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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9:31:56 作者: 蘇芷
劉七巧捏捏杜若的臉頰,心疼道:「可憐的,怎麼會病成這樣呢?」
杜若有些不好意思道:「年底的時候,二弟請了幾桌朋友,非要拉著我去,生意場上的人事,我最不懂這些,也不會應酬,所以就多喝了幾杯。」
「你居然!」劉七巧氣鼓鼓的道:「那那天我爺爺讓你喝酒,你居然也敢喝?不要命了嗎?」
「我只喝了一口,老人家的興致重要。」杜若一本正經的說:「為了這事兒,我二叔差點兒把我二弟逐出家門,後來我二弟就到處躲,直到前幾個月才敢進家門。」
劉七巧撇嘴想想,要我也得把他逐出家門。
「那你給我發誓,以後不准喝酒。」劉七巧半點不留情面的說。
「好,我發誓以後什麼酒都不喝了,只喝一種酒。」
劉七巧以為杜若要說只喝寶善堂專門調配的壯陽酒,正要開口取笑他,那人卻吻上了她的唇瓣,然後在她耳邊輕輕道:「只喝和你的交杯酒。」
劉七巧面上一熱,想要推開杜若,卻被他一個翻身,壓在了身子底下,從發頂一直吻到了胸口。
劉七巧等杜若燒過了這一串的邪火,整了整衣衫,靠在他懷裡道:「杜若若,我們睡吧?」
杜若有點受寵若驚也有點不確定:「就睡在你這裡嗎?」
「那你還想跑去哪裡睡?」劉七巧抬起頭看了一眼杜若。
「可是,這樣對你的名聲不好。」杜若坐起來,披上外套。
劉七巧看著杜若,有些戀戀不捨的說:「你不是說,我是你未過門的媳婦嗎?」
「是未過門,不是過了門。」杜若強調了一下這裡面的區別。
劉七巧揉揉自己發脹的肚皮,抱著被子滾了一圈看杜若將衣服穿的完完整整的。
「杜若若,你要我獨守空房!」劉七巧很不情願的投訴道。
「七巧,我會補償你的。」杜若很仁慈的承諾著。
「杜若若,我一個人睡覺會害怕!」劉七巧開始用無賴攻勢。
「我就在隔壁,有事喊我。」杜若嘆了一口氣,有時候做貞潔烈男是一件很自殘的事情。杜若心裡雖然也有千百個不願意,但是他必須守好最後一道關口,不能讓劉七巧的名聲再有任何的污點。
「杜若若,不然你晚上夢遊來找我吧。」劉七巧抱著枕頭,依依不捨的目送杜若離開。
杜若回身,在劉七巧的額上親了一口,轉身離去。
睡在隔壁的春生正在冷被窩裡面糾結,少爺保存了二十年的原陽真精,今天終於也有貢獻出去的一天了。他光是想一想,就覺得興奮的要死,覺得自己也渾身燥熱了起來,冷被窩也不冷了。
冷不防杜若在外面推開的房門,把熱被窩裡的春生嚇得一抖。
「少爺你怎麼回來了?難道被七巧給踢下床了?」春生萬般不解在這樣一個無月無風的夜晚,在這樣一個安靜的後排小院裡,杜若還會失手?只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杜若被劉七巧給踢下了床!
「七巧不會這麼兇悍吧?」春生縮著脖子小心的試探著,其實他的內心潛台詞是:哇塞!七巧果然還是那麼的兇悍!
杜若冷著臉走過來,對春生白了一眼道:「累了就睡,明天還要趕路,要是嫌床太擠,就去馬廄裡面陪你的老夥計。」
春生一聽,立刻閉嘴了,乖乖的拱在了炕頭的最裡面,給杜若預留了很大一塊空地。
杜若雙手枕著後腦勺,卻是怎麼也睡不著。他越想越後悔啊!劉七巧身上來了癸水,就算他想怎麼樣,那也不能怎麼樣,他們兩就算在一起睡一晚上,那也是清清白白的兩個人,他不光可以對劉七巧親親抱抱蹭蹭,劉七巧也可以睡在他的臂彎中,光是想像一下,早晨醒來,一睜眼能看見劉七巧靜謐可愛的睡顏,那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啊!
杜若在胡思亂想和唉聲嘆氣中,折騰了大半夜,總算是睡著了。躺在一旁的春生都已經反反覆覆的說了幾回夢話了。
劉七巧也在失落和鬱悶中,由大姨媽的陪伴,度過了一個寒冷孤單的夜晚。
不過幸好,第二天一早,雲破天開,秋高氣慡,是一個難得的好日子。劉七巧剛剛起身,前面院子裡孫家的人就來請了杜若過去,說是孫家那兒媳醒了。劉七巧上茅房換上了乾淨的陳媽媽,洗了一把臉也到前面湊熱鬧。
一大早產婦的娘家人也趕了過來,聽說劉七巧是他們女兒的救命恩人,直接就跪了下來給劉七巧磕頭道:「大恩人啊,多謝你救我們閨女,我們閨女的命是你救回來的!」
劉七巧趕緊上前去扶了起來道:「大伯大娘,快別這麼說,不過就是順路從這邊經過,遇上了這事情,也算是個巧合。」
「姑娘你這麼大本事,不會就是牛家莊的劉七巧吧!」那中年女子瞅著劉七巧,上下打量了一眼道:「還就是劉七巧,他爹,你看看!可不是?」
那中年男子也認真瞧了劉七巧兩眼道:「七巧姑娘,你還認得咱們不?我是和橋鎮的米鋪的陳掌柜啊,兩年前我兒媳婦難產的,就是你上鎮上來接生的。」
劉七巧想了想,好像是有那麼回事兒,當年那姑娘胎位不正,劉七巧愣是伸手進去,把孩子胎位給摸正了,最後給生出來的。
劉七巧看看杜若,皺眉想想:「好像是有那麼回事兒。」
「大伯大娘快起來吧,如今你家媳婦孩子都還好吧?」劉七巧禮節性的問了兩句。
「都好都好,如今她又懷了一胎,這一胎懷相好,我如今讓她養著呢。只是不知道到時候有沒有好的穩婆。」當婆婆的總是這麼憂心忡忡的。
劉七巧笑著道:「放心吧,這難產沒有遺傳性,她上一胎不好,未必這一胎就難產,你只管讓你媳婦放寬心了。」劉七巧說著,又轉頭問杜若道:「孫家媳婦的身子怎麼樣了?如果沒事的話,我們就先走了吧。」
「東西已經準備好了,等你起了就能走了。」杜若看劉七巧,也是頂著兩個黑眼圈,看來昨晚是一夜沒睡好。
孫家的人非要留著杜若和劉七巧吃午飯,劉七巧只好推說有急事,匆匆告別了孫家,又朝著往牛家莊的方向去了。
一路上兩位失眠人士終於也扛不住了,馬車才開動不久,兩個就相互靠在坐在馬車裡面睡了起來。杜若在馬車甲板上墊了一層棉墊子,劉七巧就坐在上頭,雙手趴在杜若的膝蓋頭上睡了起來。杜若則是靠在馬車車板,稍微眯了起來。
春生昨晚倒是睡的不錯,一路上神采奕奕,一副馬鞭揮舞的極為雄壯,趕著馬車奔赴牛家莊。
一個時辰之後,劉七巧終於回到了闊別了四個月的牛家莊。
河裡的水依舊是那樣的清澈,路邊的高粱地一片金黃。劉七巧從從馬車裡探出腦袋,大口呼吸著牛家莊沒有霧霾的清新空氣。
「牛家莊真是一個好地方,這麼長時間沒回來,怪想念的。」劉七巧感慨的說道。
杜若彎眸看著劉七巧,伸手扯了扯她鬢邊的一根小巧的麻花辮,也帶著無限感慨的說:「那時候剛認識的你的時候,就想著這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凶姑娘,本事是不小,可惜嘴那麼凶,簡直消受不起啊!」
劉七巧笑著撲倒杜若的懷裡,伸手按住他的唇瓣道:「亂說,明明是你先諷刺我的,又說我德高望重,又說我開染坊,明明對我別有用心,還裝出一副假清高的樣子。」劉七巧說著,扭頭不去看他,白皙的脖頸揚起好看的弧度來。
杜若搖了搖頭,一臉無辜的不做反駁。春生熟門熟路的把車直接干到了劉七巧家門口,劉七巧下車叩了門,沒過一會兒是沈阿婆上前開的門。
「七巧,怎麼是你回來了呢?這這……」沈阿婆一看,杜若也在七巧身邊,頓時就笑的合不攏嘴道:「杜大夫裡面請,家裡有些亂,可不要嫌棄了。」
劉七巧進門,繞過影壁之後一看,果然家裡不是所謂的有些亂,而是……非常之亂。滿院子堆著木料,刨花到處都是,後面的後院裡頭,還傳來敲敲打打的聲音。
沈阿婆笑著道:「你三嬸沒了,你爺爺去他們家當帳房先生了,家裡有木匠,我就沒過去,一會兒還要燒茶煮飯給木匠們吃。」
劉七巧見了這麼大的架勢,也知道他們是在做什麼了,頓時就臉紅到了脖子根。
「還是你爺爺想的周到,不然我們哪裡能想到這些,幸虧回來的早,最近嫁姑娘的人家多,木匠都不好請,你爺爺是講究人,找了幾個村,總算找到了自己滿意的,如今吃住在家裡,就等著把你這些傢伙都給趕出來。」沈阿婆說著,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