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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頓飯吃得不知道是是個什麼滋味，結束後，何曉蕾搶著買了單，姜虞也懶得跟她爭，回到車裡，姜虞說：「我先送你回去吧，我還有點事，改天再聚。」

    何曉蕾還能說什麼，只能應好，兩人約好電話聯繫，姜虞開車將何曉蕾送到樓下便掉頭走了。

    霓虹夜景，快節奏的城市在一天的喧囂後寂靜下來。

    蕭夜端著杯威士忌站在頂層公寓的落地窗前，看著高樓下的城市，目光冷酷而落漠。

    喝一口酒，那種酒精灼烈的感覺滑過喉嚨，才能讓他感覺自己還沒有麻木。

    她竟然回國了。

    蕭夜無聲輕笑，諷刺極了。

    那個絕情的女人，她想走就走，想來就來，她憑什麼？

    就憑他這麼多年始終忘不了她？

    他目光冷涼地看著落地窗上自己的投影，自嘲一笑，仰首將酒杯里的威士忌一口吞下，轉身癱坐在沙發上，捏著眉心。

    又來了！那種頭痛欲裂的感覺。

    起身，打開酒櫃又倒上一杯，一連喝了幾杯，從用那種酒精麻醉的感覺壓下了頭痛得快要爆炸的感覺，他仰倒在沙發上，望著頭頂沒開的吊燈，偌大而空蕩蕩的客廳里靜得可怕。

    他手裡握著一支手機，是幾年前早已過時的那種非智慧型手機。

    手機里什麼都沒有，除了簡訊箱裡那幾百條簡訊。

    號碼卡被他在兩個月前拔下來扔了，當時他隨手扔到了垃圾桶里。

    蕭夜閉著眼睛，握著手機躺了一會兒，突然噌坐起身，拉過茶几櫃前的垃圾桶開始翻找，他人高馬大，對著一個小小垃圾桶翻來找去，找了一會兒，才想起來，他是一個月前丟的，應該已經被鐘點工收拾出去扔了罷。

    他又突然覺得自己的行為很可笑，扔都扔了，他又去找回來幹什麼？

    她根本不稀罕，你又去找回來幹什麼！

    蕭夜躺在沙發上自嘲地苦笑，酒精起了作用，頭痛越發昏昏沉沉，不知輾轉多久，閉著眼睛強迫自己入睡，可一閉眼，刻在心底那張臉就像烙印一樣出現在他腦海，反反覆覆，一幀一幀凌遲著他的心。

    姜虞坐在車上，再一次撥打那個號碼，然而無論她打多少次，電話里響起的都是那段甜美而公式化的提醒：「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話，請您查證後再撥……」

    氣得姜虞一把將手機砸在方向盤上，想到今天見到蕭夜時的那一幕，他當著她面摟著一個女人從她身旁走過，跟不認識她似的看都不看她一眼……姜虞心裡的怒火就抑制不住往上冒，氣得胸口起伏，她也不知道自己哪兒來那麼大火氣！

    「行啊，趁我不在悄悄納妃了是吧！狗皇帝，死性不改！看我怎麼收拾你！！」

    她在駕駛座上坐了片刻，點了支煙抽完，恢復了淡定，又拿起手機，撥通一個號碼，淡淡吩咐：「耿銳，叫ZO給我查查雲圖建築的CEO蕭夜名下的房產。」

    那邊很快應承，姜虞收了電話，調低座位椅背閉目養神，等待回音。

    大約過了半小時，手機提示音響起，姜虞睜眼，按開手機看了一眼，然後啟動汽車引擎。

    蕭夜第二天早上八點的生物鐘就醒了，白天的他冷酷、理智、一絲不苟，與夜晚那個需要借用酒精的麻痹才能入睡的失意者判若兩人，他走到洗手間用冷水沖了把臉，重新換了一套衣裳，驅車去到公司。

    一進公司，杜婉彤就面色嬌羞地迎上來：「你來了！吃早餐了嗎？我給你帶了自己做的三文治和咖啡。」

    蕭夜神色平淡看她一眼，公式化語氣道：「不必。把昨天甲方的合作合同拿到我辦公室來，十點半通知設計部開會。」

    杜婉彤面色有點難堪：「呃……好的，蕭總。」

    蕭夜將自己的行程安排得很緊湊，上午開了幾個方案部署會議，下午又要同合作甲方去施工地現場考察，晚上還有飯局應酬。

    直到這一天結束，又是晚上十一點。

    從娛樂會所走出來時，易明軒看不下去了，直接拉住他：「別喝了，早點回去休息吧，也用不著這麼拼！」

    之前蕭夜就因應酬喝酒喝出急性腸胃炎住過一次院，現在還這麼不要命的拼，就算作為合伙人，易明軒也看不下去了。

    「我說你這麼多年，也該找個女人在身邊知冷知熱的了，掙再多的錢，每天累死累活回家一個人躺著有什麼意思？」

    蕭夜知道自己沒喝醉，只是昨晚頭疼了一夜，今天又有應酬，狀態不是很好。

    易明軒拉著他往車庫走：「我看杜婉彤對你倒是挺痴心的，從大學開始追了你幾年了吧？人還算有能力，長得也不錯，真不考慮考慮她？」

    當初他們創建雲圖，杜婉彤也算出了一份力，去找了她叔叔拉來第一筆五百萬的投資，現在他們雲圖做大了，也給了杜婉彤一些原始股份作為回報，算起來，她也算是雲圖的幾位元老創始人之一。

    蕭夜坐在車上，閉著眼睛，一言不發。

    易明軒見狀，沉沉嘆了口氣，其實一起合作這兩年，他一直隱約知道蕭夜心裡有個人，但他從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是誰，他不說，他也沒法問。

    蕭夜是個心裡很能裝事情的人，只要他自己不開口，誰也別想撬開他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