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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9:28:13 作者: 鄙夏
    「借吧,記得早點還回來。」

    陳好走了,陳最和毛遂兩人說話就沒什麼忌諱了。毛遂再次提議讓陳最到時給林漸青說說,這種大腕,不用說肯定認識一大幫優秀的製作人、唱片公司老闆什麼的,給陳最指條路,還不就是一抬手的事兒。

    但陳最不這麼看,他了解林漸青,了解他們純粹的關係,林漸青並不欠他什麼,這個忙他到底會不會幫,真的是個未知數。

    毛遂卻不以為然:「別怪我說話直啊,不管你們是不是交易,一起睡了兩年,多少都還是有些感情的,人嘛,都是感情動物,再說,你不也常說他對你挺好的。」

    陳最只是低低應了一聲,只說到時候再說。

    當然,如果林漸青願意幫他一把,可以省很多時間。他已經浪費了五年給別人做嫁妝,總有一種時不待他的感覺。

    陳最慶幸自己還有毛遂這樣一個朋友,不對他的所作所為進行道德評價,還願意聽他說說心中的苦悶,幫他出出主意。有時候陳最覺得,如果沒有毛遂,他可能會把自己給憋死。

    不過他喜歡林漸青的事他沒有告訴毛遂,他說不出口。

    陳好到家關上門,發了條語音信息:別他媽發信息了,我到家了,馬上開電腦。

    陳好打開電腦登上QQ,企鵝頭像不停地閃,一打開跳出來好幾十條消息,還有一條語音請求。

    陳好硬著頭皮接了,對面大哥粗獷的聲音震得音響都發顫:「跟老子這麼說話,找削是不是,老子給你送錢上門,還得求著你?什麼雞掰玩意兒。」

    陳好無語地閉了閉眼:「強哥,我錯了行不。剛跟我哥吃飯,他讓我不要玩手機。」

    「那你吭一聲啊,突然不見了,我他媽還以為你過馬路被車撞死了。」

    「我倒是想被一車撞死了。說正事,我現在拿不出那麼多錢,我哥也不讓我去打工。」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成本我六你四,利潤我們對半,你都拿不出錢?我不是看你是病友,年紀也小,聽你說得那麼可憐,鬼大爺做這虧本生意。那批礦卡我看了,都八成新,很便宜,賣二手能賺三四成。」

    陳好無奈地說:「強哥,我真拿不出。要不然,你出成本?賣的錢你多拿點。」

    「我怎麼就沒發現你那麼能想呢。算了,不聊了,我找別人了。」

    「你找別人我就不幫你賣了,你還得去找懂這個的人多麻煩。」

    那麼沉默半晌:「小鬼頭,你他媽威脅到老子身上來了。」

    「強哥,你擔待點不行嘛。我想賺錢去炒虛擬貨幣,賺翻了,我沒錢,只能看著別人賺錢乾瞪眼。」

    「真那麼能賺?」

    「你自己網上搜『比特幣』,看看行情就知道了,一天一個價。你想玩的話,到時我帶你啊。」陳好知道自己誘餌拋出去了,張強保準會給他想辦法。

    張強不缺錢,他開了個電腦配件的網店,還做一些雜七雜八的業務,挺寬裕的。不過嘛,生病的人,都很缺乏安全感,就非常喜歡賺錢,哪怕賺的錢也許根本沒命花。

    陳好也想賺很多錢,他可能沒命花,可是陳最還能活很久很久。

    果然,張強猶豫了半天,說道:「最近有幾個大學生找到我,讓我幫他們改分,就想要個及格,一科五十塊,你幹嗎?」

    陳好想了想,問道:「只有幾個嗎?」

    「三五百個,一個專科學校的,他們說補考也是學校為了撈錢。」

    「我不干,但是我可以賣個小軟體給你,一鍵破解系統,一鍵改分,省得你挨著去破解,多麻煩。」陳好自己才不會親手去做這種違法亂紀的事情。

    「多少錢?」

    「一萬塊,我專門為你開發,已經很便宜了,還可以重複使用,是不是很划算。」

    「陳好,你行啊,群主給我介紹你,說你是個又單純又老實的孩子。放他娘的屁,我他媽沒發現你心眼比蜂窩煤還多,坑人坑到我頭上來了。」

    「強哥,你就當做個好事嘛,我爹媽都沒了,就只有一個哥哥,你幫幫我,就是我第二個親哥。有錢了,我炒幣都帶上你,保證讓你賺錢,我會報答你的……」

    「行了行了,誰他媽當你親哥,當你親哥不被你坑死算我輸。軟體一周內給我,那批礦卡我先給你墊了,還是六四,你幫我賣,利潤五五。」

    【作者有話說】:小好除了在他哥面前是個小天使,其他時候都是魔鬼233

    第8章 葡萄枝嫩葉般的家

    陳好勾起嘴角露了個勝利的笑。

    估計著陳最快回來了,陳好又去廚房給他煮了碗醒酒湯。沒過多久,陳好就聽到陳最回來,喝了桌子上的湯,洗漱完回房間在錄音。陳好打開一個編程軟體,開始寫網頁。

    寫網頁很簡單,陳好一邊機械地敲著代碼,留出一個耳朵聽著陳最房間的動靜。陳好也不是故意時時留意著陳最,只是這麼多年,習慣了。特別是在他父母相繼消失之後,他總害怕陳最某天也以同樣的方式離去。

    病了這些年,他早就不怕死了,可是他很怕陳最離開他。現在陳好可以輕易找到他母親,只需要黑進她打錢的城市的銀行監控就行。可他一點也不想,只要他還有陳最,他就不需要任何人。

    他聽到陳最把一個小節重複錄入了四遍,然後一陣稀里嘩啦的聲音,然後是悶悶的一聲「咚」,聽起來好像用吉他把什麼東西掃到了地上,然後還把吉他一併扔了。然後又是細細簌簌收拾的聲音,最後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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