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並蒂蓮花
2023-10-02 11:07:25 作者: 茴音
菡萏芙蓉面,泉池待新顏。
嘩啦!
蓮葉泉池中,氤氳熱氣下,又竄出一顆腦袋。
陶紫靠在泉池邊緣,警惕的看著背對著自己的腦袋,不待那人轉過頭來,陶紫已經將鳳儀劍擒在手中。
四目相對,池水飛濺,兩人不由分說的打了起來!
可陶紫的一劍還未曾使出,便被固定在泉池一隅,只能小範圍活動,剛來的那女修則被禁錮在陶紫的對面。
她惡狠狠的看著陶紫,恨不得啖其肉飲其血。
陶紫面上浮出笑意,心裡卻有些暗恨此地不能動作。若不是這禁錮從中作梗,自己應該得手才對。
對面這人,雖然改變了容貌,但恐怕化作灰陶紫也認得出。
熟悉的幽夜劍,熟悉的恨意,但修為還不到築基。
這人,是袁松藍。
不二島近來的風頭正勁,袁松藍這也算是聞風而動。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兩人都沒想到會是這種見面方式。
袁松藍以為,加諸於她身上的禁錮都是陶紫所為,陶紫也懶得解釋。直到……
「嘖嘖嘖,妙極妙極,原來是一株並蒂蓮,實乃於某生平僅見!妙極妙極啊!」
陶紫心中一凜,說話的這人姓於?他會不會是於玠?那金蟾的主人?
金蟾已是九階實力,她的主人又是何等實力?而他也在這幅畫中,莫非他便是這幅畫的主人?
「一個清麗溫潤,叫人如沐春風;一個炙熱若火,卻又冰冷高潔,怎麼會有如此美妙的一支並蒂蓮!」
蓮葉泉池邊的素布帘子無風自動,終於有一道虛影顯現,待他走到泉池邊緣,整個身體也已經凝實。
這時,袁松藍早已發現事情的不對來,她眼珠亂轉,迫切的尋找對自己最有利的方法。
這裡,雖然還能動用靈力和神識,但空間是聯繫不上的,所以求助於曲老也不能夠。袁松藍盯著眼前掃簾而入的男人,餘光卻關注著陶紫。
「呵,原來還是兩個老熟人啊,難得難得!只不過上來就這般,似乎有點影響我作畫。」
這人身穿一件樸素的青衣,長相也極為普通,他虛手一抬,蓮葉池邊,便多了作畫的案幾、紙筆和各色顏料。
他淨了淨手,仔細觀察陶紫二人,似是盤算該從何處落筆。
陶紫一面警惕的看著來人,一面不放過袁松藍一絲一毫的動作。
這裡易容當是無效,比如自己,比如沅沅,可袁松藍的面貌可謂變化巨大,她是怎麼保持自己的易容的?
陶紫百思難解,這時,那面目普通的男人終於拈袖抬筆,他首先看向的是袁松藍的方向。
袁松藍穿一件月白衣裳,面若寒霜、唇若烈火,有一種欺霜賽雪、凌然不可侵犯的美麗。
陶紫覺得她的樣子、甚至氣質都和從珊有些相似。但從珊看上去清冷,實際上心是熱的,陶紫與她相交很是得洽。而袁松藍這般,看上去有些矯枉過正。
陶紫索性轉過頭來,細細打量袁松藍手中的劍,若不是幽夜劍無甚變化,且剛見到自己就迸射出強烈的恨意,陶紫定然不會認出這人便是袁松藍。
那男人端詳一番,終於提筆勾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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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他先畫的是蓮葉模樣的池塘,池塘中只有一株孤荷,陶紫的心砰砰直跳,那種呼喚自己的聲音更加強烈起來。
而池水似乎更加灼熱了起來,再熱一點,怕不是還來不及逃出去,便被煮熟了。
池水持續升溫,突然間,陶紫發現,自己竟然動不了了!
而且袁松藍正在向自己靠攏,剛剛失去行動能力的陶紫,也不受控制的向著袁松藍的方向而去。
兩個人都想控制住自己的行為,可是一切都徒勞無功。
袁松藍面上比陶紫還要難看,她原本強自鎮定偽裝出來的氣勢,早已化作烏有,從臉上滑落的是豆大的汗珠。
漸漸的她們靠攏在一起,狀似親昵的挽著手。
兩人都想掙開,可她們除了眼中的神情,便是想動動手指都不能自主。
「嗯,似乎還差點什麼……」那男人停筆,眉頭緊皺。
「陶紫,我們一起對付他!你我的帳,逃出這裡在一併算!」袁松藍大口喘息,這番話說的並不輕鬆。
陶紫心中思忖,沒有回答。
現在的處境,自然是她們二人一起對付這作畫之人,袁松藍雖然修為倒退,但陶紫知道她的法寶是最多的。
可自己與她早已積怨頗深,彼此間都恨不得將對方狠狠滅殺。與袁松藍聯手,無異於與虎謀皮。
可陶紫最終,對著袁松藍略一頷首。
而那作畫之人,明明聽到了也看到了二人這番眉來眼去,可依舊眉頭緊皺,仍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他一拍大腿:「罷了!」
陶紫二人警惕起來。
「你二人相處不融洽,怕是生根還未決斷,如此便先分開送去洗蓮池吧!」
作畫之人將案幾、紙筆一收,再一揮手,陶紫和袁松藍雙雙失去意識,如一株被折斷的菡萏。
……
楊柳依依,芳草萋萋,正是人間仲春模樣。
聽聞西部邊陲的丹寧國剛剛進攻了兩千餘美人,各個美麗妖嬈、能歌善舞。
丹寧出美人,中良多光棍。
中良國上下歡欣雀躍,直直感嘆這春天來的好。
雖說兩千餘美人,還不夠宮中的達官貴人和各地的顯貴分個明白,但這兩千美人來了,原本有權有勢家圈養的家妓、婢女之類,必然要流入民間。
由於中良國女子數量不豐,便是皇親國戚的家中,女眷數量都是有限制的。
中良國女子數量稀少,地位也極低。共妻之事並不少見。
宮垣深深,便是如此撩撥人的春光也有照不到的地方。
有一四十如許的老嬤嬤,麻木的將地上的藥碗拾起,又麻木的將早已七竅流血、生機全無的屍體拖走。
多虧她還有一把子力氣,她將屍體拖到門口,回頭看了一眼逼仄狹小、臭氣熏天的屋子,又狠狠的啐了一口濃痰。
屋子再度歸於寧靜。
咯吱……噗通!
櫃門被從里之外的打開,有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從柜子里直接跌倒在地上。
她牙關緊閉、眉頭緊鎖,身上還沾著不少水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