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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周奕山走近她，目光和她對視，「今天的事我很抱歉。」

    江颯颯搖頭，馬上表情又變得痛苦，她現在腦袋還不能隨便亂動，「哎呦—」

    「怎麼了，」江頌文馬上放下碗，「哪裡不舒服，我去叫醫生。」

    他轉身就往門外跑。

    江颯颯沒來得及叫住，苦著臉表情痛苦。

    「是哪裡痛嗎？」周奕山湊近她，想問問情況。

    江颯颯瘋狂推他，手指在旁邊扒拉，將床邊的東西弄得亂七八糟。

    「你怎麼了？」周奕山徹底緊張起來，上前將人控制在懷中。

    「不——嘔——」

    江颯颯沒忍住，吐到了周奕山懷裡。

    周奕山感覺到溫熱的液體順著胸前的襯衫緩緩往下淌，緊張的俊臉當場石化。

    江颯颯有點內疚，但還是第一時間遠離，「對、對不起......」

    吐過就舒服多了，她拿起床頭邊的紙巾，捏著一隻角遞給周奕山，「擦、擦擦吧。」

    江頌文帶著醫生來了，看到一片狼藉的病房有點意外，再看看被定住的濕漉漉的周奕山，徹底明白了是什麼情況。

    「腦震盪是會有這種情況的，會頭暈容易吐，你們密切觀察，不要過於憂心。」

    周奕山聽完醫生的說法才放下心來，看江颯颯無事，才走出病房到衛生間清理。

    「我不是故意吐他一身的，」江颯颯看著找來拖把拖地的江頌文覺得很新奇，「我就是頭暈想吐。」

    「我知道。」江頌文頭也不抬仔細清洗地面。

    「大哥竟然會拖地。」江颯颯讚嘆道，她還從沒見過霸總拖地，感覺小說和電視上的霸總除了動不動豪擲五百萬，對小白花強取豪奪外，好像沒有什麼別的用處了。

    「我還會吃飯呢神奇不神奇。」江頌文一邊把拖把拿去清洗一邊說道。

    江颯颯笑了起來，後背靠在枕頭上，微微眯起了眼睛。她想起了周奕山，也不知道身為大反派的他會不會拖地，要不自己一會兒試驗一下？

    那場面她甚至連標題都想好了：一場病，讓兩個霸總為我拖地。

    哈哈哈，實在是太好笑了。

    「收！」江頌文做了個手勢，「你頭還暈著，不許得意忘形。」

    江颯颯馬上聽話不動，轉眼睛望了望窗外，「他走了嗎？」

    「應該沒有。」

    「是你不讓他走的嗎？」江颯颯覺得極有可能，解釋道，「這件事不怪他，就是個意外。」

    「我知道，」江頌文擰了條手帕給江颯颯擦臉。

    「知道你還不讓他走？」

    「是他自己不走，我勸過他了。」

    江颯颯不再說話，乖巧的遞上小臉蛋，聲音悶悶的，「哥哥，你竟然還會照顧病人。」

    「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解，」江頌文給她擦完臉又擦手掌，「我像是生活不能自理的人嗎。」

    「不像，」江颯颯笑著搖頭，馬上被江頌文制止，「用嘴說就行，不要亂動。」

    「哥哥，你真是個全能霸總。」

    江頌文被逗笑了，「什麼霸總，你電視劇看多了。」

    江颯颯也不反駁，傻呵呵的笑，「也不知道什麼樣的女孩能配上我完美的霸總哥哥。」

    江頌文勉強笑笑，沒有搭話。

    周奕山立在門邊沒有進去，他已經換上一套深藍色西服，是助理剛給他送來的。聽著屋內其樂融融的談話，他覺得自己不應該打斷，但不知怎的，心底微微有點煩躁。

    他沒有兄弟姐妹，這樣的溫情時刻從來都沒有體會過，但他也不在乎，人性複雜多變，再親厚的關係在利益考驗下也會不堪一擊，因此他從不羨慕那些虛無縹緲的情意。

    但此時此刻好像有哪裡不一樣，周奕山審視著自己的內心，找出了問題的答案，是江颯颯。

    他看不透她，也預測不到她那些充滿矛盾神奇又荒誕的行動。

    就像橫空出世的謎團，吸引著他的注意力，消耗著他的情緒去找到答案。

    周奕山並不討厭這種感覺，至少他可以斷定江颯颯的一切行為都是基於某個邏輯，他不著急找到答案，他感興趣的是沿途的風景。

    這個女人到底還會有多少意外。

    江颯颯覺得自己問題不大了，偷摸摸想玩手機，「大哥，你不回去嗎？」

    「我在這裡守著。」

    「我想一個人清淨一下。」

    「你清淨啊，我不說話不打擾你。」

    「......」

    「我聽見你的呼吸了。」

    「......」，江頌文站起身，居高臨下打量她，「給你十分鐘。」

    只能玩十分鐘。

    江颯颯感激涕零，馬上拿出手機，上面有很多微信和電話。

    江颯颯忽視掉季瀟的一長串信息，點開了喬芸薇。

    【美人颯】：幹嘛呢，有沒有夜不歸宿。

    【芸薇】：！！你醒了，太好了！！！

    【美人颯】：我是誰，還能被個破劍傷著。你倆呢，有沒有破皮，到時候一起找周奕山算醫藥費。

    【芸薇】：我倆一點事都沒有！我明天去醫院看你！

    【美人颯】：不需要，不要來，不要趁機巴結我。

    【芸薇】：我就是看看。

    【美人颯】：我是公園的猴子嗎，有什麼可看的。夏星澤怎麼樣，你倆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