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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9:31:56 作者: 蘇芷
劉七巧在面前不緊不慢的走著,想當年她還沒穿越過來的時候,也沒受過這種自己逛街男人拎包的待遇啊!劉七巧再回頭看一眼杜若,見他表情嚴肅,手裡拿著兩個小盒子,跟在劉七巧身後兩步遠的地方。
「往那邊走。」杜若在身後給劉七巧指路,劉七巧索性停了下來等杜若。然後杜若發現,劉七巧原本平坦的胸口,實打實的有了微微隆起的弧度,雖然看上去還不是非常飽滿,但有一種少女的嬌小。
杜若想起昨晚自己的那個夢,頓時臉又紅了起來。
不一會兒,兩人來到了安靖街,聽名字就知道,這是安靖侯府外頭的街道,所以就取了這麼一個名字。
劉七巧便想起了王府二姑娘的婚事,笑著說:「說起來還真是巧合呢,原本以為他們家得罪了宣武侯府,倒霉著呢,你猜後來又發生什麼事兒了?」
杜若正胡思亂想,聽劉七巧這麼說,便也勉強提起興致問:「後來怎麼了?」
「那時候宣武侯府的大少爺正打算跟我家二姑娘議親,因為這個事情,太太就作罷了,後來又想起了原來想配給二姑娘的安靖侯家的二少爺,我們去法華寺的時候,老祖宗就把這事和安靖侯家的老夫人給說妥了。」劉七巧笑著道:「你說說,這是不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若不是他們這一撞,二姑娘就嫁給了宣武侯府的大少爺了。」
杜若笑著道:「這倒也是奇了。」杜若想起劉七巧昨天跟他說的那個事,便道:「你今兒心情好一點了沒有?」
劉七巧點了點頭,雖然心情還有些鬱結,但是還是抬起頭,迎著陽光道:「不管怎麼樣,肯定跟我的關係不大,我要放開一點才是,就算是當醫生的,也有救不活的病人,不能什麼事兒都往自己身上攬。」
杜若聽劉七巧這麼說,才放下了心來,捏了捏她的鼻子道:「七巧,一切有我在呢。」
劉七巧抬起頭,看著杜若,然後重重的點頭,轉身拉著杜若走了幾步:「你快點,都快到人家門口了還磨磨蹭蹭的。」
繞過了一條小巷子,兩人來到一戶獨門獨院的人家門前,大門開著,外頭人來人往,顯然是主人家正在辦喜事。裡頭搭的小灶上還冒著熱氣,遠遠的就聞到了蒸肉包子的香味。
男主人正在招呼賓客,見杜若和劉七巧都來了,那真叫一個喜出望外!他當時去寶善堂送請帖的時候,真的就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思。原本是不想送的,可一想到這兩人是他老婆和孩子的救命恩人,他就不好意思了。總算把請帖送了,至於他們來不來,那根本就沒指望。
誰知道這不指望會來的人,還真的來了。這下子這男主人都不好意思了起來,急忙扛著一張寬春凳從房裡跑到大院裡道:「杜大夫,七巧姑娘,你們兩坐!」
院子裡還有不少來幫忙的鄰居親戚,見男人搬了一張長凳子出來,頓時捂著嘴笑道:「福貴,你這是幹嘛呢?把兩位客人當菩薩供大院裡頭,還從裡面搬這麼一個老夥計出來?」
被叫做福貴的男子頓時紅著臉,亂抓腦袋道:「裡頭正亂著,怎麼進去,這不都在外頭麼,也讓大家瞧瞧,杜大夫和七巧姑娘是什麼樣的,光聽我說有啥稀罕的。」
這裡有不少人是見過杜若的,都知道寶善堂的少東家是一個年輕俊秀的公子哥,有一副菩薩心腸。但是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見劉七巧,三姑六婆的,難免就多看了一眼。有個專門當媒婆的人見了這兩人,立時眼珠子就跟鬥雞眼一樣的斗上了,笑著道:「這可真正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啊,老婆子做了這麼多年的媒,今兒可知道什麼叫做夫妻相了。」
一旁看熱鬧的婆子趕緊上前打嘴道:「劉媒婆你快別渾說,姑娘家臉皮薄呢,你當她們也跟這巷子裡的丫頭似的?被你教的沒臉沒皮的,整天就想著嫁人呢。」那婆子看劉七巧不過十三四歲的光景,想來還是沒配人家的,便上前打了圓場。
這時候劉七巧要感謝自己的穿越身份,如果是個土著女,方才那婆子一頓胡咧咧,只怕她現在已經要開始找豆腐撞死了。不過劉七巧是誰啊,她是臉皮比城牆厚的穿越女,所以儘管杜若已經臉紅的快要滴出血來了,劉七巧還只是笑臉迎人的說:「大娘你真會開玩笑,瞧你把杜大夫給羞的喲。」
劉七巧說著,拿眼睛去瞄杜若,杜若更是覺得一口血堵在胸口,佩服起劉七巧的臉皮。
大家又在門口嘮嗑了一會兒,杜若把手中拿著的賀禮送給了男主人,提議進去瞧一瞧產婦,劉七巧也跟著他一起進去了。
畢竟是剖腹產,之前又受了傷,所以產婦還躺在床上休養,見了兩人進來忙要起身行禮。
一旁的婆子連忙給她墊上了一個靠墊,那婆子看著杜若和劉七巧,一臉感激道:「這回可是真虧了你們兩個,我老婆子就這麼一個女兒,萬一要是沒了,就是白髮人送黑髮人。」
那產婦連忙安慰道:「娘,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杜若見了,便道:「這位嫂子,我再來幫你看看。」他今天不是來出診的,所以沒有帶藥箱藥枕,產婦便將手攤在了床沿上,劉七巧幫杜若搬了一張墩子過去,讓他坐下來,為產婦診脈。
「如今還頭疼嗎?」
「頭倒是不怎麼疼了,只是還覺得身子沒力氣,起來動不了一會兒,就累出一身汗來。」
「嫂子別擔心,你這不是順產,自然比一般生孩子恢復的慢,不要急,要安心的養一些日子。」杜若說著,鬆開產婦的脈搏,慢慢道:「這樣吧,明日我讓店裡的小二給你送幾貼藥來,你先吃吃看,若是覺得好了,讓人去說一聲,我在給你調。」
那產婦連連道謝,又在床上躺好了。劉七巧在這房裡站了一會兒,便覺得悶熱異常,見幾扇窗都關的嚴嚴實實,大白天裡頭還點著油燈,便道:「老太太,這坐月子不能吹風,但並不是不能透氣,平日裡可以開一會兒窗戶,跟外頭換換空氣,只當心別讓風吹著嫂子了就好,這樣大熱的天,憋悶下去,別說嫂子還在養身子,就是我這健健康康的人,也受不住這一股子味道啊。」
老婆子聞言,便有些不解道:「這開了窗豈不是要吹到風了,月子裡要是受了風寒,那是要落下一輩子的毛病的。」
劉七巧急忙搖頭道:「就開一會兒,中午沒風的時候,透透氣,不然不光東西要發霉,人也要發霉了,發霉了的東西得扔,發霉了的人得病啊!」
杜若見劉七巧說的得當,便也道:「七巧姑娘說的是對的,老太太只管放心讓嫂子透些氣,她如今身子虛,動不動就一身虛汗,你不給她透氣,她都自己給熏死了。」
產婦被說中了心頭事,也連連點頭道:「娘,你看杜大夫都這麼說,你好歹就讓我擦一回身子吧。」
劉七巧一聽這產婦居然這麼久都沒擦過身子,頓時捏了捏自己鼻子,覺得肯定是她的鼻子不靈了,居然只覺得有一點點的餿味。
「老太太,今兒忙完了,燒一些熱水,給嫂子擦擦身子吧,不然這樣下去,嫂子的床上都可以醃酸菜了!」
劉七巧說著,撲哧笑了一聲,外頭的人喊著說開席了,讓人外面就坐呢。
院子裡頭有一個大葡萄架,五六張桌子都在那底下放著,來吃飯的都是些鄰居親戚。劉七巧正愁男主人怎麼給自己安排位置,外頭的又喊了起來道:「娘,二少爺來了,你快出來招呼招呼。」
這時候老太太忙從房裡出來,一出門就見一個錦衣華服的少年公子正站在院裡頭,見了老太太道:「張媽媽,你忙,不用招呼我,我坐坐就走。」
「少爺,這都開席了,不如吃頓便飯吧。」雖然不好意思,可老太太還是誠心要求他留下。這時候杜若和劉七巧也從產婦的房裡出來,那人見了杜若,睜大了眼睛道:「杜大郎,怎麼你也在這兒?」
杜若笑著道:「我這不是來湊熱鬧的嘛!」
劉七巧想了想,大概猜出了這位二少爺的身份,看著容貌到也氣宇軒昂的,配得上王府的那位二姑娘。他兩要是成了,還真是一對二了!劉七巧暗戳戳的偷笑了一下。
兩個熟人見面,場面頓時就不尷尬了起來,侯爺家的二少爺將手裡的摺扇一收,看見院子裡正放著一張大春凳,便甩袍一坐,笑著道:「怎麼你的病也沖喜沖好了?」
杜若是最怕提到沖喜這一回事兒的,一張臉漲紅著看著他道:「我可沒沖喜,倒是聽說你收了兩個侍妾,都是沖喜來的?」
那二少爺頓時臉色一沉,直著脖子道:「沖喜要真能管用,你家寶善堂早關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