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現言•都市 >深情不枉此生 > 第87章 兩難境地

第87章 兩難境地

2023-10-02 09:29:05 作者: 盡歌
    氣氛突然就變得有些詭異。

    我漸漸清醒過來,很是尷尬。

    算計他要離開的是我,現在躺在他床上的還是我。

    你說尷尬不尷尬。

    於是,我只好率先開口道:「我是來給你送房產證的,你發燒了,給你餵藥的時候你把我壓著了,你太沉,我動不了。」

    他不說話,就那麼沉沉的盯著我看。

    我動了動身子,道:「看來你已經退燒了,既然你已經醒了,那我也該走了。」

    他依舊不說話,沒有絲毫讓開的意思。

    推了推他,我示意他讓開。

    他欠起了身子。

    我心裡划過一絲失落,剛剛打算起身,他突然就掀開了被子,將我拽了進去。

    用被子裹緊我,他將我摟進懷裡,驀地閉上了眼睛。

    心裡冒出一連串問號,我抬頭看他,卻始終沒有得到他的任何回應。

    什麼情況?夢遊嗎?

    等了大約半個小時,我終於確定,他睡著了。

    我不由失笑。

    沒想到他還有這種毛病。

    盯著他打量了一會兒,我的困意再次襲來,再次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我隱約感覺到有人動了動我的頭髮,又在我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那種感覺很模糊,像是個夢。

    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偌大的床上只有我一個人,宗政烈躺過的地方冰涼一片,他應該早就起床了。

    我算計了他,他一定不想看到我。

    起床,我從包里拿出房產證,給宗政烈放在床頭柜上,抬步便往樓下走。

    客廳里空蕩蕩的,一個人影都沒有。

    我特地豎起耳朵聽了聽聲音,靜悄悄的,宗政烈似乎不在。

    心裡不由一陣失落,我出了門,心道這回真的該死心了,宗政烈大概永遠的將我踢出遊戲了。

    走到車前的時候,我遠遠的就見宗政烈穿著一身運動衣,提著早餐往我這邊走。

    心裡咯噔了一下,我下意識就往反方向走。

    還沒走多遠,身後就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

    很快,宗政烈就走到了我的面前。

    我低著頭不敢看他,低低的說了聲早安。

    他嗯了一聲,將手裡的早餐遞給了我:「酬謝餐。」

    我鬱悶,但還是接了過來,說了聲謝了。

    正打算提著早餐離開,他又道:「一起吃早餐。」

    我心裡情不自禁的泛起了高興,可轉而又有些不安道:「不用了,房產證我給你放下了,辦過戶的時候需要我幹什麼就打電話給我,這段時間謝謝你對我的照顧,我走了,再見。」

    朝思暮想的人見到了,卻也更加清楚的明白,我們始終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長痛不如短痛。

    「白子悠,算計過我的人,我絕不會輕易放過。」

    「我勸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進來!」

    他突然就失去了耐心,兀自邁開長腿往台階上走。

    我皺眉,看著他倨傲的背影,雙腳本能的跟著他往家裡走。

    快上台階的時候,我忍不住道:「我們之間,不是已經結束了嗎?西餐廳的事兒,老爺子已經容不下我了吧?」

    宗政烈打開門,斜睨了我的一眼:「記住,你是我的女人,能左右你是否留在我身邊的人,只有我自己。」

    「我想做的事情,誰也阻止不了。」

    我一怔:「可是徐凱明明說,你有可能因為我回海城的……」

    宗政烈邁步進了別墅,磁性的嗓音淡淡傳來:「要想掌握主動權,就必須具備無可代替的價值,你以為我來北城的這些日子是吃乾飯的麼?」

    「沒有人不喜歡財富與地位,老爺子也是人。」

    宗政烈說的風輕雲淡,我聽得卻很驚心。

    我突然就有些明白,為什麼宗政烈生性多疑,不信任任何人了。

    連自己的親爺爺都在利用自己,他還能信任誰。

    進了餐廳,我把早餐盛出來,擺好,問他打算怎麼處置我。

    他點了點面前的早餐,道:「先從餵我吃飯開始吧。」

    我認真的看向他:「宗政烈,我不能一輩子當你的情婦,我總有老的那一天,也有干不動工作的那一天。」

    「你是個已婚男人,我並不甘心做一輩子情婦,我想擁有正常人的生活,想有自己的愛人,有自己的寶寶,我……」

    「當初你投奔我的時候,怎麼不考慮這些?」

    他犀利的看向我,一句話便令我無話可說。

    「白子悠,你太貪婪。」

    「當初你走投無路,選擇跟我合作的時候,就該明白,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你記住,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包括你這條命,都是我給你的,你該知足。」

    他將早餐推在我的面前,示意我餵他。

    他字字珠璣,令我心裡冰涼一片。

    我哪裡是貪婪,我不過是因為愛上了他,所以過得太過於煎熬,所以才想要逃離。

    明明天天與他溫存,明明越陷越深,卻愛而不得。

    不僅如此,我還要承受良心的譴責,時刻謹記他是個有家室的男人。

    雙重折磨,我又該怎麼承受。

    可他永遠都不會明白。

    因為在他的眼裡,我們始終都是沒有任何感情的交易關係。

    用筷子夾起水煎包,我餵在他的嘴邊。

    我很想諂媚的笑,做個合格的情婦。

    可我笑不出來,勉強的笑都難以牽起。

    我面無表情的餵給他,再次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吃過早飯,他上樓把房產證拿下來,丟給了我。

    他說這是他賞給我的,我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

    我說我接受不起這麼貴重的東西。

    他輕笑,說這套房子只不過是在我的眼裡貴重罷了,在他眼裡,也不過是個小零花。

    我再次被噎住。

    回想起拍賣會上,藍思妤用朝珠警告我,宗政烈隨手扔了寶石戒指的事兒,心道可真是貧窮限制了我的想像力。

    目送宗政烈上班,我捏著手裡的房產證,想起自己之前在馬路上因為這本房產證哭的稀里嘩啦,後悔自責感動的一塌糊塗的模樣,突然就覺得有些可笑。

    小零花……

    回了家,我坐在臥室里盯著房產證發了會兒呆,視線掃過手機的時候,突然想起了我答應古慕霖的事兒。

    宗政烈上班前,告訴我讓我調整今天一天,明天就開始正式上班。

    這意味著,我得食言了。

    正惆悵該怎麼說,突然就聽到我媽在客廳尖叫了一聲。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