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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9:31:56 作者: 蘇芷
劉七巧撅嘴嬌嗔,蹭到杜若的懷中,杜若一把抱住了劉七巧,低下頭含住她的唇親吻了起來,兩人翻滾到了炕上。杜若的手握住了劉七巧胸口的一處豐盈,擒住了頂端的小紅果,輕輕的按了一下,嗓子有些干啞的說:「一年了,你總算是長大了。」
也不知道杜若的這個長大,究竟是什麼長大的意思,不過單看他手摸的地方,劉七巧大概也是明白了杜若所謂的長大是什麼。劉七巧哪裡敢示弱,只伸手按住杜若下身最薄弱的地方,靠到他的胸口道:「我的長大了,那你的有沒有長大呢?我也要檢查一下。」
杜若被劉七巧摸到敏感之處,一張臉早已紅透了,又聽劉七巧這樣不要臉的話,簡直是無所遁形,只一手用袖子蓋住臉,一手又拽著劉七巧按住下面的手,不知道是要讓她快些拿開還是繼續別聽,只鬱悶道:「七巧,我這東西跟你的不一樣,不是你這樣的長法。」
劉七巧笑得都嗆了起來,鬆開挾制了杜若老二的手,撅嘴在他唇邊來回蹭了幾下,咬著杜若的耳邊道:「杜若若,一個月之後,洞房花燭夜,你我不見不散。」
劉七巧上輩子沒結過婚,參加過的婚禮也只停留在吃一頓的基礎上,偶爾有一次大學同學結婚,她客串了一回伴娘,結果差點兒把自己給累趴下了。大概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劉七巧的潛意識裡面有了結婚恐懼症,所以一直到三十歲也沒能把自己嫁出去。
逃得了上輩子,逃不了這輩子,劉七巧這婚還是要結的。且比起現代來,似乎這古代的結婚,更比現代的反鎖很多。劉七巧忘了自己是幾更起的,這會兒剛剛動了動自己的脖子,只聽見頸椎裡面竟然發出犀利索羅的聲音來了,這簡直就是頸椎病的早起症狀。這邊錢大妞急忙就把剛剛梳好頭的劉七巧給扶了起來道:「七巧你當心點,這一頭的東西,我看著都覺得沉。」
劉七巧這會兒只能直著脖子說話,因為若是稍微晃動一下,待會兒要支起脖子可不是一件容易事情。
「大妞,明兒你可要早點來給我揉脖子,我覺得我的脖子快斷了。」劉七巧稍稍挪了挪身子,看了一眼銅鏡中自己頭上戴的鳳冠,整個有一個頭那麼高,怪不得覺得極度不能控制平衡。
葉媽媽站在一旁笑著道:「姑娘這算什麼,當年太太出嫁時候那個鳳冠,可比這還要高上兩寸呢,太太愣是都沒晃過脖子的。」這時候李氏和王妃都在房裡坐著,聽葉媽媽這麼說,王妃忍不住擦了擦眼淚道:「我的三個閨女,如今都出嫁了,這王府也不知道要多冷清了。」
李氏心裡也說不出的難過,可是聽王妃這麼說,她好歹也是要安慰幾句的,便強笑著道:「太太,我們這不還有小的麼,好歹也算是有個安慰了,女大不中留啊。」
王妃聽李氏這麼說,也點了點頭道:「是啊,總算也不閒著。」
裡面人正閒聊著,喜娘從外頭迎了進來道:「新郎官到了,如今正在門外面等著呢,咱家的小舅爺擋著呢。」
李氏聞言,只笑著道:「他懂什麼,大妞你去把八順領回來,別讓人看笑話了。」劉七巧急忙攔住了錢大妞道:「大妞你別去,就讓八順在那邊玩玩吧,范師傅說八順功課進步的很快,明年還要推拒他去考童生,我們且看看他能不能難得住大郎吧。」
外面杜若是騎著馬來迎親的,隊伍早已堵在了王府的門口。劉七巧只有劉八順一個兄弟,所以王府的幾個兄弟也都齊齊出動為她撞聲勢。除了被派去滇緬一帶剿匪的周珅不在,就連二房的周琰都出來湊這個熱鬧了。
劉八順搬著一把椅子,坐在門口,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杜若只向自己這個小舅子作揖行禮道:「好八順,你乖乖的放我進去,改明兒我再送你幾套好書。」
只可惜這個時候糖衣炮彈卻不中用了,劉八順雙手抱胸,假模假樣道:「杜大夫要是能對出我這個對子,那我就放杜大夫進去。」
杜若哪裡知道劉八順會有這麼一著,心想只怕肯定是有人教過他了。只笑著上前道:「還請小舅子賜教。」
劉八順清了清嗓子,他一個小孩子家家的,自然也是懂的不多,劉七巧怎麼教他,他就怎麼說,便大聲的說出了這上聯:「洞房花燭女兒紅。」
杜若一聽,一張白淨的臉刷的一下子紅透的半邊,那些在門口看熱鬧的丫鬟婆子們聽了,只笑著打趣兒道:「這文章倒是簡單,作的老婆子我也聽得懂。」
小丫鬟只笑得前俯後仰的,捂著帕子道:「這哪裡是什麼文章,這是小舅子在刁難大姑爺呢。」
杜若只憋了一股氣,知道定然是劉七巧故意喊了劉八順在門口難為自己,想著自己一個大男人的,難為娶個媳婦還這樣過五關斬六將,實在是到了最後一刻了,也顧不得那許多,便拋下了讀書人的矜持,只笑著開口,說下了自己下聯道:「春宵一刻萬兩金。」
劉八順默念了一邊杜若對的對子,問一旁的周琰道:「二少爺,這對子可貼切?還能湊合嗎?」
周琰只默念了一遍,點了點頭道:「若是尋常日子,這可欠了點貼切,不過今兒也就算了,沒看你姐夫這一早來迎親,就想著要進洞房了嗎?」
杜若見玩笑總算是開完了,劉八順從靠背椅上下來了,眾人這時候才一併從王府的正門進去,往劉七巧住的薔薇閣而去。
劉七巧在房裡等了一會兒,便聽見外面喜娘又迎了進來道:「新郎官馬上就要到門口了,請姑娘蓋上紅蓋頭,從此紅紅火火。」
李氏聽見喜娘這麼說,只起身,從錢大妞手中拿著的托盤裡面,將紅蓋頭打開,遮在了帶著鳳冠的劉七巧的頭上,只握著劉七巧的手道:「七巧,從今日起,你就是新婦了,以後要孝順公婆、相夫教子,疼愛弟妹,知道嗎?」
雖然劉七巧的頭上頂著幾斤重的東西,可這幾句話,劉七巧卻不得不點了點頭。王妃也起身道:「七巧,過幾日就是中秋,老祖宗去了水月庵齋戒,不能來給你送行了,可有幾句話,她還是托我告訴你,你是個有福的姑娘家,如今能嫁得好人家,也是自己的福祉,只盼你不要忘了王府,以後有空多回來看看我們。」
劉七巧聽王妃這麼說,只吸了吸鼻子,一時卻覺得有些傷感了起來,隔著紅蓋頭握住了王妃的手道:「乾娘,恭王府是我的娘家,我自然時時記掛著,我父母如今承蒙王府的庇佑,才能衣食無憂,七巧怎會忘了你們的恩情呢,就算是三日後歸寧,太太若是不嫌棄七巧,七巧自然也是從王府的正門口進來的,絕不走這薔薇閣的偏門。」
王妃也只忍不住落下了淚來,只嘆息道:「說什麼得王府庇佑這樣的話,當年你爺爺救過老王爺的命、你父親又救過世子爺的命、你救過我的命,我們恭王府欠你們家的,幾輩子也還不清,你這麼說倒是見外了。」
裡頭還正聊著,喜娘又進來了道:「太太夫人,這姑爺都在外頭等急了,你們怎麼還聊著呢?大喜的日子,快把眼睛擦擦乾了。」
杜若正要進門,卻又被周琰給攔住了道:「外面是你的親小舅子擋著,裡面可還有我這個干二舅子,這催妝詩也不來一首,就往姑娘家閨房去了,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周琰是今年新晉的舉子,再加上他原本就出落的丰神俊秀,且又剛剛娶親,臉上都帶著春風得意的笑容,只在杜若面前一站,邊上的丫鬟婆子們見了,只覺得這兩人簡直就是畫上面下來的美男子一樣。杜若心中叫苦不迭,只鬱悶道:美男子何苦為難美男子。
周琰卻是不為所動,只攔住了閨房的去路,等著杜若在門口作催妝詩。
眾人這時候也都一起起鬨道:「新娘子,催出來!」
杜若耐不住這群人的折騰,只扶額想了半天,終於吟了出來道:「三更乍醒五更起,明鏡台前理羅衣,紅唇已是最嬌艷,且留雙眉待人描。」
周琰見杜若已做出了催妝詩,便也不為難他,只將閨房的門給讓開了,杜若親自迎了進去,見劉七巧端然的坐在鋪著紅緞的床榻上,雖然紅蓋頭遮住了她的容貌,可杜若卻高興的幾步上前,恨不得親自將她扶起來。還是兩位喜娘給攔住了道:「新郎官還不出去等著,哪有自己來扶新娘的道理。」
杜若這會兒已經高興糊塗了,也只能跟著喜娘說的做。送親的隊伍一路跟著來到了王府的儀門前,劉七巧沒有年長的兄弟,便只讓喜娘一路背上了花轎。大雍還有一個哭嫁的習俗,就是母親送女兒出門,要在門口一路哭著出去。劉七巧原本的心情是很好的,可是李氏一開始哭,她也就心情鬱悶了起來,頓時眼淚就止不住嘩啦啦的落下來,只把臉上的妝都哭出了兩條坑來,又不敢用手去擦,便覺得臉上粘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