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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八章 我沒有爹

2023-10-02 11:07:25 作者: 茴音
    「上來吧。」陶紫祭出雲梭,招呼司逸。

    這是司逸第一次見到怪模怪樣的雲梭,不禁問道:「是晟和師叔的手筆?」接著便跨上了雲梭。

    雲梭只能供兩人乘坐,司逸挨著陶紫肩並肩,猶豫一番,終於鼓起勇氣開口:「阿紫,之前我……」

    「嗯,我明白。」陶紫立即打斷了他的話。

    司逸的心思她再明白不過,之前也明確拒絕過,後來在試煉秘境中,也曾動搖過……

    可,能一個人瀟灑生死,誰願意多帶上另外一個?

    想想不久之前,湯池之中的尷尬,陶紫忽然笑道:「我是不會對你負責的。」

    司逸的臉騰地一下紅了,急忙解釋道:「我不是……」

    「快看,那是什麼!」陶紫驚呼出聲,她操控雲梭降低速度。

    前方不遠處,出現了一座銀堆玉砌的宮殿。

    解釋免了,司逸恢復了正常的面色,開口道:「碣宮。」

    三個霜雪鑄就的打字游龍走鳳,氣勢磅礴。

    陶紫和司逸站在宮門前,頓覺自己的渺小。

    回頭看了一眼半空中的鬥法靈光,司逸問:「進麼?」

    點點頭,陶紫沒有絲毫遲疑:「進。」

    碣宮,碣秘境,都已經到了這裡,如何能夠不進?

    「好。」司逸放出一隻比松鼠還要小巧的小鼠來:「我們跟著它走。」

    這是探寶鼠,看上去已經四階,有它在,不僅對寶物多了一份感知,對危險一樣能儘早預見。

    陶紫自然從善如流,想了想,也將袁啟放了出來。

    袁啟對尋寶還是時靈時不靈的狀態,但他的眼睛能看到自己都看不到的東西。

    深吸一口氣,給自己罩上防護罩,二人二獸邁入了碣宮中。

    宮門巍峨,寒意陣陣,待到入得宮中,卻是花木扶疏,溫暖如春。

    袁啟傳音道:「這是一個衣冠冢。」

    「嗯?」陶紫神識外放,這裡看上去明媚清朗,怎麼會是衣冠冢?

    「別用神識,你看遠處。」

    越過正中間的宮殿,陶紫舉目遠眺,只見遠處的花木組成了八個字:「月」、「崔」、「王」、「趙」、「陳」、「蘇」、「馬」、「於」。

    正應對著,沈南天的八名妻妾的姓氏,獨獨少了林又雪的「林」字。

    探寶鼠吱吱兩聲,沒個方向,陶紫率先走向那片花木,司逸連忙跟上。

    待走進了,每一片花木前,都立了一塊墓碑。

    陶紫伸出手,輕輕撫摸為首的那一塊,「月隱」兩個字清晰質樸。

    半空中。

    「嗤,你立的碑被人摸了呢。」沈南天手中君子尺光芒大作。

    擋下他的攻擊,林又雪道:「是啊,那裡面還有一個無字碑,你知道是留給誰的麼?」

    「莫不是……給你自己準備的?」沈南天哈哈大笑,接著使出自己的絕技「一尺量底」。

    林又雪手中的花枝,已經掉光了所有的花瓣,見那尺子直直向著自己壓來,她疾叱一聲:「豌豆!」

    花瓣輕柔,林又雪的銀髮緩緩復黑,像是迴光返照。

    她正在用盡全力。

    再去看沈南天。

    無數豌豆的蔓藤穿破了他的灰色肉皮,從里至外的伸展了出來。

    沈南天轟然墜下,將地面砸出一個大坑,林又雪也緩緩落下。

    「你……」沈南天恢復了人形,肚皮也不再臌脹,倒是有幾分從前的模樣。

    林又雪笑了,她的唇角流下一點殷紅,很快就被淚水打濕了:「那個無字碑,自然是留給你的。」

    「一把尺子量到底。沈南天,一個小人是不配用尺子的。」花枝伸長,那把隨著沈南天落地的尺子到了林又雪的手中。

    「你……」沈南天梗著脖子說不出話來,只是身下開始有濃稠的血流出來。

    林又雪厭煩的別過頭去:「好髒的血。」又有些無奈的道:「豌豆,他的血雖然髒,但是卻可以為你所用。」

    隨著她的話,豌豆的蔓藤絲絲縷縷的,看似柔韌,卻一點點的將沈南天包裹住。

    ……

    看完墓碑,陶紫幾個進到正殿。

    殿中確有寶物陳列,陶紫和司逸沒有急著取走。

    陶紫搖搖頭:「走吧。」

    如果是那個沈南天的,陶紫就算傾其所有,拿不走,也總要毀掉,可是,這些都是別人的。

    每一樣寶物都有一個代價。

    叫人生,更叫人死。

    如此怨氣深重的寶物,即便是半仙器,陶紫都不敢要。這都是那幾個妻妾生前所用之物。

    這其中的代價,她承擔不起。

    ……

    林又雪臉色愈發蒼白,皺紋開始爬上她白玉一般的面龐:「豌豆,你記得,這裡所有的寶物都是你的,其他人,誰敢偷取,殺無赦!」

    「姨姨,你到底怎麼了?」從沈南天的身體裡,傳出一陣焦急的呼喊:「我都按照你說的辦了,為什麼你不但沒有年輕,反而更老了……」

    「閉嘴!按我說的做!」不久前剛剛復黑的頭髮再次變成了乾枯的灰白色,林又雪呵斥道:「按我說的做。」

    「你……你好……狠……」沈南天不知是被勒得還是痛得,瞪圓了眼睛,自己是對旁人狠,這個林又雪不僅對旁人狠,對自己更狠。

    「女……女兒,我是爹爹啊!」關鍵時刻,他使出最後的力氣,想要認回豌豆。

    不說還好,他一說,一根粗壯的豌豆粗根貫穿了他的丹田。

    沈南天噴出一口血來。

    一個天真的聲音,平緩的道:「我是草木妖,不是人,我不需要爹爹。」

    林又雪終於露出如釋負重的笑容:「好孩子。姨姨也走了,聽姨姨的話,他身體還有我的半顆草木妖心,加上我體內的,都歸你。」

    「不!我不要!」一個紅衣少女從沈南天的身體裡走出來,撲到林又雪跟前,將她扶起:「姨姨,我不要,我只要你好好活著……」

    林又雪難得的沒有生氣,抬起已經變成了樹枝的手,看上去是想擦乾豌豆臉上的淚痕,但抬到一半,才發現自己已經半人半樹。

    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安慰道:「我早活夠了,不人不鬼的活到現在,就是在等這樣一個機會。

    豌豆,你長大了,該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了。」

    豌豆搖著頭,流著淚:「我不要!」

    林又雪抬起的樹枝手臂一下插進了自己的胸膛之中,接著半顆鮮血淋漓的妖心就出現在了豌豆面前。

    一陣風吹來,林又雪變成了一株老梨樹,風中留有她殷勤的囑咐:「記住姨姨的話,男修,沒有一個好東西。

    還有,記得去看一眼你娘,和其他的幾個姨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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