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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0:36:19 作者: 石阿措
    「起身。」沈墨沉聲道,目光如炬,似有看穿她面具底下的面容。

    她慌忙起身,還想辯解:「首輔大人,民女……」

    「摘下你的面具。」沈墨以命令的口吻打斷了她的話,他根本不想再聽她的辯解。

    她皺了下眉頭,但懾於他的威嚴,只能乖乖地摘下面具,在露出容貌的那一刻,她清楚的看見眼前的男人原本冷漠如霜的眼變得震驚,激動……

    沈墨覺得渾身血液都凝固了,心臟在劇烈的跳動,一瞬間,周圍的一切人和事物仿佛遠去,只剩下他們兩人。

    她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何用那種熾熱深情又悲傷不已的眼神看著自己,這真是太奇怪了,她根本不認識他。

    她看到他身後的一名隨從打扮的男人也震驚地看著她,她不自覺地伸手……

    那領頭侍衛以為她要使暗器,正要抽劍,然見她只是摸了摸自己的臉,便停止了拔劍姿勢。

    她摸了摸臉,又放下,看著眼前的男人,正要說些什麼,緩和一下被人緊盯著的尷尬,卻聽他輕喚道:「白玉……」他張了張嘴,這名字一出口,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如潮湧般衝擊著他的心。「你終於回來了……」他的嗓子在發澀,以至於聲音都有些沙啞起來。

    白玉?她對這個名字並不熟悉,他認錯了人了吧?她正要開口解釋,他修長潔淨的手卻輕顫著撫向她的面龐,她禁不住又皺了皺眉頭,想要躲開那隻手,卻驀然被他擁入懷中。

    沈墨覺得自己仿佛在夢中,已經分不清今夕何夕……

    她嚇了一大跳,除了林立,其餘人也嚇了一跳。

    雖然他生得俊美,但被一個陌生男人抱在懷中,她仍是十分抗拒的,也有些害怕,她可是個黃花大閨女啊,她推了推他,卻不大敢用力,只著急道:「大人,您認錯了人了,民女不叫那個白什麼玉,民女還是清白人家。」

    聽聞她的話,沈墨渾身一震,驀然鬆開了她。

    她往後推了些許,一臉害怕地看著他,那疏離防備的眼神仿佛在向看一個陌生人一般。

    這樣的眼神令沈墨心臟驟然一縮,隨即理智回歸,想到有可能認錯了人,他目光也恢復了原先的冰冷無情,他細細地打量她。當真是一模一樣的容貌,他內心又燃起了一絲希望。明明是她,怎會不是她?壓下心頭的激動,他略一思索,問:「你叫什麼名字?」語氣從容鎮定,又比以往多了幾分柔和,這是近年來不曾有過的。

    他平易近人的態度與之前的氣勢凌人判若兩人,這大大鼓舞了她,她內心無比希望他能夠放她一馬,於是她微笑了笑,向他示好:「我叫焰。」想了想又補充了句:「火焰的焰。」

    焰?他修眉幾不可察地皺了下,見她不再害怕自己,他臉上又浮起一抹輕淺的笑意,「或許是我認錯了人。不知姑娘家住何方?」

    她不敢回答,因為方才那些事都是自己胡編亂造的,萬一他要派人去查實可怎麼辦?

    看出她的猶豫,沈墨並不勉強她,「不說也無妨。天色已晚,姑娘不如在此留宿一夜吧。」他有很多事想要弄清楚。

    他是忘了她是盜賊吧?還留宿一夜,這首輔大人怎麼想的?

    正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明明之前他還十分冷酷的要將她送官查辦,直到看了她的臉後,卻態度急轉,又是借認錯人為由強行非禮她,又是和顏悅色留她住宿,他分明對她生了心思,想要倚勢逼她委身。

    他這不是好意,是心懷鬼胎。

    她不想留下,小聲說道:「我……我可以走麼?」

    沈墨微愣,見她臉上儘是防備以及對他的不信任,他無奈一笑,溫聲道:「既然如此,姑娘便離去吧,今夜之事,我不會再追究。」

    沈墨伸手向林立,林立立刻明白,將那些珠寶首飾交給他,沈墨又將珠寶首飾遞到她面前,「這些就贈與姑娘了,姑娘拿走吧。給你兄長治病。」

    她有些吃驚,看來她是誤會他了,他真是個好人,這倒讓她有些不好意思拿這些東西了。她一邊接過,一邊確定:「這些真的都贈給我?」

    沈墨應:「嗯。」

    她臉上頓時笑靨如花,「首輔大人真是一位好官,我替我那位病重的兄長感謝您的大恩大德。」

    沈墨微微一笑,並沒有回話。

    看著他溫和可親的臉,不知為何,她內心升起一股淡淡的不舍,「那麼……大人,告辭。」

    沈墨語氣清淡:「好。我讓人送你出門口。」

    「謝謝大人。」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才轉身離去。

    目送人離去後,沈墨立即叫侍衛統領上前,吩咐了他幾句話,侍衛統領領命而去。

    第172章 他渾身像是籠著一層柔和溫……

    她回到住處,只見屋中仍然亮著燈,她不覺皺了下眉頭,不用說,她那位便宜兄長一定又帶女人回來了。

    她一開門進屋,便聽到女子一浪比一浪高的叫聲,不禁一愣,目光落向那緊閉的房門,臉火辣辣的燒起來,耳根緋紅。

    她差點命都沒了,她這位兄長竟然在做……那種事?她如今是相信他是真的一點不關心她,甚至她就算死也無所謂,她氣得將門使勁一甩,砰的一聲巨響,那女聲頓時停了下來。

    她哼笑一聲,砰砰砰的走上樓梯,進了自己的臥室,將門關得嚴嚴實實的,外頭的聲音便聽不見了,她點亮了桐油燈,隨即她發現窗戶還開著,她走過去,夜風拂進,十分的涼爽,庭院中幾點螢火在草叢中時隱時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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