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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0:20:27 作者: 淼淼何所思
半夜她驚坐起身,掀簾瞧見屋裡頭的擺設,兀然想起這是十五歲那年回臨安途經的一家驛館。
【小劇場】
祖母曾試探九思,「臨安裴家的裴長仕你覺得如何?」
九思有些遲疑,「裴尚書都三十歲了還未娶親,指不定是哪有什麼問題。」
這不過是一番私密話,哪知怎地沒過幾日,九思被堵在巷子口,裴長仕笑容溫和:「你說說,我哪裡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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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桃夭
士兵尋了一夜,終是在雞鳴報曉時尋到傅知微和司矍。
身著鎧甲的士兵持著夜裡搜尋的火把,火把頂端已經被熏成炭黑色,沾染上了晨霧,變得濕漉漉的,看見的便是少女身著皺巴巴的紅衣,青絲微散,正靠在黑衣青年的肩頭酣睡。
司矍微闔著雙眼,背靠著樹幹,曲起雙腿,將手耷拉在膝蓋上。
聽到士兵行進的聲響,他緩緩睜開眼皮,面無表情地掃視著層層圍在他們四周的士兵。
有人剛想要出聲叫喚,他微沉著臉,目光中的冰渣子瞬間凝聚成厚厚的寒冰,抬手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士兵被那一眼看得毛骨悚然,不敢再動。
這不是一個普通侍衛該有的眼神。
公主一夜未歸,皇上震怒,連夜命領侍衛內派御林軍搜尋馬場。
整個早朝他都肅著張臉,就連那工部侍郎打了個噴嚏也被訓斥許久,早朝的官員皆在殿下唯唯諾諾,一時間人人自危,大氣也不敢出,唯恐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直到領侍衛內大臣來報,公主已在密林中尋到,皇上才臉色稍霽,然而還沒有等他鬆口氣,接下來領侍衛內大臣讓貼身太監給他遞的話,差點氣得他吹鬍子瞪眼。
胡鬧二字抵在他喉嚨口,就差一點就在朝堂上丟了出去。
這都是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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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知微帶著司矍剛剛一到昭華宮,便見皇上和皇后端坐在大殿上。
她暗叫一聲不好。
皇后這幾天可要被自己這個女兒給愁死了。
前幾日才夢魘發熱折騰了她一宿,今日又去了馬場一夜未歸,和一個侍衛孤男寡女在密林中待了一夜。
幸而御林軍也知道這事不利於公主的清譽,早早命人封鎖了消息,不然今日京城的茶館最大的新聞便是長樂和外男在密林中私會了。
見自己女兒完好無損地回來了,到底是慈母心腸,皇后鬆了一口氣,又想要下去看看自家女兒有沒有受傷。
剛想動作,卻被皇上摁住手腕。
她疑惑地轉頭,卻見皇上面色黑得像鍋底一般,瞪了她一眼。
她嘆了口氣,不情不願又憂心忡忡地坐回主位上。
皇上面含薄怒,看著在大殿上跪倒的一男一女,也不願拐彎抹角,單刀直入開口道:「杳杳,昨日是怎麼一回事?你為何同這個侍衛在馬場的樹林中呆了一夜?」
傅知微心中一沉,怕父皇責罰司矍玩忽職守,護主不力,急忙開口解釋道:「父皇,昨日是杳杳貪玩,執意要去騎那照夜玉獅子。
傅知微簡略將驚馬一事說了個七八分。
聽聞自家女兒竟從馬背上摔了下去,皇后心疼地捏緊了手帕,輕輕用手推了皇上一下,斜著頭蹙眉嗔了皇上一眼。
左右人沒事,還計較這麼多幹嘛。
聽到自己捧在手裡的女兒從馬上摔了下來,皇上本也是覺著心疼,轉頭見皇后這副嗔怪的模樣,又只覺得被這一大一少弄得腦仁疼。
他扶了扶額,轉而盯著在傅知微身旁沉默跪立著的青年。
也不知道這侍衛究竟如何入了杳杳的青眼。
先是特意從護軍營中將人要了出來。聽聞帶出來後,杳杳常常去那昭華宮的偏殿,後又是隨身帶著,連去馬場騎個馬也捨不得分開。
越是這麼想著,皇上氣雖是消了,卻也真真切切地酸了起來。
小兔崽子,杳杳對她這個父皇也沒有這麼殷勤過,他又算是哪根蔥?
「若朕沒記錯的話,你名喚司矍,是嗎?」
皇上渾厚的聲音在司矍耳邊響起。
司矍低著頭,規規矩矩地答道:「回稟陛下,正是。」
青年傾身抱拳,又開口道:「昨日之事過錯均在卑職身上。是卑職沒能護好公主,請皇上責罰。」
皇上敲打著燙金扶手,半眯著眼睛,打量著殿下的青年,心中有了思量。
然還沒有待他發話,傅知微卻急了,搶著開口,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父皇,你不能罰他。作為一個明君,自是應當賞罰分明,要罰也應是罰女兒我。倘若父皇一意孤行,要責罰司矍,那就是公私不分,不是一個明君所為。」
皇上要被自家女兒氣笑了,當真是女大不中留,胳膊肘可勁往外面拐。
「夠了!」他沉聲喝道,「你也不必多說了。朕沒有罰你,已經是寬宏大量。朕養著宮中的侍衛,不是讓你同他開罪的。
「司矍,去領四十個板子吧。」
傅知微不依,還想開口辯解,卻被身旁的青年按下。
她偏過頭去看他,卻見他沖她輕輕一笑,轉頭面對著皇上時又換上了慣有的冷漠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