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你真是大眾情人
2023-10-02 09:59:02 作者: 溫米酒
我出去買了一張電話卡,然後翻出手機里的照片。
那是之前寧城傳給我的,幸好當時保留了下來。
——點開看看,這裡面的男主角肯定能讓你意想不到。
我編輯好內容,然後點了發送。
看著那發過去的照片,我嘴角勾笑。
「以前你背叛父親,現在李志清背叛你……」我看著窗外的風景,淡淡說:「這一切,不過你是咎由自取。
過了沒多久就有電話打過來,我看到是她,直接掛了電話。
為避免她再次打過來,我把卡取了下來,放進抽屜里鎖著。
那些照片,她應該是看到了。
我想要看看她現在的表情,可以想像,她滋味一定不好受。
我開了門,一邊玩著消消樂,一邊走下樓。
她正坐在沙發上,盯著手機發神。
「媽。」
我喊了她一聲,下一秒就聽見手機掉在地上的聲音。
我笑撿起她的手機::「看什麼呢,這麼入迷……」
可是還沒來得及看一眼,手機就被她奪了過去。
「沒什麼。」
我看見她微紅的眼眶,深深陷進肉里的指甲。
「沒什麼?那我繼續玩遊戲了。」
她看了我一眼,視線在手機頁面停頓了一會兒,然後收回視線。
「我去看看飯做好了沒有。」
我瞧著她顫巍的背影,眼睛裡面充滿了諷刺。
我很期待今天之後會發生什麼,想來應該不會太讓人失望。
宋輕晚讓保姆先回去了,把自己關在廚房裡。
李志清是九點多到的家,公司本來是朝九晚六的制度,可是他卻整整晚了三個小時宋輕晚的臉色更加不好。
一桌子菜都涼了,宋輕晚端起菜:「你等等,我去熱熱。」
李志清放下公文包,揮了揮手:「不用,我吃過了。」
我不知道是她故意摔的,還是盤子不小心滑了下去,總之地上灑了一地的菜,看起一片狼藉。
李志清皺了眉,但是卻沒有說話。
「志清,你一天真的有那麼忙嗎?」宋輕晚徑直走到他面前。
她的口氣,聽起來更像是在質問。
李志清伸手去扶她:「你知道的,公司剛上市,很多應酬難免的。」
「所以連回家吃飯的時間都沒有了?」
「我……」
「李志清,你心裡到底還有沒有這個家!」
李志清看了我一眼,臉色很不好,對著宋輕晚說。
「你瞧你這說的什麼話,我怎麼可能忘了這個家呢?聽話,現在孩子在這,別鬧了,有什麼事去房間說。」
宋輕晚看到我在才略略緩和神情,轉身去收拾地上的東西。
「溫情,早點睡。」
收拾完,宋輕晚說了這句話就上了樓,李志清跟了上去。
我坐在沙發上,視線從電視上邊移開。
本來就沒有什麼心情看電視,只不過是掩人耳目。
我電視沒關,還刻意把音量調大了兩分,然後輕手輕腳的走上樓。
靠在他們臥室的門上,裡面傳出了激烈的爭吵。
「不就是抱在一起嗎?這能說明什麼?輕晚你又不是不知道,商場這些表面功夫是常有的事。」
「常有?李志清,你什麼意思!」
「不是,你聽我說……」
我垂下眸,他們之間怎麼吵我沒有興趣再聽下去。
披了件厚外套我出了門,想出去走走。
我吹著冷風,雙手插進衣兜里,眼神異常的冷清。
他們像計劃里那樣發生了爭執,我卻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高興,來的更多的反倒是解放。
我好像把報仇,當成了一件必做的事,為了枉死的父親。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竟然到了夜誘。
我看著閃亮著燈的招牌,索性走了進去。
那裡的人我很熟,一看見我就道:「溫小姐來了啊,我去告訴老闆……」
我阻止了她:「不用,你忙你的,我坐坐就走。」
我直接去了江澤平常會待的地方,但那時他正在接電話。
我站在門檻後邊,沒開口說話,不想打擾他。
江澤不知道我來了,還在和那人說話。
「你憑什麼讓我救你……那時候的事,我已經不記得了……你好端端的去得罪他做什麼……」
「什麼你都願意是嗎……那知不知道我和她現在是什麼關係……那我告訴你,你算計了我一直在保護的人……」
那邊說什麼我聽不出來,只覺得江澤的語氣冷到了極度。
「……先掛了,這事晚點再說……」
江澤掛了電話,盯著窗外發神。
我敲了敲旁邊的門,他才恍然回過神,轉頭看見我時愣了愣。
「你什麼時候來的?」
我撒了謊,說:「剛到。」
我走到他身邊,舒了一口氣,緩緩說:「突然想喝酒了,但是沒帶錢,你請我喝兩杯,下次我還上行不行?」
「這么小就酗酒,跟誰學得這麼壞?」
「就兩杯,算不上酗酒。」
「我問你跟誰學的?」
我笑了:「萬一我說是跟江澤舅舅學的呢?」
他輕笑了兩聲,輕聲的說:「不肖子孫。」
他親自調了兩杯酒。
我喝起來感覺是果酒,喝起來沒什麼酒味,嘴裡頭就覺得甜甜蜜蜜的。
他帶著我上了二樓,我們坐到了角度最好的位置,可以把下邊一覽無餘。
我從來不知道有這麼個好位置,到是他讓我開了眼界。
看到那些人在跳舞,氣氛倒不像平時夜裡那樣喧譁。
可能是因為音樂不是什麼搖滾風格,所以連帶舞姿也被帶的輕柔起來。
他看著那些人,突然問我:「溫情,你最喜歡什麼?」
我想了想,仰頭說:「回憶,我最喜歡回憶。」
他沒看我,嘴角勾起微小的弧度:「我最喜歡金錢,權利,和女人。」
我斜了他一眼,鄙夷道:「沒想到你這麼俗氣。」
可是,我卻不討厭他的俗氣。
他目光停頓在那些跳舞的人,端酒的人,還歌手。
「要是我不俗氣,那現在給人當牛做馬的人就是我,要是我不愛那些,那現在我就該像那些人一樣處處看別人的臉色。」
他看向我,平靜的說:「我是江澤,那些苦日子我過不來。」
我看著他失了片刻的神,然後垂眸輕聲的說:「是,你天生就不該過那樣的苦日子,不像我……」
他伸手過來,勾起我的下巴,恰好對上他灼灼的目光。
「你給記住,你該過什麼樣的日子只有你自己說了算。這世界上從來不存在什麼三五九等,少給我妄自菲薄。」
我怔怔的看著他,我不明白他今天為什麼會和我說這些。
直到有個人跑來在他耳邊說了句話,這樣無措的氣氛才被打斷。
江澤抽回手,聽完之後,平靜的吐了兩個字:「不見。」
他看向我:「跳舞嗎?」
我老實的說:「不會。」
「連跳舞都不會……」
他說著就站了起來:「來,我教你。」
我看著他伸出的手,骨節分明很是好看。
「先學華爾茲。」
我笑著把手搭上去:「你連跳舞都會?」
「我華爾茲得過獎,你應該慶幸我肯教你一程。」
後來我知道他還精通英語,原來他曾在美國生活了七年。
我不明白,這麼優秀的男人,怎麼會撞上牢獄之災。
可能老天是公平的,給了多少,就會奪走多少。
我看著他漂亮的眼睛,說:「你真像電視上的那種大眾情人。」
他看著我,莞爾一笑。
「等等……」
「怎麼了?」
「我崴到腳了,讓我緩緩……」
「跟著我的步子,不會太難。」
「嗯。」
我很認真的學,他也很認真的教。
完了之後我看了眼時間已經十二點了,著急要回家。
江澤提出開車送我一程,我拒絕了:「我繼父他們回來了,我這麼晚回去,要是他們剛好撞見是怎麼也說不清了。」
他懂我的意思,也沒強求,只是說:「那我把你送到門口。」
到了夜誘大門口,他替我攔了兩計程車,提前付了車費。
我剛要上車,就看見一個很熟悉的身影。
「我好像看到安然了。」
我看向他,見他很愣。
我以為他不認識安然,就解釋到:「安然是寧夜北的女朋友。」
我再向剛剛那個方向看過去,可是卻沒有人了。
我皺了皺眉,覺得疑惑。
「怎麼不見了……」
「這麼黑,是不是看錯了?」江澤說。
我覺得他說的有些道理,我很久沒見到安然了,她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夜誘附近,應該是我的幻覺。
我收了目光,整個人鑽進出租里,坐好之後抬頭:「我走了。」
他沒說話,輕輕點頭。
車開了一小截路,我無意的掃了一眼車的反光鏡。
然後,愣了。
江澤還站在原地,但他的身邊,卻多了一個女人。車開的遠了,距離被拉遠,漸漸看不清。
我晃了晃頭,頭有些疼。
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幻覺來的有點厲害。
到了家,我輕手輕腳的開門。
房子裡很安靜,我以為他們都睡了,於是開了燈。
可是沒想到,燈一開,下一秒就看見客廳的沙發上正坐著一個人。
「這麼晚才回來,你去哪了?」
這一出搞的我猝不及防,我臉色慌白的看著李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