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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22:23:18 作者: 乏雀
    曲秋橙故意和殷折雪落後,趁著沒人注意,她低聲問:「你乾的?」

    殷折雪:「應當是余無海。」

    「他老人家這是做什麼?」她想不通,「他若要聯繫你直接給你發傳音便好,何必特地書信一封,還搞出這麼大的動靜?」

    殷折雪走出門檻,瞧著懸浮在空中的那封金色信封,面不改色道:「壯聲勢罷了。」

    「壯聲勢?」

    他垂眸看了她一眼。

    她身份不俗,既是攬月城最珍貴的千金,又是櫻棠渡的長老之女,甚至對西洲鸞族聖女有救命之恩,這等背景,放眼四洲夠資格娶她的屈指可數。

    余無海大概是和桑墨書通過氣了,這是打算給他「撐腰」。

    待日後他娶她時,便可以用「書海閣殷折雪」的身份,而不是三百年前被眾生所誅的「叛徒殷雪厄」,即便他並不在乎「叛徒」的身份,卻不能讓她磊落的人生多出這麼個飽受詬病的污點。

    這次勉強算是欠了余無海一個人情。

    「快了。」他說。

    「什麼快了?」她茫然。

    「沒什麼。」

    曲秋橙沒再繼續追問,隨眾人一道仰頭望著那封書信,無論誰去夠那封信都會從中間穿過,只有書信指定的人才能夠拿到。

    而這封信最終落在殷塗雙手中。

    他頗為詫異,顯然沒想到書海閣的信最終會交到他手上,而不是來自書海閣的殷折雪。

    然而待他看完這封信,神色便分外冷沉,抬手一揮,信上的四個大字便悉數浮在空中。

    「賊喊捉賊」

    萬仞山的人神色大變。

    櫻棠渡的弟子終於反應過來,憤怒道:「好啊,原來是你們萬仞山的人殺了自家的弟子,還栽贓陷害我們櫻棠渡?你們萬仞山安的什麼心!」

    萬仞山的人自然不認,非說這封信是偽造的:「誰不知道書海閣已經三百年未入世,如今天下太平,書海閣怎麼可能現世?你們怕不是在故弄玄虛!還拉了個不知道從哪來的男人冒充書海閣的人,更是弄了封莫名其妙的信就想把罪名按在我們身上,我們還想問你們安的什麼心!」

    兩方人險些又打了起來,殷塗雙也沒再當和事佬,反而緊皺眉頭不知在思考什麼。

    蘇飛揚在前面舌戰群儒,殷火火則準備再和萬仞山二宗主打一架,周遭亂鬨鬨的。

    最後還是殷塗雙站出來提出一個建議。

    「既然二宗主認為這是污衊,那我們不如各退一步,你們將那位弟子的屍體交出來由我們櫻棠渡親自檢驗,若查出蹊蹺之處,便與櫻棠渡毫無關係。反之,倘若屍身當真只有櫻棠渡弟子弄出來的傷,這件事我櫻棠渡便認。」

    其實之前不是沒有這麼說,但萬仞山的人正在氣頭上,無論說什麼他們都不願意聽,所以才僵持到現在。

    書海閣的這封信來的正是時候,不論它是不是真的來自書海閣,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信上所言是否當真。

    萬仞山二宗主慢慢冷靜下來,眼下除了這個法子確實沒別的法子,便勉強同意了,只不過在櫻棠渡檢查自家弟子屍身時,他要求十名弟子在場,包括他自己。

    殷塗雙同意了。

    驗屍流程很快,奇怪的是連櫻棠渡的人都沒能從屍體上找出多餘的外傷,驗屍人甚至剖開了屍體,也沒能找出死因。

    二宗主大怒:「殷塗雙,你還有什麼話好說?連你們自己的人都沒查出多餘的傷口!」

    櫻棠渡的弟子們啞口無言。

    殷塗雙神色不變,問驗屍人:「確定沒有別的傷口?」

    驗屍人肯定道:「確定沒有。」

    「還有沒有別的原因導致他的死亡?」殷塗雙溫和道,「你再仔細想想,或許還有一些有可能的但是比較離奇的原因。」

    驗屍人冥思苦想。

    「他的靈種碎了。」

    身後傳來一道冷淡的嗓音。

    為了驗屍,殷塗雙特地交代將屍體移到乾淨的房中,在場的人並不多,注意力都集中在屍體身上,殷折雪和曲秋橙進來時他們都沒在意。

    直到此時殷折雪開口,他們才意識到他也在。

    驗屍人恍然大悟:「對,若是靈種破碎也會導致人無聲無息地死亡,但靈種若是破碎,身體一定會有外傷,可我並沒有發現啊。」

    說話間他已經利索動手剖開胸口挖出冰冷的心臟,果然在心臟內部發現大片黑色靈種碎片,在場眾人忍著噁心等待結果,表情十分扭曲。

    「你如何知道我宗弟子靈種破碎?」二宗主鷹目盯向殷折雪,「這世上沒有人能在不挖出靈種的情況下確認靈種破碎。」

    除非他是兇手。

    曲秋橙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諷刺道:「二宗主的意思是我們昨晚連夜御駛浮仙舟趕往你萬仞山,就為了殺一個與我們素不相識的小弟子?」

    二宗主道:「我可沒有這麼說。」

    曲秋橙冷笑道:「那你可真走運。」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留外傷便能打碎修者的靈種,有這實力的人若想殺二宗主這般修為的修者,想必也是輕而易舉,可兇手卻並未這麼做,只殺了一個人,二宗主可不是走大運了嗎?」

    二宗主怒目道:「黃毛丫頭你竟敢咒我?」

    「我可沒這麼說,是你自己這麼理解的而已。」曲秋橙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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