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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1:22:41 作者: 夕朝南歌
「賀老師為什麼會自己做菜?」還做了給他們少爺送過來?
葉澤西擁有和高樹同樣的疑問。
對此,賀謹昀的助理於燁只是搖了搖頭,什麼都沒說,拿著洗乾淨的飯盒就離開了。
葉澤西想了好半晌,才有些猶豫道:「難不成賀老師是覺得吃了我大半盒小魚乾不好意思,所以才給我做了一份?」
答案也只有這個了。
對此,葉澤西深表遺憾。
看來自己再也沒有機會吃到了。
畢竟那是賀老師自己做的啊,他和賀老師的關係也沒有好到他可以隨時去賀老師家裡蹭吃蹭喝的地步。
可惜可惜。
今天晚上還有一場夜戲。
葉澤西也只能暫時將不能再吃到小魚乾的悲痛放下,拿起了一旁的劇本。
寧城的士兵拼死出去送了信,寧城才有了救。
只是等到晉軍趕來時,他們才發現,寧城已經被敵軍屠了半座城!
無數的黎民百姓在這次戰爭中喪命,他們甚至連逃生的機會都沒有。
鮮紅的血染紅了這條街,濃重的血腥味熏得人都快要窒息了。
城門破開,寧城的百姓終於得救了。
單沉舟找到阿子的時候,阿子頹然地倒在血泊里,手裡緊緊地握著一個玉佩——
那是阿言留給阿子的。
單沉舟顫抖著聲音,喚了一聲:「阿子。」
阿子一動不動,若不是阿子眼角不斷湧出的熱淚,單沉舟還以為自己也和其他人一樣,找到的只是愛人的屍體。
單沉舟上前,緊緊地把阿子摟進懷裡,可阿子已經不會笑了。
戲院沒了。
敵軍壓根就不把阿言的話放在心上。
阿言走後沒多久,就來了一群人燒殺搶奪。
阿子是被人帶著從後院逃跑的。
可滿城都是敵軍,他們又要往哪兒逃呢?
阿子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昏過去的,等醒來,他才發現之前帶著他逃跑的人,早已經身首異處。
阿子累了,他跑不動了,就這麼頹然地躺在了血泊中。
軍醫說阿子是受了刺激。
可在這戰亂中,受刺激的人還少嗎?
阿子的狀態時好時不好。
清醒的時候,他能認出單沉舟。
不清醒的時候,他只會一味地流淚,哭著告訴單沉舟:「阿言走了。」
單沉舟撫著阿子臉上的傷疤,輕輕地拍著他的背,安撫著阿子的情緒。
他很後悔,非常後悔。
他分明就已經預料到了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卻沒有在這之前把阿子送走。
造成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為他的猶豫。
這一次,單沉舟不敢再留下阿子了。
只是他又能帶著阿子去哪兒呢?
最終單沉舟只能選擇送阿子去了京城。
那裡是他的家,也是距離戰場最遠的地方。
初次回到單家,單父單母詢問阿子的來歷,單沉舟還能說是好友。
好在單父單母也沒有過多追問,就留下了阿子。
單沉舟這才安心地重回戰場。
時間荏苒,又是三載。
這三年間,阿子在單父單母的精心照顧下,精神比之前好多了,混沌的日子少了,清醒的日子多了。
兩人經常書信往來,單沉舟是徹底放了心。
又一次大敗敵軍,單沉舟回京。
再次相見,兩人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淚痕。
單沉舟這次回京,是單父的意思。
單沉舟年紀不小了,旁人家的孩子,像單沉舟這麼大了,孩子都能滿屋跑了,而單沉舟不說正妻,連通房都沒有一個。
看著單母遞來的名單,單沉舟想也沒想就搖頭拒絕。
單沉舟和父母吵了一架。
阿子聽到消息匆匆趕去時,只看見了單父憤憤離開的背影。
依著門欄,阿子有些擔憂地看著屋內的單沉舟。
「阿子,陪我出去走走?」單沉舟率先收了臉上的怒氣,笑著問阿子。
阿子猶豫半晌,點了點頭。
京城遠比寧城熱鬧,來往商販行人絡繹不絕。
兩人就這樣並肩走著,誰也沒有事率先打破沉默。
直到兩個走到了一個小攤鋪前。
商鋪上擺著琳琅滿目的收工編物品,還有一些瑪瑙珊瑚手串。
阿子看的很認真。
商販看兩人身份不低,趕緊認真介紹:「公子好眼力!這珊瑚手串都是西域來的貨,可稀罕呢!」
阿子笑笑,沒有拿珊瑚手串,反而拿起旁邊的一串紅繩結,輕聲說:「我看這個倒是挺有趣的。」
商販說:「哎,這個不值錢的。也就咱們京城有個規矩,等到中秋,給心愛之人送這麼一串紅繩結,就算是定情了。」
阿子頓了一下。
單沉舟道:「馬上快中秋了。」
商販點頭:「可不是嘛!每年就數這中秋紅繩結賣的最好。」
單沉舟側頭看著阿子。
阿子沉默半晌,放下了紅繩,什麼都沒說,轉身就走。
單沉舟起身跟上。
商販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有些懊惱。
「卡。」陳導站起身,「今天可以收工了,辛苦了!」
「辛苦了,早點回去休息吧。」賀謹昀也很快出戲,對葉澤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