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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0:36:19 作者: 石阿措
    「只是恰經過此街,聽到了你這屋中的動靜,便進來查看,你莫嫌我多管閒事。」白玉笑道,白玉本來想告辭而去,但突然想到什麼,心念一動,便坐了下來。

    「怎會?若不是公子,奴的這條命都要休矣。」丹耶倒了兩盅熱茶,一盅遞給白玉,「白公子喝茶,」隨後坐下,笑問:「公子是在衙門做事的吧?」

    白玉驚了下,她穿的也不是衙役穿的衣裳,沒想到這丹耶竟然看得出來,見她神色坦然,白玉稍一猶豫,道:「沒錯,丹耶姑娘好眼力。」不過她竟然沒認出她是女子,看來她的男裝已經達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方,白玉得意地端起茶,喝了一口,結果險些沒噴出來,幸好及時忍住,心裡卻暗忖,她喝得是什麼茶?又甜又咸,還有股奶味。怕被丹耶笑話她沒見識,白玉也沒問,只放下了茶盅,臉上保持著從容笑意。

    被白玉誇獎,丹耶很高興,因此沒有注意到白玉方才的怪異表現,「白公子,那二十兩銀子請允許奴過著時日再還給你,奴身上已經沒錢了。」

    白玉大方道:「這錢你不用還了。」

    丹耶有些驚訝,隨即臉微一紅,對著白玉粲然一笑,小聲道:「這怎好?」

    白玉揚眉笑道:「這有什麼關係,二十兩銀子換來你這位美麗的姑娘嫣然一笑,值了。」

    丹耶聞言臉更加羞紅了。

    白玉藉機詢問:「你阿爸為何會欠人家錢?」

    丹耶心頭一酸,嗚咽道:「奴的阿爸是個賭鬼,一日離不了賭,每每輸了錢,欠了帳,便讓人來找奴要錢,奴掙的錢都給他拿去了,依舊填補不了他那無底洞。」

    白玉聽著有些不禁可憐起這女人來,這賭博太害人,多少人傾家蕩產,妻離子散,皆因一個賭字,白玉目光憐惜地看著她,微微靠近些許,「你沒想過要逃離你阿爸的掌控?」

    丹耶對上白玉憐愛的目光,心口一悸,隨即悲傷的搖搖頭,「能逃到哪去?奴離開了這裡就沒地方可去了。」

    白玉手輕輕握著她的手,輕聲問道:「你住在這裡很久了?」

    與她接觸過的男人的手不同,白玉的其手白皙素淨又好看,一點都不粗糙,丹耶臉又是一紅,低聲回:「奴自十四歲便住在這裡,如今已經有三年了。」

    白玉望著她的臉,笑道:「如此你與左鄰右舍定然十分熟悉。」

    丹耶不明白白玉為什麼突然問起她這話,但她還是回答道:「嗯,還算熟悉。」這條街上大多都是做皮肉生意的女子,丹耶雖是與她們熟悉,但關係並不是很好,畢竟有時候她們會為一個客人而發生爭執,而且她比她們更忙,白日要去酒樓跳舞,夜裡還要應付客人,沒時間與那些人打好關係。不過她這幾日白日不去酒樓跳舞了。

    「你認識一個叫阿依娜的女人麼?」

    白玉猜測接待藍衣男子的那位女人叫阿依娜,因為她那屋子上的燈籠寫著這個名字。

    丹耶一聽聞這個名字,頓時變了臉,有些不悅道:「做什麼提那個女人?你喜歡她麼?」

    白玉沒想到這丹耶的性情如此火爆,明明方才還一副溫順柔媚的模樣,不過白玉知曉,這樣的女子最是沒心機的,而且聽她這話,分明是不喜歡那個叫阿依娜的女人的,這正合她意,白玉連忙向丹耶解釋道:「丹耶姑娘莫要誤會,我並不喜歡那個女人,我都不認識她。」

    丹耶聽白玉不喜歡那個女人,才恢復了笑顏,又含情脈脈地看向白玉,「那白公子為何要說起她?」

    白玉看了眼門口,隨即拉了拉椅子,靠近丹耶,神秘地說道:「我悄悄與你說一件事,你莫要跟別人說。」

    白玉謊稱道:「那叫阿依娜的女人涉及了一樁案子,我受命來調查她。」

    丹耶一聽,眸中不由浮起一抹幸災樂禍之色,「原來如此。」

    白玉觀察她的神色,隨即嚴肅的問:「你可知她近來與什麼男人來往?」

    丹耶臉上忽然浮起一起微笑,不知是自嘲還是笑話別人,「做皮肉生意的女人,每晚接待的男人可不少,你問我?估計她自己都不知道是誰呢。」

    白玉不覺皺了眉頭,隨後問:「她可有固定的情郎什麼?我方才見到有一個穿著藍色衣服的男人進了她的屋子。」

    丹耶想了想,問道:「那人可是高高瘦瘦的,長得挺英俊?」

    白玉心中一喜:「沒錯。」

    丹耶笑道:「你說的那個男人應該是叫加木。」

    第158章 「白玉,我很害怕……

    加木?聽著倒像是胡人的名字。

    白玉眉宇間凝著一絲寒霜,她之前有聽沈墨說過,那男人名叫吳侃,不過那是他的假名。

    「丹耶姑娘,你確定那男人是叫做加木麼?」白玉看著丹耶,問道。

    丹耶喝了口茶,隨即看著白玉,微笑道:「奴雖不確定你與我說的是否是同一人,不過奴可以確定的是,阿依娜那個女人白日裡不接待客人的,唯獨那叫加木的男人,每次都是白日來,他們兩人正打得十分火熱呢。」

    白玉聽了丹耶這話,內心確認加木就是吳侃,也是她在馮府撞見的那人影,就是不知他是不是殺害馮應年的元兇?

    白玉擔心丹耶察覺出點什麼,就端起茶,忍著那股怪味,喝了一小口,隨即放下茶中,用著閒聊的口吻,笑道:「我看他長得並不像胡人,怎麼叫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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