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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9:58:25 作者: 淺淺煙花漸迷離
周亮哼了聲:「他可真有當情聖的潛質,那你剛才說昨天中午你還見過他,之前有什麼可疑情況不?」
都到這時候了也沒辦法再隱瞞,只得把從周五那天周瑜從老媽那帶我離開A市起的經過一一講述,周亮聽完後神色變了幾變,直接問出問題關鍵:「周五那天怎麼是從你媽那邊走的?」我沉凝而道:「因為之前我搬去我老媽那了。」
「就是說昨天中午你們回來後,你稱要回你那公寓,老三應該歡天喜地才是,別說今天不見人了,昨天就該把你接回去了,斷然不可能就此丟下一切不管不顧?」
我也如此想,他問我下班回哪,我回答「公寓」等同於是跟他暗示了妥協,他又怎可能放棄這次機會呢?這也正是我判定他失蹤可疑的原因。
周亮分析周瑜在送我去法院後最可能會去的幾個地方,第一個是工作場地也就是和平街派出所,第二個是回我公寓對門那戶,但最大的可能是回來這邊公寓換衣服。
他接連幾天都沒換過衣服了,即便中間有在酒店送去乾洗過。用周亮的話說是,他家老三雖然對穿著不講究,但也還是有些騷包性子,既然我點頭了,那他肯定會衣冠齊整了到下班時來接我。而我公寓那邊他本就住得少,加上法院離這邊近,他肯定不會捨近求遠,必然是選擇回來這邊公寓了。
我聽周亮分析的頭頭是道,且極有道理,立即去周瑜房間察看有否他換下來的衣服。
果然在洗手間裡找到了這兩天他穿的那套,就丟在衣婁子裡。所以確定了他回來過,然後又出去了,那他如果不是去派出所上班又會去哪?
以他對職業的盡責,不至於在這時候去辦別的私事,除非是有什麼擾住了他的行程。
正在這時有電話打進來,我一接聽是派出所民警打給我的,正是之前留守醫院的那位,叫程峰。他說肖東醒了,已經做過筆錄並且通知了他家人。關於周瑜失蹤一事,警方已經立案調查,就在剛剛調取了他的手機通話記錄。
最近通話時間是昨天下午十二點四十分的,是一串尾號為2953的號碼。
我心中一驚,昨天我們是中午十二點過後抵達法院的,算上他回來公寓換衣服的時間,半小時足夠了,所以這通電話是在他從公寓離開後接聽到的。
很有可能就是這起電話致使他失蹤!
我的腦子轉得很快,立即和民警說了這邊地址,必須要由他來調取監控。
十五分鐘後民警程峰趕到了公寓門口,我和周亮領著他闖進了門衛處。這座公寓屬於高級公寓,安全設備自然齊全,亮出身份後提出調取昨天中午的監控,門衛處的保安不敢不從。立刻打了物業經理的電話,因為監控設備在物業辦公室。
物業經理很快就趕來了,滿頭的大汗。我不由對他多看了兩眼,怎麼好似不是年前那個人了?記得年前那個來找我和周瑜的很年輕,這個卻有將近四十歲了吧。心中微動了問:「你們原來的經理呢?」
那物業經理擦了擦額頭的汗解釋:「是這樣的,我們是新來接手這邊的物業,年後我們就交接了。現在是由我負責管理整片公寓範圍。」
在電梯事件後周瑜將這邊的物業查了個透底,裡頭的帳目怕是有許多不清楚的,會換物業那是必然。我沒在這邊住,所以也不知情。
本不覺得有什麼,可這時心裡頭就感到毛毛的。
監控很快就被調取了出來,在十二點十六分的時候看到周瑜的車駛進監控設備以內,他確實從法院直接回來了這邊。還拍到了他從停車場走出來的身影,徑直走進公寓樓,而且電梯監控也有拍攝到他。大概回家十五分鐘他就下來了,換了一身淺灰色的棒球衫外套,穿得很運動風的下樓來,然後開車出了公寓區。
這時時間已經是十二點三十五分,從這邊到和平街大概有十五分鐘的路程,所以那通電話確定是在他車開出公寓後打過去的。
程峰打電話給他同事,讓去交通部調取從公寓往派出所的路面監控。
交通部的工作人員我不陌生,之前因為車禍案就曾打過交道,所以連夜趕過去人家也不見怪,以為我是法院需要調查取證,還誇我很敬業。
我苦笑以對,誰想大晚上的跑來這邊察看監控呢。
正打開監控,有電話進來了。
拿起手機時周亮飄了我一眼,是肖東打來的電話。余光中周亮的嘴角掀起了諷嘲的弧度,我走出監控室接聽了電話。
肖東的嗓音有些沙啞地傳過來:「你在哪?」
我默了下,並沒答他,反問回去:「你還好嗎?你家人有過去醫院沒?」他輕應了聲:「來了又讓走了,我沒什麼事,就是渾身無力。你在哪呢?」
「怎麼讓他們走了?你頭留了那麼多血,身邊要留人照應啊。」
他輕笑了聲說:「他們年紀大了,熬不住夜。」
我不由蹙起眉,他只比我大了三歲,他父母至多比老媽大上兩三年的樣子,也不至於連兒子住院都還不能陪護吧。而他好似能猜到我想法一般,在電話中解釋道:「我是我父母的老來得子,他們今年都快有七十歲了,而且我母親的腰不太好,不能勞累。所以他們過來坐了一會我就讓回去了。」
原來是這樣,那他那邊也就沒人照應了。
突聽門內周亮在喊:「賈小如,你進來。」
我心中一驚,是有發現了嗎?
「小如?你還在外面?」肖東聽見了這邊動靜。
「嗯,我現在在交通部調查一些事,晚些我再打回給你電話說。」
也不等他有所回應就匆匆掛了電話,立即走了進去。
周亮見我進來,眉眼很冷地開口:「你是不是應該搞清楚現在什麼事比較嚴重?一個電話比老三還重要嗎?」我沒作聲,明白這時候誰心裡都很焦急。
目光落向監控屏幕,程峰已經把視頻搜索到昨天中午十二點之後。看見周瑜的車子駛入公寓外馬路邊最近的監控內,程峰說這是開向派出所的那條路,查找下一個監控探頭,同樣也找到了周瑜的車子。在到第三個探頭時,周瑜的車子卻並沒出現。
程峰說這不合理,兩個監控都是設在十字路口的,從前一個探頭到後一個至多五分鐘的路程,怎麼會不見了呢?
我問中間可有別的探頭,程峰找了找文檔,並沒找到。
周瑜的車子那麼顯眼,不可能平白無故就消失了的。除非他在那段路中間拐去了別的小路上,實景地圖翻出來,果然見有好幾條小支路,分別通往菜場和某小區。
程峰立刻給同事打電話,讓人連夜去菜場和那小區搜找周瑜的車子。
我跟周亮把後面一段開往派出所的路的監控全都仔細看了,的確再沒見周瑜的車出現過。所以確定他的人就在那條路上失蹤的。
即便是科技化的現代,也不能保證城市的每個角落都有監控探頭,有人對此表示慶幸,不用私人的生活公開化;可我卻感到難受,因為周瑜的蹤跡無力可查。
既然這邊監控已經找不到更有利的東西了,我們只得離開。程峰讓我們先回去,有消息了會第一時間通知我們。我本想提出過去那邊菜場和小區等消息,可周亮卻應了程峰,並且環住我肩膀攔了車。
「為什麼不過去看看?」我一坐上車就問周亮。
「有警察在查,有消息了自會通知我們,你現在過去了也於事無補。我是沒事,你大著個肚子能撐得住嗎?」
他不提還不覺得,這一體頓覺腰酸到不行,此時已經快午夜十二點了,肚子裡的寶寶也在抗議我虐待他,到現在都還沒吃東西,隱約有些胃疼了。
如此我也沒再反對,只是心裡的憂忡更多了。
周瑜到底去了哪裡?為何連個交代都不給?我只怕不是他不給交代,而是給不了。
那通電話究竟是誰打給他的?想及此處,我猛然想起都忘記問程峰那通電話的主人是誰了。連忙翻出手機,正要撥號卻被周亮抽走手機,一臉陰沉地看著我道:「你又要給誰打電話?手機有輻射知不知道?」
我連忙解釋:「我想給程峰打電話查一查那個號碼的歸屬人是誰,如果判斷是那起電話的因,那或許能沿著這條線索查下去。」
周亮:「我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