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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9:59:07 作者: 糖拌飯
    宋哲只是個性忠厚了點,但並不笨,元好這一說,他自然明白了,如今能參加杏林會的人,除了各地醫國聖手外,其它的人也都是有一定地位的人,這安息香先由自己這一宣傳,再借著杏林會的東風,那就會直接進入士族階層,甚至成為御用品都有可能,這安息香的功效宋哲是親身領會的,若真是那樣,宋哲一點也不奇怪。

    想到這裡,宋哲不由的衝著元好伸了伸大拇指:「賢弟好謀略,這個忙,為兄的幫了。」

    「呵呵,讓宋兄見笑了。」元好謝道。

    然後做著手勢請宋哲喝茶,茶是元好自冶的烏龍藥茶,這種茶暖胃著,冬天喝最好。

    宋哲喝了幾口,只覺渾身暖洋洋的,自是沒口子的贊著:「好茶。」

    就在這時,邊上傳來啪的一聲,卻是躺在吊床上的小魚,不知什麼進候,手裡抓著一把扇子,拍著吊床的邊上,自顧自的玩的不亦樂呼,結果一個沒抓住,扇子掉在了地上,小傢伙扁著嘴,兩眼紅了起來。

    宋哲離的近,便快一步上前,撿起扇子,還把扇子打開,再塞到小魚的手裡,只是無意中掃了一下那扇子,那眼神卻頓住了。這扇上面的字,他認得,是賈慶宇的字。

    好一會兒才轉過身子問:「四郎認識賈慶宇?」

    元好正斟著茶水,聽宋哲問起,轉臉看了看小魚手中的扇子,正是賈先生交給她的那一把,也不知什麼時候,小魚把它抓在手裡了,便微笑了一下,點了點,然後起身重又坐到小魚身邊,一手輕輕的摸著小魚的頭道:「四郎年幼是曾在賈老先生身邊學習過,所以,認得賈二公子,在四郎的心裡,賈先生就是四郎的師傅,賈慶宇是我師兄,四郎這次來京師,一是為了替小魚看病,二來,師傅和師母自殺殉國,四郎是來京師給賈師兄報喪的,可沒想,師兄也走了,只希望師兄在九泉之下能跟師父和師母相會。」

    「原來是這般。」宋哲點道,他就說這沈兄弟身上有著一股名士之氣,原是曾師從過賈大國士,這就難怪了。

    此刻宋哲見元好神情低落,便安慰道:「人死不能復生,沈兄弟節哀順便。」

    對於賈大國士風骨,宋哲也是十分的傾佩,然,真能做到賈大國士那般的又有幾人?想他爹,也曾跟賈大國士同朝為官,然如今還不是苟苟求安,

    「沒事,亂世人命如草介,四郎又是一個醫者,早就見慣了生死,宋兄不必在意。」元好道。

    說到這裡,話題有些沉重,兩人的情緒也低落了幾份,最後,宋哲看元好的神情有些倦了,便拿了那些安息香,起身告辭了。

    元好送到門外。

    幾日後,安息香的大名就在京師傳開了,而隨著安息香的出名,沈四郎這個名字也出現在了眾人的眼裡,而同時,沈四郎師從賈大國士之事也傳了出來。於是,元好住的這個小宅子,突然的一下子熱鬧了起來,求藥的有之,甚至拜訪結交的亦有之。

    「沈兄弟,你師從賈大國士之事決不是我傳出去的,我對天發誓。」宋哲一臉不安的道,對於沈四郎的一切,除了安息香這外,他真的什麼話也沒說,可這事卻越傳越邪乎了,聽自家父親說,這事,連慶王和榮王都跟他打聽過。

    「宋兄,我沒在意,知道就知道,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你別如此這般。」元好叫宋哲弄的有些哭笑不得,為這事,宋哲已經解釋了三四回,而她是真沒太在意。而對於是誰傳出這個事的,元好也能猜到個八九不離十,很可能是那卓雨梅,只是卓雨梅為什麼要傳這些,元好就有些猜不透了。

    「沈兄弟,我等想上書,請皇上取消招賢令,改為開科取士,不知沈兄弟可願於我等一起上書。」這時,一邊同宋哲同來的蜀地名士顏廣道。

    「是啊,沈兄弟,當年,科舉制正是由賈大國士倡導的,如今,沈兄弟做為賈大國士唯一的弟子,若能跟我們一起上書,則必會引起皇上重視的。」另一名京師士子陸燦道。

    元好正在喝水,卻叫一口水嗆道,一陣急咳,一張臉咳的通紅。

    「沈大哥身子骨不好,你們要上書自去上書就是了,幹嘛要拉著沈大哥。」這時,小梅端了火盆進來,今天,外面下起了雪,她也就沒去唱曲兒了,窩在家裡,沒想到客人來了一撥又一撥的,讓人煩。

    「壞……」突然的,一聲稚嫩的童音清晰的響起。

    「呀,小魚會說話了。」小梅看著坐在一邊椅子上,正瞪著眼的小魚,驚喜的道。

    元好這時也收住了咳聲,看著小魚,心中也是百感交集,走上前,抱起小魚:「小魚,再說一遍。」

    「壞……」小魚繼續瞪著陸燦和顏廣。

    「小魚,叫我,小……梅……」一邊的小梅也湊上前。

    「啊……啊……」小魚又口不成聲。

    「咦,小魚怎麼會說這壞字呢,我記得我沒教過啊。「這時,元好突在的奇怪了,她從沒有教過小魚這個壞字,一邊的小梅突然呀的一聲,臉色有些不自在,昨天,她唱曲兒回來,就逗小魚玩,沒想小魚尿了她一身,小梅氣得輕拍了小魚屁屁一下,說了這個『壞』字。

    而此時,小魚說話又失敗了,深受打擊之下,便又轉過臉,瞪著陸燦兩個:「壞……」他似乎就認準了這個字。

    陸燦和顏廣兩個叫這一女子一稚童說得一臉悻悻,又不能真跟這兩人計較,只是他們覺得,這天下士子本該一體,為士子說話,那亦是做為賈大國士弟子應盡之事,所以,仍等著元好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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