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水晶鞋與灰姑娘
2023-10-02 10:30:14 作者: 魅骨生
「給我的?」
裴聽微心頭一跳,看著白歡歡那極力慍怒的模樣,更是暗叫不好。
沈吹這是把她往火坑裡面推啊!
看著張秘書的模樣,她不覺得這是在開玩笑,當下訕訕問道,「張秘書,你不會是在開玩笑吧?好端端的我要禮服做什麼?」
「裴小姐,這是沈總交代的,根據沈總的行程,今夜有一個周末派對,是關於慈善晚宴的,沈總說您是他的舞伴,所以吩咐我給你準備了禮服鞋子,首飾以及化妝,沈總會負責帶您去處理好的。」
張秘書的話徹底讓白歡歡炸了,她啪的一下丟了手裡的禮服袋子,反正是衣服也摔不壞。她不顧張秘書的阻攔,搶過了他手裡面的鞋盒,打開一看,如同星光點綴一般的高跟鞋映入眼帘,更讓白歡歡氣炸肺的,是這鞋子的材質竟然是水晶!
這可是不折不扣的水晶鞋啊!
瑪德!這還得了?她怎麼可能任由著自己的男人,把一個來歷不明的野女人放在心間上寵?
白歡歡抹了抹眼淚,拿著鞋子順便推搡了一下裴聽微,立馬朝著辦公室里跑。
「吹~你怎麼可以那麼欺負我?我才是你明面上的未婚妻啊!你、你怎麼可以給裴聽微準備禮服和水晶鞋呢?幾個星期前我都說了,繼承人慈善宴,你的女伴只能是我!」白歡歡跺腳撒嬌,那聲音膩得讓裴聽微差點摔倒。
天啊!
沈吹是要搞事!
與此同時,白歡歡內心深處早已將裴聽微列成了第一陣線的敵人,她以前還以為就算沈吹把裴聽微看對眼了,也只會玩幾天就膩歪了,畢竟生理上的排斥。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改變的。但事實證明,她的確太小瞧裴聽微了,再看看沈吹的視線,也不在她和裴聽微的身上,而是落在自己手中的水晶鞋之上。
白歡歡覺得,這是一種恥辱!因為沈吹的態度讓她覺得,自己配不上一個即將離婚的女人!
「恩,還不錯。果然是我的眼光,挺好的。張秘書,你找的手工作坊不錯!以後有機會繼續合作!」沈吹並未將白歡歡的怒火和埋怨放在眼裡,一邊誇讚了自己的眼光,一邊對裴聽微說道,「去把禮服和鞋子換上給我看看,有什麼不合適的話,在讓工匠改。」
幾乎是命令的語氣。不帶半點商量。
裴聽微搖搖頭,尷尬地站在白歡歡身後,饒是背對,她仿佛也看到了白歡歡那殺人似的目光,於是便堅決地說道,「沈總,繼承人慈善宴我也聽過,似乎是個舞會。但我並不會跳舞,所以您還是選別人跟你去吧。」
這個節骨眼上白歡歡都快要爆炸了,她還迎難而上的話,那才真的叫作死。
白歡歡回過頭,拋了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而後走到辦公桌面前,抓著沈吹的一片衣角,嬌嗔道,「吹~你之前都答應讓我做舞伴了,怎麼現在又反悔啊?你好壞好壞的哦……」
「你哥不是說可以跟你去嗎?我都聯繫過他了。」
白歡歡以為自己是耳朵出幻聽了,沒想到自家哥哥那個豬隊友,竟然……跟沈吹說這種話!她快要氣死了。
當下,白歡歡搖頭,越發靠近沈吹,將自己的事業線盡數展示出來,「吹~跟哥哥去多無聊啊,我就是要宣示自己的主權。吹,我和你都好那麼久了,你什麼時候給我正名啊?」
她下定了決心說出這一番話,尼瑪還真是尷尬啊,萬一在裴聽微面前出糗,那豈不是要尷尬死?
「白歡歡,我從沒承認過你啊。」沈吹想也沒想就說道,竟然還略帶幾分呆萌。
「撲哧!」
裴聽微尬了一下,忍不住笑了出來,當下就收到白歡歡那吃人的目光。裴聽微乾笑兩聲,指了指門口,說道,「沈總,我今天晚上沒空,需要先走一步。」
「不行!」沈吹厲喝一聲,也不顧白歡歡和張秘書在場。直接站起來,拉著裴聽微的手往外走,邊走邊道,「老爺子說了,無論如何今晚你都要去繼承人慈善宴,沒有任何理由可以推脫。你必須跟我去,大不了到時候,你陪著阿雁在一旁吃東西。」
「啊?我、我……啊!沈吹。你要幹什麼!」
聽著門外的聲音,白歡歡卻失了神智。
她剛剛看到了什麼?
一向對女人敬而遠之、視為禍水的沈吹,竟然拉了裴聽微的手,並且一副受用的表情,並沒有任何的不適。這麼說來……她已經不是唯一的、沈吹願意接近的女人了?
白歡歡呼吸困難,差點哭出來。
她迅速回到白家,打電話催了自己找的私家偵探過來,剛看到人。就一個杯子砸在腳下,厲聲喝道,「你說幫我查裴聽微的底細呢?查到了什麼?除了她入住沈家以及快要離婚之外,你查到了什麼?白拿我這麼多錢,真當我這裡是慈善基金會,可以隨便拿錢了?」
王偵探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睨了一眼怒火衝天的白歡歡,立馬奉上一個檔案袋。「這是裴聽微二十四年來所有的經歷,白小姐你別生氣,我還查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保證你開心!」
「真的?」白歡歡睨了他一眼,放下手裡面準備砸出去的水杯,拿過檔案袋打開來看了一眼,翻到最後一頁後,紅字標註的一句話,讓她頓時喜笑顏開,重新放好檔案,白歡歡吩咐道,「王偵探,你們那邊是S市最好的偵探所,我希望你答應我一件事,錢……不是問題。」
「您請說。」王偵探緊張地擦了擦汗,在女人的示意下。如坐針氈的坐在椅子上,等候『公主殿下』的發言。
「裴聽微這女人不一般,我希望你能隱藏紅字部分的秘密,無論別人給你多少錢,都不允許你說出去。哪怕是位高權貴的沈吹、也就是我的准未婚夫找你們事務所調查,也不能說,明白了嗎?」
「為什麼啊?難道我們不做沈總的生意了?」
王偵探十分不解。
不就是一個女人的資料嗎?
白歡歡不在抬頭,把檔案袋放好,拿起一杯茶喝了起來,「做不做看你,我也不會斷了你們事務所的財路。關於這個女人的檔案,除了紅字部分,別的……你們都可以給!這個秘密,只能你知我知,還有裴家人知!」
「好!好!我知道了!」
當一疊錢砸在桌面上之後,王偵探徹底沒了脾氣。他身為管理層,做這麼一點小手腳還是明白的,他更是知道,桌面上的一疊錢,只是自己的外快!
送走王偵探後,白歡歡捻著檔案袋笑了。
裴聽微,你敢跟我搶男人,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絕望……
呵……今天的風兒,可真喧囂啊~
……
沈吹『綁架』了裴聽微之後並沒有說什麼話,而是帶她來到了一家隱藏在城市角落裡面的美容院,吩咐人帶她去化妝以及做髮型。雖然裴聽微據理力爭,可終究拗不過沈吹的強勢,只能被強摁在椅子上,任由造型師塗抹出最適合禮服和水晶鞋的妝容髮型。
兩個小時,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在裴聽微覺得自己脖子都要累斷了的時候,化妝師終於放過她了。
換了衣服和鞋子之後,裴聽微看著沈吹朝自己走來,後退了幾步,卻被他拉到了面前。
「沒想到你平時不修邊幅的,現在一看……還人模狗樣的。讓我忍不住想好好欺負一番,又怕錯過了晚宴……」
聽著男人露骨的話,裴聽微羞臊無比。
急忙推開他,撩了一下落在鬢間的頭髮,道:「沈總。我、我真的不能去晚宴,不好意思,我先去把衣服換下來,麻煩您聯繫一下白小姐!」
因為裴聽微的頭髮實在太密了,就跟綢緞一般,又黑又長,所以髮型師沒辦法,只好盤了一半、又留一半垂在腰間。就在裴聽微要逃離現場的時候。沈吹卻很粗魯的抓住她的發尾,不讓裴聽微離開。
「啊!沈吹,你放開我頭髮,好疼!」
「今晚你必須跟我去。」
裴聽微回頭,痛恨又不解地看著他,「為什麼啊?又不是非我不可。反正你們不是每半年都會舉行一次繼承人慈善宴嗎?以前又不是沒帶過別的女人……」
「老爺子吩咐我帶你去,說是要讓你見見世面。」
「那我自己去跟沈老爺子解釋。」
「不行!」沈吹堅決地說道,一把攬在她腰間,半拖著把她帶出了美容院,塞進車裡,便往會場而去。
車內。
裴聽微不斷的罵著,「沈吹你到底想幹什麼啊,我可不願意被你們上流社會的人調查來調查去的,放我下車,這個晚宴我不會去的。如果老爺子那邊有問題的話,我可以去解釋,但……」
「那如果我說今天唐瀟和陳雨也被邀請了呢?」
「什麼?你乾的?」除此之外裴聽微想不到別的可能。
沈吹哼了一聲,意味深長。
看著女人頓時陷入了沉默,也決口不提下車走人的事,他便知道,唐瀟和陳雨----足以刺激她。
「沈吹,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唐瀟已經答應跟我公平公正的離婚了,為什麼還要……」
裴聽微還沒說完,就被沈吹噓的一聲給打斷了。
紅路燈下,她看著男人的瞳孔,忽然陷了進去。
良久,只聞男人淡淡道,「我沒什麼企圖,只是看不慣唐瀟的做法,當然,更多的因素是因為你!我的女人……總不能讓別人欺負了吧?」
「……」
裴聽微一陣沉默,竟是無話可以反駁,因為沈吹是為了她好。
人都是自私的,裴聽微也不例外,她雖然拒絕沈吹的曖昧,但沈吹在她心裡,似乎真的很不一樣,比之以前在學校見過的那些男人,沈吹更加真實、也更加霸道。
當然不可忽視的,是沈吹那些惡趣味的脾氣!
莫名其妙的,裴聽微笑了一下,就連她自己也沒有發現,這個笑容到底有多甜蜜。
會場內,白歡歡早已經聯繫好了一切。
當裴聽微與沈吹到場之後,眾人所看的,不是天之驕子沈吹,而是那身著淡黃色禮服、腳踩水晶鞋的裴聽微----很多人穿淡黃色的衣服都會襯托得自己更黑,但裴聽微穿上之後,非但沒有露出任何的瑕疵,反而襯得更加如花似玉。
沈雁跑過去,按照自家老哥的吩咐,攙著裴聽微去了角落,兩人聊著天。
「嫂子,繼承人慈善晚宴說是慈善,但其實,就是各家子女攀比的宴會。待會無論別人問你什麼。你都不要多熱絡,一笑而過就好了。這些人啊,最喜歡的就是調查別人,尤其是你面生,他們肯定會多問的。」沈雁想了很久,才憋出一句話,「如果別人問你叫什麼,你就說你叫裴小微。是A市裴家的……隱藏繼承人!」
沈雁的腦容量不是很多,所以想出來的計謀也是蠢到了極點。
裴聽微點點頭,和她坐在最暗的角落裡,除非沈天驕開口,她絕對不會去有聚光的的地方。
「阿雁,沈吹既然不喜歡,為什麼不徹底跟白歡歡說清楚啊?」雖然得知白歡歡是除沈雁以及自己之外,沈吹唯一願意接觸的女人,但她還是覺得很疑惑,有些想不通。
沈雁聳聳肩,吸了一口柳橙汁,「這還不容易解釋麼,我哥單身,又有錢,是金龜婿。外面的模特啊演員什麼的都想著攀上來,我哥必須要找一個擋箭牌啊,白歡歡是我哥除我以外唯一不牴觸的人,擋箭牌人選非她不可。哦,差點忘了,嫂子,還有你……既然你闖入了我哥的生活,那也就沒白歡歡啥事了。」
裴聽微還是想不通啊,沈吹好端端的,幹嘛不喜歡接觸女人啊?
她不可相信只是單純的因為氣味問題。難道沈吹是個GAY?
可更說不通了,如果沈吹是這個,那和自己又是怎麼回事。
想了想,她又開口問了沈雁。
一心觀察場內動向的沈雁說話也不太長腦子,揮了揮手就說道,「我哥的生母去世後,他就很少跟雌性動物接觸,讀書如此、出來闖蕩社會後,更是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