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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9:27:35 作者: 春日負暄
    項澍其實並不想帶他,因為自己的朋友祝苗都不認識,怕他不自在,但話還沒說出口,當他見到祝苗一臉期待的表情,眼睛亮亮地眨著,話也說不出口了,想想也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就把祝苗也帶上了。

    他們鎖了門,一塊兒出發。

    夏天太陽下山之後,有涼爽的風穿越街巷,鼓起他們薄薄的衣服。祝苗就這樣和項澍並肩走著,覺得腳步都輕快起來。

    項澍和朋友約定碰頭的地方就在上次那個紅酒會所,項澍明顯是熟客了,前台一句話都不問,直接領著他去包廂。還是上次那個包廂,上回祝苗來的時候發著燒,心情也糟糕,沒來得及細看。細看之下,這包廂真是處處流露出雅致,特別是門外的日式庭院,讓人看著心情就好。

    項澍的幾個朋友都很友善,可能也是礙於項澍還在,他們最多也就是向祝苗投來幾道揶揄和探究的目光。郁凝也在,但他最多也就是哼了一聲,也沒多說什麼。祝苗一眼就分出了項澍的朋友里哪些是咖啡師,手上有大花臂紋身的肯定都是咖啡師。

    項澍拿出幾包分裝好的咖啡豆,還帶了幾個掛耳包,打算現場各沖一杯給他們試試,祝苗就乖乖地坐在沙發上,不去摻和,有人給他遞紅酒他也不敢接——雖然他的酒量應該是有長進了,但他今天還有大計劃呢,還不敢喝酒。

    幾道探究的目光中,就數郁凝的最刺人。他眼睛圓圓的,眼尾上挑,就像店裡的狸花貓似的。他上下左右來回打量祝苗,就差沒把「我看看你到底哪裡好」寫在臉上了,旁邊幾個人都用看好戲的目光看他們。祝苗坐直了,挺直胸膛,不動聲色地在反光的黑色櫃櫥上看自己的倒影。

    今天還算帥吧!

    項澍電話響了,他看了一眼,吩咐祝苗說:「我接個電話,你坐在這裡別亂跑。」

    祝苗乖乖點頭,倒是旁邊的幾個朋友揶揄道:「得了老項,我們還能把你的小朋友吃了嗎?」

    「你的小朋友」,祝苗一聽就臉紅。他正是年少勃發的年紀,長得濃眉大眼,這一下臉紅,羞窘難耐,睫毛不住地撲扇,清甜可口的模樣。也有不少喜歡這一款的人去看他,電話鈴聲催得緊,項澍眉頭微皺,到外頭廊下接電話,目光時不時往裡看。

    去亞齊的簽證不好辦,項澍是和一個朋友結伴,拜託了他認識的一個頗有門路的生豆供應商,幫他們做簽證找嚮導。供應商想借項澍這次走通的路子,找更好的、性價比更高的曼特寧,兩方一拍即合。

    這一個電話是項澍同行的朋友打來的,說是家裡有了急事,沒法成行。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項澍嘴上安慰他,心裡也有些為難。但聯繫的那一邊,一切都是按照兩個人的行程去計劃的,住宿什麼的早已安排好,簽證也要提交材料了,這一下倒是麻煩了幫他疏通的那位供應商。

    幾句結束了電話,項澍心裡想著事,一回頭,發現祝苗手上居然拿著一杯紅酒,杯子都空了。

    項澍額角一跳,快步過去,一把將空杯子拿過來,說道:「誰給他喝酒了?」

    作者有話說:

    嘿嘿嘿

    第41章 酒壯慫人膽

    祝苗臉上已經有點紅了,臉頰上薄薄的一片,眼神有點迷茫。郁凝就坐在旁邊,一下子被項澍格外嚴肅的表情嚇到了,然後又惱羞成怒。

    「他自己要喝的!」

    祝苗適時地打了個酒嗝,一臉無辜。

    項澍想起上回祝苗喝了一杯啤酒之後的狀態,無奈地嘆了口氣,捏了捏鼻樑,說道:「他酒量差,我先帶他回去。」

    怕祝·一杯倒·苗站不穩,項澍還一手托著他手肘,一手扶著他腰。誰知道祝苗比起上次醉酒,出奇地聽話,一下子就站穩了。項澍疑惑地看過去一眼,祝苗嘟嘟囔囔的,迅雷不及掩耳就歪倒在他身上。

    項澍:「?」

    沒辦法,祝苗腳下發軟,項澍只好半摟半抱地帶他出包廂。項澍的朋友是第一次見他這樣照顧別人,原本還看好戲,這下都開始你一言我一語地轉移郁凝的注意力,生怕郁凝面子上過不去。

    項澍沒管,扛著祝苗就出去。

    祝苗更是沒法管,因為他「醉了」。

    他一開始沒想喝的,但他坐在那兒,見到旁邊的人都在品紅酒,有人來逗他,說他面前這款紅酒是項澍最喜歡喝的。祝苗見高腳杯里裝的紅酒也就一口的量,堪堪沒過杯底而已。他看了看外頭正在講電話的項澍,拿起杯子,抿了一口。入口很香甜醇厚,他沒多想,剩下的也一口悶了。

    當下臉就熱了,但意識還清醒,比上次好多了。但祝苗見到項澍一臉緊張地奪走他杯子的時候,他心裡頭的想法就突然拐了個彎。

    借酒裝瘋。

    借著酒意說不定更好說話,而且萬一尷尬了,酒醒了裝不記得就好了。

    想到這裡,他全身的勁又卸了三分,整個人扒在項澍身上。外頭天熱,倆人身上立馬就出了一層汗,皮膚相觸的地方都濕膩膩的。祝苗的心跳越來越快,但他不怕露餡,畢竟喝醉了,臉紅心跳都是正常的。

    「想吐嗎?」項澍問道。

    他們倆靠得近,項澍說話的時候的熱氣全部噴在祝苗耳根上。他感覺自己從後腦勺一直連到尾椎骨的這一段都過電似的,酥麻酥麻的。他想抬肩蹭一蹭,耳朵根那處癢得難受,但他又怕露餡,只能借著酒意,往項澍肩膀上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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