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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9:27:35 作者: 春日負暄
    一回到店裡,看到一檸和項澍,他的心才安定下來一些。

    項澍問道:「今天是不是模考發成績了?」

    祝苗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拿出成績單來,給他們看,比起上次又有進步了。項澍一看,就要把牆上原本那個成績單換下來。

    祝苗忙道:「不是數一數二才能替換嗎?」

    項澍摘下原本的那張成績單,說道:「你在我們這兒就是數一數二了。」

    第29章 好欺負

    祝苗知道林周打的是什麼主意,他就是心裡記著那次打,就是看著高考就在眼前了,看不得祝苗好,就是要讓他心神不寧。道理都懂,但祝苗就真的沒辦法,只能中他的計,萬一他真的想找項澍還回去呢,那怎麼辦。

    這導致祝苗在做作業的時候分神了,一道英語題看了三遍。

    項澍用那本厚厚的咖啡年刊拍了拍祝苗的頭,祝苗差點整張臉撞到了桌子上。

    「睡著了?」

    祝苗揉揉頭,嘟噥道:「沒有……就是走了會兒神……」

    項澍抓了一把祝苗有點長的頭髮,說:「要不綁起來,吊在天花板上,頭懸樑。」

    祝苗連忙搖頭。

    「你最近走神有點兒多,學校有事?」

    祝苗再搖頭。項澍沒再說了,屈起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示意他快點繼續做卷子。

    最近他們倆人的相處模式不知道為什麼,有點像高考家庭的父與子,祝苗在項爸爸的監督下,學習熱情高漲,成績突飛猛進。祝苗覺得很舒服,不遠不近,遠了他回怕,近了他會慌。

    每次項澍臨走前了,要麼拍拍他的背,要麼揉揉他的頭,這麼一點小小的肢體接觸,就像是懸在驢子面前的胡蘿蔔,勾引著驢子不斷往前走,吭哧吭哧地拉磨。祝苗不敢也沒有時間深想,覺得暫時這樣就很好。

    第二天上學的時候,祝苗覺得林周總是有意無意地看自己,這讓他如芒在背,渾身不自在,林周的目光時刻在提醒他,還有一件事要解決,是一件很嚴重的事,如果處理得不好,會給項澍惹麻煩。

    放學的時候,他感覺到林周想叫他,他沒搭理,背起書包就埋頭往外跑,匯入放學的人流里。到了校門外,一抬頭,他好像看見了項澍的身影,高個子在人群里總是鶴立雞群,但就這麼一錯眼,又不見人了,祝苗懷疑是自己看錯了。

    回到了店裡,項澍真的沒在,只有一檸在,今天理應是項澍輪班的。

    祝苗問:「姐,怎麼今天是你來了。」

    一檸聳了聳肩,表示她也不知道。

    祝苗幫她洗了水槽里的杯子,晾乾,背著書包上樓去。他寫了一會兒作業,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他擱下筆,噔噔噔下樓,和一檸匆匆說道:「姐,我出去一下,很快回來。」

    他沖得太快了,等到門都自己關上了,一檸才反應過來,朝祝苗的背影揮揮手。

    祝苗順著上學的路走回去,心裡越想越覺得自己放學的時候看到的人真的是項澍。項澍這麼聰明,上次只瞄了一眼就知道林周是什麼人渣,這次說不定他也猜到了。想到這兒,祝苗苦惱地皺著眉,心裡責怪自己怎麼那麼藏不住事兒。

    要是還像上回那樣,說不定會很麻煩的,祝苗一想起項澍幫他揍人出氣的樣子,心裡就又酸又軟,有點難受。

    放學已經好長時間了,學生基本都走了,校門前的路上基本沒人,但祝苗知道老師們一般會晚一點走,項澍也進不去校園,如果要蹲林周的話,應該就在附近。

    祝苗急得背上都是汗,開始繞著校園的外圍繞圈,四處張望。

    學校側門外的一條小巷子裡,林周如臨大敵一般,佝僂著的背讓他顯得比平時更瘦。他面前堵著的是項澍,他原本以為項澍再一次堵住自己是要故技重施,誰知道項澍只是堵住路,靠在牆邊,慢悠悠地抽菸。

    「你、你想幹嘛?」林周說,「是不是祝苗叫你來的,你……」

    他說:「你離他遠一點。」

    林周額上都是汗,但他還是冷笑了一聲,故作鎮定地說道:「你以為上次你打我就這麼算了?我告訴你,我準備去報警了,你們都給我等著。」

    項澍無所謂地聳聳肩,他說道:「你報。」

    他太無所謂了,讓林周覺得有點難堪,好像項澍一點都不把他的威脅看在眼裡。林周惱羞成怒地說道:「我真的要去報,你——」

    項澍站在他前面,比他高了整整一頭,讓人很有壓迫感。

    「你報,」他重複道,「我也可以報,你以為你猥褻學生就沒人管嗎?」

    林周不屑地說:「你們有證據嗎?」

    項澍依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沒有,但不重要,鬧大了的話你在學校還抬得起頭嗎?反正我沒所謂,真把我逼急了,你以後走夜路都得多留個心眼。」

    林周立馬慫了,默默地後退了半步,驚疑不定地看著項澍:「你想怎麼樣?」

    項澍上前一步,往他臉上吐了一口煙,把他嗆得咳嗽起來。

    「我有案底的,因為把人打傷。我不介意再來一次,如果你還要糾纏祝苗的話。」

    他抬手,輕蔑地拍了拍林周的臉,用的勁不小,林周蒼白的臉都被他拍紅了。他微微抬著下巴,嘴角噙著冷笑,好像林周是只是地底的垃圾,林周又猛地後退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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