉時,秦筠這才去了設宴的麟德殿。
琥珀酒、碧玉觴、金足樽、翡翠盤,食如畫、酒如泉,古琴涔涔、鐘聲叮咚。大殿四周裝飾著倒鈴般的花朵,花萼潔白,骨瓷樣泛出半透明的光澤,花瓣頂端是一圈深淺不一的淡紫色,似染似天成。
☆、柳梢頭(24)
皇家的宴會也無非就是換了個地方寒暄敷衍聊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