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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0:20:27 作者: 淼淼何所思
    那時沈皖氣惱她因為情愛昏了頭,勸說她無果後,便關在忠勇府中不願見她。

    她心中苦悶無人訴說,心裏面覺得沈皖說得對,但是心裏面又始終過不去自己的那道坎,總是幻想著家國大事同男女情愛,是可以分開而談。

    傅知微不願意枯坐在這宮中,便時常去參加那些貴女們的詩酒花茶會。

    李嘉柔三番五次蓄意接近,時常幫襯著她同秦翊之製造見面的機會,溫言軟語在她耳邊細數秦翊之對她有多好,又說能夠兩情相悅是一件多麼難得的事情,勸她切勿違背本心。

    傅知微也真的信了她的話,以為自己同秦翊之真是那戲摺子上演的苦命鴛鴦,為了這些虛無縹緲的國讎家恨,白白蹉跎一生。

    那時候她被李嘉柔的話哄得團團轉,漸漸疏遠了沈皖,現在想起來自己也是識人不清,簡直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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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馬場

    李嘉柔與傅知微僅是點頭之交,因而行完禮之後,她便想要起身離去。

    傅知微卻出聲喚住了她。

    「李小姐平素最愛吟詩作對,今日為何有這般興致來馬場騎馬?」

    李嘉柔身形頓了頓,似乎沒有想到這隻有幾面之緣的長樂公主竟然會如此關切她的行蹤。

    李嘉柔捏緊了手中的錦帕,咬著嘴唇,猶豫了半響才回道:「流水不腐,戶樞不蠹,動也。這是先人常說的話,柔嘉深以為然,固然應當效仿之。」

    傅知微嘖了一聲,撇過頭,心裏面想著這京城第一才女也真是文縐縐的,轉念一想,又也覺得自己這個問題著實有些讓人摸不著頭腦。

    只是上輩子李嘉柔竭力撮合她和秦翊之的舉動,老讓她覺得有點不對勁。

    寒暄幾句之後,李嘉柔便帶著婢女退下了,傅知微也帶著司矍繼續朝著馬廄走去。

    馬廄中的小廝見來者是長樂公主,格外殷勤地迎上來,領著她一一過目馬廄中的馬匹,詳細地解釋著馬的品種。

    傅知微並不擅長騎術,但她跟著沈皖從小長大,耳濡目染,也粗略涉獵幾分。

    她心不在焉地聽著小廝侃侃而談,眼神一一掠過這些打著響鼻在馬廄中躁動不安的良駒,滿腦子都是想的上輩子的事情。

    上輩子她全身心撲在秦翊之身上,又在那太子府後院中呆了八年,對於那些朝堂上的動盪,前方的戰事亦是知之甚少,只能努力從那些下人間的談話,或者司矍偶爾帶回來零碎的消息中拼個五六分的大概。

    她在心裏面嘆了口氣,有些挫敗,可又覺得自己重生一次,總不能繼續這樣窩囊下去。

    所以她方才便想要從李柔嘉口中探出些什麼消息。

    傅知微心裏面念著其他的事情,聽小廝在哪裡絮絮叨叨也有些煩了,隨手指著馬廄中的一匹馬說道:「我看這匹馬就不錯,通身雪白,鋒棱瘦骨,再適合不過了。」

    小廝看了看那馬廄中的馬匹,臉上的熱情的笑容一僵,尷尬地搓了搓手,開口道:「公主想要的這匹馬,名叫照夜玉獅子,是馬中極品,能看上這馬,說明公主眼光甚好。」

    「只是這馬性子野,恐不適合女子騎乘。小的不敢說半分假話,請公主三思。」

    馬場隸屬於皇家,來馬場的人又均是京城中的勛貴,故而裡面的馬匹均是上品。

    但傅知微看中的這匹馬,卻是馬場的管事花了大力氣剛從關外尋回來的名馬,能日行千里,性情暴烈乖戾,難服管束。

    若這烈馬傷到了長公主半分,聖上怪罪起來,馬場裡沒有人能擔得起這等罪過。

    傅知微見小廝一臉為難的表情,也不惱,反而笑眯眯地一把將一直默默跟在她身後的司矍從後面一把拽了過來,不甚在意地說:「不用擔心,我讓他帶著我騎這匹馬就是。」

    她回過頭,搖了搖司矍的手臂,問道:「司矍,你說我說的對嗎?」

    司矍有些無奈地看著她。

    「事關公主的安危,公主莫要胡來,且卑職與公主共騎一匹馬,有悖禮節。」

    護軍營中出類拔萃的侍衛的均是精通騎術,司矍頗為聰穎,學東西一點就通,常常舉一反三,他本就受領侍衛內大臣的器重,再加上天資不凡,因而領侍衛內大臣凡事都多指點關照了他幾分。

    他有把握能夠馴服照夜玉獅子,但帶著公主難保會出什麼差錯。

    孤男寡女,共騎一匹,也確實不妥。

    小廝也在一旁擦著冷汗連聲附和:「公主,這小侍衛說得對。馬廄還有一些良馬,雖然沒有這匹這般高大威武,但京城中來馬場騎馬的貴女們都偏愛這種小馬駒,性情溫順,體型中等,便於貴女們騎行。」

    傅知微瞪了小廝一眼,心情頓時有些抑鬱。

    這個小廝忒沒有眼力見了,她哪裡是偏生想要騎這照夜玉獅子,她分明是借著這烈馬的由頭去和她那滿口禮義廉恥的侍衛大人共騎罷了。

    她剁了跺腳,見這兩人都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倒顯得她蠻不講理了。

    她可憐兮兮地扯了扯司矍的衣角,換上一副泫然欲泣的神色,委屈道:「難道這麼一個小小的願望本公主都實現不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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