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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1:32:42 作者: 暮同酒
「人力增加,幾個月,時間很長。那麼章大人可否告知在下這幾月長得是時間,再加個吃食所用的銀錢,也花不上個幾千兩銀子吧。一個排水渠,用得著五千兩。」
「這……下官惶恐,戶籍帳簿這些都歸魏大人,下官,下官實在不知。」章天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沈清和給他一種他在面對七皇子的感覺。
試探的也差不多了,看這兩人的樣子,說是沒有問題他也不信。
沈清和輕笑,「多謝兩位大人鼎力相助。」
兩人臉色都有些發白,也不去計較沈清和說的鼎力相助,謝濰只覺得他連站都有些站不穩,小腿都是發顫的,索性找了個藉口離開。
「兩位大人慢走 」沈清和心情極好的開口,瞳色極淺的眸子裡滿是純良。
謝濰腳下一踉蹌,極其狼狽。
看著兩人離開,沈清和心情很好,眼裡滿是狡黠,對南星道,「不去找魏民了,回廨舍。」
南星頷首,也不由得失笑,謝濰的臉色真心好看。
「南星,你覺得謝大人這會兒用什麼來形容?」
「落荒而逃。」
沈清和不置可否,這不正印證了兩人心裡有鬼嗎?
沈清和慢悠悠的從青石板的路上走過,走了幾步,忽然停了下來,對著南星道,「南星,你去將這本《南郡會計錄》交還給魏民,這些帳簿給我。」
南星頷首,疾步中不見了蹤影。
而回到自己院落的謝濰,怒火衝天的回了書房,摔了好幾件名貴的擺飾,發了好大一通火。
偷雞不成蝕把米,帳簿沒得到還被沈清和明里暗裡擠兌了一番。
「呸,什麼東西,區區一個商客竟敢如此,本官可是六品官吏,一屆庶民竟敢,竟敢……咳咳,真以為有七皇子撐腰,呸,狐假虎威的東西。」謝濰罵罵咧咧的繼續摔東西。
瓷器與地面接觸後碎裂的清脆響聲好遠都能聽到。期間有婢女聽到進來,謝濰漲紅了臉,怒聲喝到,「滾。」
「是,是。」婢女被嚇壞了,眼裡含著淚,急忙退了出去。
「咳咳,這個,這個刁民,一個商客……咳咳……」謝濰在書房裡走來走去,氣急了隨手摔了大案上擺放的汝窯天青釉洗。謝濰出足了力道,吧唧一聲,碎了。謝濰眼前一黑,臉頓時皺了起來,心疼的哀嚎起來,「這是謝丞相送我的筆洗,我都捨不得用一下,這,這……唉!」
這都是錢啊!
謝濰想起謝丞相還不知道他的所作所為,一陣耳鳴,完了。要是讓謝榮知道他打著他旗號貪污了修繕款,非得殺了他不可。謝濰眼前一黑,腳下踉蹌了一下,顫抖著挪到了大案旁邊坐下,顫顫巍巍的寫了封請罪書,詳詳儘儘交代了自己的所作所為。白著臉顫顫巍巍將信綁到了鴿子腿上,「送去鎬京。」
鴿子輕聲叫了兩聲,盤旋著飛去了鎬京。
謝濰看著碎片,差點一口氣喘不上來,大聲咳了起來,咳得老臉通紅,上氣不接下氣的。
咳得聲音極大,聽起來都駭人。
婢女小廝們顫顫巍巍的躲在角落裡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大人發這麼大火他們還是第一次見。都等著對方出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竟都不約而同的將裡面仿佛要把內臟都要咳出來的謝濰忽略了。
謝濰急忙撲在地上拾取摔碎的汝窯天青釉洗的碎片,想將碎片拼起來,卻不曾想劃破了手,謝濰只覺得眼前直冒金星,急火攻心下,暈了。
而府里的下人都害怕謝濰責罰他們,一個個裝做沒聽到的樣子,下去各干各的,沒人上趕著去書房找事干,竟都沒發現謝濰暈了,還是午間婢女來喊謝濰用膳發現的,府里鬧翻了天,好不熱鬧。
一陣兵荒馬亂,可憐謝濰一大把年紀還遭了這番罪,養在塌上許久,好幾天不能蹦躂了。
—
到了晚間,蘇木來請沈清和。
「公子,我家殿下有請。」蘇木目不斜視。
「小蘇啊!你跟本公子透個底,你家殿下喊我是不是要嘲諷本公子?」沈清和壓低聲音,如是說道。
蘇木嘴角抽了抽,他覺得自家殿下沒有那麼惡趣味,倒是沈公子……
「公子多慮了。」
「咦,小蘇,是不是你家殿下威脅你了,你跟本公子說說。」沈清和不信邪。
「公子多慮,殿下對屬下很好,公子叫屬下蘇木就好。」
沈清和繼續挖牆腳大業,「嗯嗯嗯,蘇木,你看本公子怎麼樣,要不你來本公子這兒。」
蘇木不為所動,「多謝公子抬愛,屬下覺得殿下很好,沒有另謀高就的打算。」
言語間進了秦筠的院落,沈清和繼續遊說蘇木。「你們殿下那個木頭有什麼好?」
「殿下很好。」
秦筠在房中就聽到了沈清和的話,眼裡浮了些笑意,竟然惦記起蘇木了。
屋內還坐著魏民,魏民聽到外面的動靜,下意識的看了秦筠一眼,當面挖牆腳還不見生氣,七皇子殿下對那位沈公子當真是寬容。
沈清和進了屋裡,「殿下。」而後看向魏民,「巧了,魏大人也在。」
「沈公子。」魏民回禮。
「魏大人這是又來送膳的?」不怪乎沈清和這樣問,來了南郡二十幾天,每逢飯點,見的可不是小廝,而是這位魏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