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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9:28:13 作者: 鄙夏
    他有主動,但也止於表面親熱,他不知道林漸青是不是不想要,他不敢太過分。

    沒過兩天,林漸青的假期結束了,他們一起回到了市區。

    陳最先跟林漸青去他家,林漸青給了他一袋現金,把帶回來的特產跟他分了分,最後那輛哈雷也給了陳最。

    陳最一臉糾結,把鑰匙還給林漸青:「林哥,這車……」

    「我看你挺喜歡的,你拿著唄。」

    「可是……」

    「不喜歡?」

    「喜歡。」

    「那你就拿著,我不喜歡摩托車。」

    陳最垂著手:「太貴了。」

    「不算什麼,我這幾天挺開心的,謝謝你。」

    從林漸青家裡出來,陳最想,他真的開心嗎?他們最後那兩天……陳最心裡很難受。他後悔了,他不該拒絕林漸青,不該讓他這次假期沒有完完全全的開心,他破壞了林漸青來之不易的假期。

    後悔也沒有用,既然已經過去了,他就強迫自己不要再想了。

    他把錢存進銀行,把車騎到了毛遂家裡,存在毛遂的車庫。這車陳最雖然喜歡,但是應該也不會在市區里騎,而且騎回家也不好給陳好解釋。毛遂當即就說可以幫他聯繫人賣掉,陳最又捨不得。

    開始林漸青送他東西他不賣是怕對方問他東西去哪兒了,禮物總是包含著某種情誼,雖然林漸青從來沒問過他送出去的東西的下落。現在他不賣就是純粹捨不得,因為那是林漸青給他的。

    陳最回到家,聽見屋子裡有聲兒,知道陳好在家,喊了兩聲。不過陳好卻沒有高興地迎出來,陳最一個緊張,還以為他在家又出問題了,趕緊跑到他房間,卻看陳好盤腿坐在床上玩遊戲機。

    陳最看著他,又說了一聲:「我回來了。」

    「哦。」陳好冷淡得臉都沒抬起來。

    陳最有點生氣,走上前抬起他的下巴,居高臨下地盯著他:「失憶了,不記得你哥了?」

    陳好也盯著他:「不記得了,你是誰?」

    陳最捏著他下巴的手使了勁:「嘖嘖,沒良心的東西。」

    陳好又盯了他好一會兒,就有眼淚在眼眶裡打轉,這陣勢把陳最嚇了一跳,趕緊坐到床上,抓著陳好的肩膀:「你這是怎麼了?哪兒不舒服嗎?」

    陳好大聲質問:「是不是非得我病得要死不活了,你才能跟我多說兩句話。你說就出去兩三天,結果走了九天,打你電話也老打不通,打通你也敷衍我兩句就掛了,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

    他開始也以為是兩三天,結果林漸青這次假期還挺長,而且在山上信號不好,再加上他不願意陳好知道一丁點他跟林漸青的事,這段時間的確把陳好給冷落了。

    他把陳好腦袋按在自己肩膀上,拍著他的背安撫道:「我怎麼會不回來呢,山上信號不好,我去哪兒不都會告訴你嗎,這次就是時間長點。」

    陳最說的是真的,他並沒有忘了自己寶貝兒弟弟,每天他都會打電話問毛遂陳好的情況,透析的日子他還會打電話提醒毛遂。

    陳好安靜地把腦袋擱在陳最肩上,雙手摟著他的腰:「你以後不要這樣了,必須每天都給我打個電話。」

    其實用不著陳最報告行蹤,陳好早在他手機里裝了定位軟體。他知道這樣不好,他可以克制自己對陳最不正常的占有欲和控制欲,但是他無法做到不知道陳最在哪裡,這會把他逼瘋,讓他陷入一種狂躁的焦慮中。

    「好,每天打電話。你說你這麼大個人了,怎麼還動不動就哭給我看啊,簡直受不了你。」

    「受不了也得受,誰叫你是我哥。」

    「好好,我活該行了吧。對了,我從山上帶了一些野生松茸回來,我們燉雞吃啊。」

    「你給我燉,彌補我。」

    「好,你說了算,要跟我一起去市場買雞嗎?」

    陳好無奈地嘆息:「我不跟你一起,你知道買什麼樣的嗎?」

    陳最揪了揪陳好的鼻子。

    說是陳最燉雞,他那一副快把廚房拆了的架勢,就沒一樣弄對了的。陳好就倚在門框上,一邊看他手忙腳亂,一邊開玩笑嘲諷陳最做飯的零天賦。最後實在看不過眼,陳好還是親自上手了。

    兩人晚上吃了一鍋香噴噴的雞肉,陳最看著陳好就想,雖然陳好是個拖油瓶,可是他萬分感謝老天給了他一個兄弟,一個他最親近的人,讓他在這個世界上並不孤獨,讓他無論多麼心痛難過,最後都有一個溫暖的家可以回來。

    第18章 問心無愧

    吃過飯,陳最就回房間錄《神明》的demo。歌詞已經不需要任何改動了。他用吉他撥出他哼唱過幾次的曲調,把無形的聲音化為具體的音符,感到一陣驚喜,因為這正是他想要的感覺。

    陳最又在電子琴上彈了好幾遍,做了一些修改和調整。然後,他用樂器模擬軟體加入前奏和伴奏,更唱出了那種空寂而孤獨的感覺。

    他很滿意,不管別人認不認可,陳最自己知道,這是首不錯的歌,他自己是滿意的。他想儘快弄完,過兩天把demo拿去公司給賀章。

    他們的合同沒有幾個月了,無論從情感上多不願意把這首寫給林漸青的歌給賀章唱,但這是他們雙方訂立的契約,即便以後再無交集,陳最也想坦坦蕩蕩度過這最後的時間。

    陳好聽著陳最在房間裡錄歌,這節奏他是熟悉的,意味著陳最沒有遇到瓶頸,只是在進行反覆修改和嘗試不同編曲這個繁瑣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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