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我就想抱一下你
2023-10-02 09:58:25 作者: 淺淺煙花漸迷離
等我洗好後出來套他的褲子,長的不止是一點點,褲管卷了又卷還行,可那褲腰要怎麼辦?不手提著都會掉下來。
周瑜見我這般走出去時,眸中浮現了笑意,嘴裡道:「還以為你肚子大了就能卡住了,沒想到還大這麼多。」他把腰間的綁帶給解下了走過來,這時我的目光正凝在地上的鞋子處,等迴轉神來才發覺周瑜在替我系上腰帶。
在我腰前打了個結後退開,又走回那邊,繼續拿了布巾給我擦鞋子。
我看的怔忡,喃聲而問:「不是說送去讓人洗嗎?」
「他們只收衣物,不收鞋子,就簡單點擦乾淨再用吹風機幫你吹乾吧。」
門鈴在響,他眸光划過了道:「應該是午飯來了,你去開門。」
打開門果然是餐車被推了進來,不看到還好,看到了頓覺肚子餓了。看了眼周瑜,見他拎著我的鞋子走進了洗手間,不禁開口:「先吃飯吧,鞋子等下我來刷就行了。」
卻聽他從裡面丟來一句:「你先吃。」
我頓了頓,心頭微惱地拿起碗筷就當真先吃起來了。
他愛洗就讓他去洗好了,幹啥要覺得心裡不舒服,等他出來時我立即丟下碗轉身走到床邊開了電視。有意把聲音開很響亮,但電視裡放什麼也都聽不進去。
老媽的電話還在這時候打過來,問我今天可還回去。我說在下雨,老媽不知我人不在A市,只道雨又不是很大,不方便就讓肖東接我一下。莫名覺得心煩意亂,口氣不太好的隨便搪塞了理由就掛斷了電話。
「你在惱什麼?」周瑜見我放下電話來問,我假裝沒聽見目不斜視地看著屏幕,他又道:「是在惱這天氣,還是惱我?多半是惱我吧,怪我把你強帶出來遭這大雨阻礙了不能回。」
心火不禁上升,目光斂轉向他:「對,我就是惱你!為什麼你要帶我去見你的小姨?為什麼你要一副一切以我為主的態度;為什麼你要故意在我面前表現得體貼入微?鞋子髒了我自己會洗,褲子髒了我自己會叫人來拿,就是肚子餓了我也可以自己叫客房服務。」
面對我的質問他依舊很平靜,只是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目光正視我,「賈小如,你真的不明白我為什麼要帶你去見小姨嗎?造成我們婚姻破裂最大的結就是小姨,是你覺得我因為小姨的事來接近你乃至喜歡你愛你都不純粹,我帶你見她就是想讓你看看這個所謂的不純粹是什麼樣的現狀,一個對過往執念至瘋的人都能學會放下與遺忘,為什麼你不能?」
我心頭大震,他是這麼想的?他想借用他小姨來讓我放下?
「我不求其它,只要你願意放下這點執念給我重新開始的機會。你問我為什麼一切以你為主,為什麼故意表現得體貼入微,我如果說這是本能你信嗎?以前我確實有時候很粗心,可對你的心從沒變過。你在得知小姨的事後將這一切都抹去,我並不怪你,是我活該。但是我不能因為這點錯就把你舍了,也舍不了。」
「你不要再說了。」我再也忍不住喝斷他。
在見他起身要走來時,我一骨碌從床上爬起,奪門而出。
不過跑走了幾步就停下來了,等著周瑜的腳步追上來。在酒店裡,外面下著滂沱大雨,我腳上還蹬著酒店的那種布鞋,能跑到哪去?
懊悔剛剛那奪門而跑的行為太過幼稚,果然聽見他追上來了問:「你跑什麼?」
我沒好氣地道:「跟某個人待一個屋特別憋悶,出來透透氣。」
「可你跑出來也把腰帶留給我啊。」
聞言我一愣,扭頭看他,瞥見他敞開的睡袍里只穿了一條內褲,現在腰帶給我系了,他那睡袍就合不攏了。剛他坐在那吃東西沒察覺,這會兒卻得靠手拉攏了才能遮住。
聽見他冒出來一句:「不過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也無所謂就這麼陪著你一塊。」
我下意識地頂了回去:「愛誰介意誰介意去,反正我不介意。」
他聳聳肩,「行,就這麼著吧。」
可過了一會我就後悔了,因為所到之處收穫到的目光可以說是——但凡撞見,無一例外。
除了看他的,還有來看我的,然後眼神便是一言難盡的那種。
我終於意識到問題所在了,身上穿得這條黑色休閒褲明顯褲管大又被捲起,一看就是男式的,然後有個男人只披了一件睡袍裡邊什麼也沒穿的走在身邊……實在令人無限遐想。
咬了咬牙恨聲而道:「回房間。」
男人臉皮比城牆還厚,他不怕羞,我怕羞。
憤憤回到房間門口,等著他拿卡來刷門,等了一會不見他有動作,不由轉頭看他。卻見他一臉無辜地看著我說:「剛才追出來追得急,我沒拔卡。」
聞言我不禁瞪眼,難道還讓我先跑出去的拔?我當時是下意識的行為,哪裡還想到拔卡這事。結果周瑜還問:「是你去問前台拿備用卡還是我去?」
忍無可忍,對他怒吼:「你去!」
他拔腿就跑,但跑出一段路後又回頭,「答應我,可不許一個人偷偷走掉。」
等見他身影消失在電梯內後,不禁自問:我能一個人去哪?
他不會消停的。心底里有個聲音在冒出來。
他從小到大都是這脾氣,認準了一件事就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猶記得初中時他因為叛逆,逃學打架樣樣都干,成績自然一落千丈,可在我被板磚拍破頭後他發誓悔改,只花了兩個月他在期中的時候成績就躥到了第一名去。
有人說他天賦異稟,本身腦子好,只有我知道那兩個月他沒日沒夜的在看書。無論是論毅力還是論恆心,誰都比不過他。
沒過多久周瑜領著前台上來開門,一走出電梯目光就鎖定了我,好似我會跑似的。
我被他看得不自在,別轉了頭目光流落。
門開後前台就走了,我轉身入內,聽見身後門磕響也沒留心,卻在下一瞬突然他從背後將我抱住,頓時全身僵住,嘴裡沉喝:「周公瑾,你幹什麼?」
「就讓我抱一會好嗎?」他把臉埋在我的發里低聲要求,我用力去掰他的手,可他纏繞的越加緊了,勒得我腰都疼起來,我痛聲而問:「周公瑾,你到底想要幹嘛?」
「我就想抱一下你。我們離婚多少天了,除了在夢中抱你外在現實中我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敢碰你,就怕你對我起了反感,下了狠心,從此跟我老死不相往來。」
我恨聲而喝:「你這是在耍賴!」
「如果耍賴有用的話我早八輩子就對你用了,可是有用嗎?賈小如,你告訴我有用嗎?」
我看不見他的表情,聽他的語氣不像是歇斯底里或激動的那種,甚至都覺得情緒很平靜,就是口吻有些哀怨。咬了咬牙,不想這麼被動,「你先放開我再說。」
他沉默著,我掙了掙,終於鬆開了掌,一回身就揚起手要掀他一巴掌。可他不躲也不閃,就任由我掌揮向他,在離他一寸距離處我驟然頓住,恨恨地改成指尖掠過。
沒料食指的指甲翹起來了,掠過去後就見他臉上出現了一道紅痕,他也嗤的一聲抽氣。
凝著那道紅痕,我的手握成了拳。
他垂了眸,看著我緊握成拳的手問:「是不是這一巴掌你早就想打了?」
若不是他如此耍無賴我又怎會想要打他?可被他這麼一問,心火就上揚,昂起下巴道:「是,當我得知你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做戲時,就想狠狠打你一巴掌。」
他聽我說完這句話,臉上就像被人狠揍了一拳般,疼得眼眶都發紅:「你認為我對你做的所有一切都是做戲?」
我答不上來是,也被形勢所逼不能退縮,人動起怒來說話本就口無遮攔。
門外傳來敲門聲來得實在是不合時宜,周瑜陰沉了眉眼喝問:「誰?」
「先生,您送洗的衣物都為你烘乾好了。」
他轉身就走過去開門,接過對方手中的袋子砰的一聲又把門給關上了,走過來就把袋子往床上一丟。對他這態度我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爭吵無意義,走過去把褲子拿了走進洗手間,用最快的速度換上後出來,盯著腳尖冷聲道:「我會找車回A市,周公瑾我們就……」
決絕的話沒出來,就被他搶先截斷:「不用你走,你要真看我礙眼,我走是了。」
話落他便暴走出門,在他身影消失在門後的兩三秒內,一聲嗑響,門自動關上了。
一室安靜。
到剛才之前跟他相處都還沒什麼大問題,就連被他強行帶去見了他小姨,我都能克制下來,而且在之後心態平和。為什麼剛剛不過是被他抱住,那股火就壓不住,直往上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