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一章 金屬球的大發現

    將來出發執行任務，他體內靈氣一轉，身邊範圍內所有的物體全成擁有殺傷力的利器，再配合他的雷火雙屬性，這是一個人就成一整隻重火力部隊的節奏呀！那種小說中一個主角就能幹翻一整個門派的牛掰事情就能在他身上實現，這種吸引力對他來說簡直就是致命的！

    可是這只是最理想的情況，神秘人也說了，這種體術煉成的人攏共也就那麼兩三個，他何德何能能和歷史上這些大能相提並論？萬一他就是有悟性沒運氣呢？練了一輩子只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他的命早豁出去了怎麼著都無所謂，但這個國家的命運誰來背？華夏國內憂外患，沒有凶獸襲擊的時候還要在國際上看別國的臉色，更別說凶獸的侵略，將來練不成，敵人能否再給他時間改修其他體術？！

    這都是實際問題，所以，儘管他心中常懷勇氣但還是在此時此刻猶豫了。

    蘇靈瑤觀察著他，從一開始的興奮激動到此時的沉默猶豫，十分理解他的顧慮。

    走過去主動拍了拍他的肩，「其實你不用想那麼多，哪怕你最後練不成你也一樣可以用今天的身手對戰，你的雷火屬性又不需要《歸一》才能夠發揮。再說了，不是還有我麼，我會儘自己所有的能力幫助你。你還可以用現代化武器，這個社會不是小說中那種純粹的古武世界，熱武器用得好比冷兵器更高效。」

    這話說的十分在理，至少對於秦冽來說讓他放下了一大半的顧慮。確實，情況再差還能差到他沒有遇見神秘人那會兒，帶著整個特殊部隊朝著死路上走嘛？那時候都一往無前，現在再怎麼的也不想退縮。

    他轉過身低下頭，沉沉而落的夕陽餘暉照亮他深棕色的雙眼，就那樣定定看著蘇靈瑤的滑雪眼鏡，仿佛能透過那薄薄的鏡片看進她的眼裡去似的，目光又恢復成了堅定。

    「先生說的有理，那麼又要麻煩先生了。」

    蘇靈瑤很想說不麻煩，她做出的這所有決定也不全是為了他，只要他能夠強大起來，她就可以躲在後面默默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打打殺殺之類的又怎麼有活死人肉白骨之類來的有趣？！

    既然決定了，那她就要開始著手教導，寫寫畫畫之類的事情可以放在晚上進行，此次讓秦冽來開小灶本來就不是打算教他體術，而是要提醒他一些實戰短板。

    兩個人一個說一個聽，在經驗豐富的靈瑤長老親手示範之下，秦冽簡直有一種醍醐灌頂的覺悟，靈氣在戰鬥時極致和節省的運用仿佛為他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他甚至由此延伸到特殊的雷火雙屬性上，僅僅教他的這半個晚上，便創造出獨屬於他自己的特殊打發，威力較之白天簡直有了質的飛躍。

    值得一提的是，秦冽在和蘇靈瑤學習時，由於要直接接觸，所以對蘇靈瑤的強大有了更加直觀的感受。神秘人體內雄渾的靈氣絕不是技巧和他特殊的天賦能追平的。他問了蘇靈瑤，被告知這叫做等級壓制，每一個大階之間絕不是靈氣多寡的問題，現在整個地球還只有他們倆是修士，等到將來他能把修真發揚光大，漸漸對戰次數多了就能體會到這種感覺了。說是說不清楚的，修真大陸上的修士都說不清楚，她專業研究煉丹，就更說不清楚了。

    其實低一大階的修士是可以打贏高一階修士的，尤其是秦冽這種變態，可他遇上的是蘇靈瑤啊，對戰經驗再怎麼也歷經幾百年的錘鍊，神識還特別強大，所以秦冽才幹不過她。放到廣清門裡，那秦冽妥妥的屬於風雲人物，以他練氣中期實力，對戰築基前期很有勝算，甚至資質稍差一些的築基中期也能搞定，築基後期大概也有一戰之力。

    回到山洞，五個戰士里三個先休息了，兩名戰士在洞外守夜警戒。

    山洞中被清理的十分乾淨，每人一頂帳篷，就屬蘇靈瑤的最「豪華」，戳在中間那叫一個顯眼。被其他七頂軍綠色的小帳篷拱衛著，不知道的人還要以為這是這隻小隊臨時指揮部來著。

    老徐沒睡，坐在火堆邊抱著他的平板操作的興奮。平板上連著一根數據線，數據線那頭正接在其中一個箱子上，那箱子下邊一層居然是一個迷你儀器，正閃爍著很多小LED燈工作著，裡面是白天他從凶獸身上弄下來的一點兒組織。

    見兩人進了山洞，老徐就招呼他倆過去，從火堆上架著的小鍋里拿出兩份晚餐塞倆人懷裡，然後再翻過他的平板電腦，把閃爍著各種數據的屏幕亮在他倆面前。

    秦冽和蘇靈瑤不餓，可人家戰士為兩人做了飯，自然不能拒絕，抱著飯盆在地上一坐，蘇靈瑤轉過頭收拾一下口罩，又只露出一條窄窄的用來進食的縫隙，才轉過來看興奮的老徐。

    「老徐你想說啥就說，這一大串數字我怎麼看得懂？什麼意思這是？」秦冽瞄了一眼就不想再瞄。他念書的時候是學霸，可術業有專攻，況且他也沒心情詳細查看，現在他滿腦子都是剛才神秘人教的東西，還沒鞏固來著，實在沒什麼精力再去分析大數據。

    老徐聽了秦冽的話非但沒把平板拿回去，反而往秦冽的方向推得更近，「隊長，這是我對白天凶獸的發現呀，大發現呀！」

    秦冽沒有精力蘇靈瑤的精力還很足來著，聽老徐這麼一說，反而來勁，「什麼大發現？難道是這凶獸真的有口氣？」

    老徐低笑點的因為蘇靈瑤這話嘿嘿發笑，「先生你可真幽默！這凶獸口氣是準定有的，我才不信它能每天刷牙呢，不過我這數據分析出來的可不是它的口氣，而是它腦袋裡的那顆奇怪的金屬球。」

    「它和我不能是用雷火屬性有關？」秦冽終於有了點兒反應，追問。

    「呃？那沒有那沒有，隊長你不能用你那特殊能力啊是因為這凶獸的喉部聲帶發生變異，能放出一種超聲波，暫時阻斷你部分的神經反應，只是一種簡單的物理小運用，不是重點。我要說的重點是這金屬球發出的一種奇怪的電磁波，這種電磁波是在地球上都沒有發現過的一種波，短短時間內它就能發送很大容量的信息，比無線電啊甚至是雷射通信都更為發達，你們說，我這是不是大發現？！」

    老徐在說這話的時候，將原本推到他倆面前的平板電腦又拉回了自己身前，以方便自己能夠越過電腦上面看到屏幕上的內容，還伸出一根手指頭，點著屏幕上一塊不斷更新的數據，說得唾沫橫飛。

    秦冽不知道自己如果此刻教訓一頓老徐的話，算不算是虐待隊員。什麼叫做他的問題不是重點？還物理小運用！這樣的一個物理小運用就讓你家隊長我吃了大虧。難道你身為下屬不該為領導排憂解難，仔細研究一下，再拿出一套成熟的技術，讓這種情況永遠都不會再發生在領導身上，然後求升職求加薪求做領導的領導嘛？！

    老徐不知道秦冽在心裡已經腹誹上他了，如果他能知道的話一定會走上去摸一摸自家隊長的額頭，看看他的神經反應是不是還在被受影響來著。讓大家耿直的做事不是你規定的嘛？這會兒打自己的臉，疼不？！

    蘇靈瑤緊緊盯著老徐指著的數據，拉了秦冽一塊兒看，「老徐這個確實是個大發現，如果他分析的沒錯的話，我們可能知道凶獸之間的聯繫方式了。我一直覺得這種金屬球很奇怪，它的製作水平絕對是超過地球現有技術的。」

    秦冽腹誹老徐也就是一時氣憤，被神秘人一拉再一聽她說的話，也很快恢復了隊長角色，仔細看起那快速刷過的數據了。

    他問老徐，「這數據就是那金屬球發送的信息？從數據上看數字並不是很大呀。」

    「我說的數據量大是指這種電磁波能發送大量信息，而不是它非要發送大量信息。就如先生所說，這種金屬球的工藝確實是超越地球的。我們想想看這樣一種通訊工具的作用會是什麼？有可能是直接將這些凶獸偵查到的地球地理氣象人類數據通過這種電磁波進行超遠距離傳輸，傳給凶獸這種地外文明情報呢！？除了這些還有什麼是值得動用這樣的技術手段的？！」

    老徐說得很激動，還越說越激動。

    蘇靈瑤抱胸思索，老徐說完後她忽然反駁，「不，如果這種金屬球確實是凶獸文明的通訊手段的話，也許它們傳輸的並不是這些生硬的數據資料，而是地球人類和動物的數量或是質量這樣的情況，別忘了這些凶獸是依靠什麼生存進化，是為何物而來。」

    「先生的意思是，這些凶獸是它們背後文明的先頭部隊，所為目的是來偵查地球有沒有它們出動主力部隊，進行大規模狩獵的必要？」秦冽用作戰思維重複了蘇靈瑤的想法。

    「這不是明擺著麼，要不然它們還是來和平建交的？」蘇靈瑤回答。

    秦冽沒有回嘴，而是低下頭想了一下，「老徐，回基地後你重點攻關金屬球，最好能夠分析出它們的通訊內容，這應該是此行最大的收穫了。」

    老徐點點頭，回了聲「是」。但蘇靈瑤卻對秦冽的這個做法有不同的意見。

    秦冽這是典型的現代戰爭思想，凡事都是情報最重要，打之前得先搞明白敵人在說什麼，放在地球當下相對和平時期，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這麼謹慎沒錯，可面對地外生物，還是欺負到頭上來了的，她已經被修真大陸薰陶了千年的想法就是直接懟回去。

    華夏古老的儒家思想在長河漫漫的歲月里幾經後人各種解讀，實際上有相當部分內容是與原思想大相逕庭的。舉個最眾所周知的例子就是「以德報怨」這個成語。它常年被用來教育挨了欺負的人，「做人要以德報怨呀，饒恕是最大的美德。」

    然後，華夏國就連周邊的小國都敢不把你放在眼裡，國弱時被坑，國強了還被坑，稍微懟回去一下就有人跳出來說「你華夏國這是要和全世界為敵啦？！做個軟萌的小仙女不行嘛？！」為啥，因為華夏國人傻錢多呀，不坑你坑誰？

    可「以德報怨」這句出自論語的原話是啥類？有人問孔老夫子說是「以德報怨，何如？」孔老夫子性子耿直呀，直脾氣一上來就回：「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瞧瞧，後人斷章取義只看到四個自己想用的字，然而真正的教義卻忘得一乾二淨。你對我好我就對你好，你敢欺負我那就別怪我不客氣！凡事不都得恩威並施嘛，這和陰陽太極尋求一個平衡是相互照應的。

    放到這裡來說，既然凶獸都已經出手了，按照蘇靈瑤當年在廣清門那會兒的做派，她肯定第一時間就衝到掌門師弟那兒去報備，報備完了拉上門派里的弟子就滿世界開始掃蕩，能用的東西全用起來，並且會聯絡所有友好門派和世家，你凶獸就不要來，一來我就敢給弄成篩子！想吸人類的血？你有那大胃嘛？我就是在死前把自己燒成碳灰都不給你們留一滴！

    修士永遠就是這樣直來直往，陰險的魔修那種彎彎繞邪惡思想也只會用在實力提升上，會有它們見不得人的手段。但遇到凶獸這樣的，懟回去的選擇基本也差不離。

    只可惜，地球不是修真大陸，人類的做法一定會是先選擇了解這種文明，先去釋放善意，直到真損失到肉疼了，才知道要反擊。最明顯的例子就是來來屋那些和外星人有關的電影，無一不是被欺負慘了才知道要反擊，要麼就是覺得地球是幸運兒，遇到的外星人都是善良的，是來交朋友的。

    這其中有地球本身就很弱的原因，按照邏輯來推斷，地球甚至都不能在宇宙中自由來去，而發現了地球的外星文明則是克服了這一點，所以怎麼的都肯定是要比地球厲害。但實力再弱也不妨礙人類能多一些超前意識，就如華夏，最強大的兩個朝代無不是耿直屬性更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