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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22:23:18 作者: 乏雀
    現在輪到嗑他自己的cp,第一天坦然地向她索取擁抱,第二天換了身新衣裳用美色勾引她,兩分鐘前又因為暗自吃醋而撇開她拉他袖子的手,而現在卻主動把撇開的袖子塞進她手裡。

    ……

    曲秋橙喝了些茶解膩,又花了點時間解釋清楚她營業cp的起因,經過,結尾,但她沒說有關縛靈珠的事,畢竟解除縛靈珠限制的那個辦法實在難以說出口。

    後半夜她困得不行,眼都快睜不開,迷迷糊糊地往床上躺,一邊蓋被子一邊神智不清地伸手指向窗戶,含糊說:「門在那邊,你自己回去哦,我真的好睏,我先睡了。」

    「晚安殷折雪。」

    他沒走。

    她很快入睡,燭台里的燭光輕輕搖曳,他身後修長的影子緩緩蔓延至她床邊,漸漸籠上她的被子,顏色略深的大片陰影覆在她身前,像一個占有的擁抱。

    殷折雪停在她床前,想著她方才說的那些話。

    「我根本不喜歡顧影風,是因為你嗑我和他的cp我才故意裝出來的。」

    「我就是想刷你的好感,拉近和你的關係,不過當時沒想過和你談戀愛。」

    「現在?現在我們已經是男女朋友的關係了呀,你不會想反悔吧?」

    他凝視著她露在被子外面的上半張臉,不知在想些什麼。

    半晌,他才將她臉上的被子拉下來,指腹輕輕拂過她濃密的雙睫,單手撐在她耳側,俯首靠近她的臉頰。

    熟悉的淺淡橙香傳來,他不著痕跡地側了下臉,微揚的唇角與她柔軟的耳垂蜻蜓點水地碰了一下。

    「不反悔。」他輕撫她臉頰,低聲回應,「晚安,曲秋橙。」

    -

    隔天早上,曲秋橙收到三條傳音,全部來自容非愁。

    第一條說那位聖女的神秘夫君有可能是西洲人,第二條說,夙青昨日深夜突然舊病復發,至今未能痊癒,此時正在城主府發狂。

    最後一條說:「你昨天讓我找機會把那個奇怪的風箏送進城主府,就是為了引夙青發狂?」

    曲秋橙聽見了想聽的好消息,慢悠悠回:「怎麼能叫奇怪的風箏?那可是我一個鈴鐺一個鈴鐺安上去的風箏,我願稱之為橙橙牌風箏。」

    她昨日便把那些鈴鐺里的鈴舌全拆了,重新裝了些新的,還特地做了個小裝置將這些鈴舌連接在一起,只要風一吹,那些新鈴舌就會按照順序響起來。

    而容非愁修的是傀儡術,最為擅長操控他人神智,送個風箏進城主府而不被人察覺對他而言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

    曲秋橙觀察過城主府里的鈴鐺,只有其形,內無一物,那些鈴鐺不會響,是夙青用來自欺欺人的偽裝品。

    他的種厄覺醒了,而喚醒他種厄性格的契機就是讓他聽見一段陌生且有趣的音樂聲。

    但這並不能讓他一直保持發狂,所以她還給了容非愁一瓶好東西。

    雪幻蘭的汁液。

    雪幻蘭可致幻,越是怕什麼,雪幻蘭便越是會將之呈現在他眼前,劑量越多,沉浸幻覺的時間也越長,最後很有可能會讓一個人徹底瘋掉。

    她只留下一株綠色雪幻蘭,其餘的全部碾磨成汁液裝進瓶子裡。

    容非愁再用傀儡術操控城主府的人,讓那人將雪幻蘭倒進夙青發狂後喝的藥中,如此一來,夙青便會徹底陷入幻覺,短期內無法醒來,直到雪幻蘭失效。

    容非愁問:「為何不直接殺了他?讓他陷入幻覺對你有什麼好處?」

    曲秋橙漫不經心回道:「好處有很多,比如說——我要讓他們這對夫妻大難臨頭各自飛。」

    夙青與淑冰夫妻關係並不好,她要看看淑冰面對這樣一個瘋狂的丈夫會有怎樣的反應。

    除此之外,她還很想弄清楚,聖女的那位神秘夫君又和他們夫妻倆究竟有什麼利益關係?她不信那人會什麼都不要便替他們做出這種事。

    更何況鸞族聖女失蹤整整十年,鸞族那邊為何毫無動靜?這不符合常理,更別說這位聖女身上還帶著鸞族的聖物無相鈴。

    除非這中間有人橫插一腳,誤導了鸞族收到的有關聖女的消息。

    西洲有不少無獄門的人,要不了幾日,鸞族便會知道這件事,不用她出手,鸞族定會大怒。

    真正得罪人的活交給別人去做就好了,她只需要坐享其成,如此既能引開鸞族的注意力,又能借他們的手引出另一波人。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殷折雪如今傷重,修為也損耗頗多,而他的仇家又太多,每一次報仇都會加重傷勢。

    若是以往她可能不會很在意,可今時不同往日,他是她的男朋友,她不能讓男朋友繼續受傷,接下來的仇她得一樣一樣替他報。

    ……

    此時,尚在無音城的容非愁關了傳音,心想她果然變了,若說以前她只是得過且過、隨遇而安,今日便是陳師鞠旅、上伐兵謀。

    容非愁手中轉著一枚圓形的傳音黑簽,加密傳音很快破解,傳來男人疏冷的嗓音。

    「便按她說的辦。」

    容非愁將黑簽夾在耳朵上,心不在焉地想,感情果然很容易改變一個人,不僅是曲秋橙,還有殷折雪。

    無論在誰看來他們都不像是一路人,一個寡慾冷漠得像一隻虛無的鬼,一個明媚張揚得像一朵向陽花。

    他們本不該相遇的,可偏偏相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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