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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放過我吧

2023-10-02 09:29:05 作者: 盡歌
    心上蒙了一層烏雲,我低頭看了看自己這雙拿畫筆的手,說不出來的苦澀。

    福兮禍兮,福禍相依。

    打開淋浴,熱燙的水瞬間傾瀉而下。

    我沒有脫內衣,仰著頭站在噴頭下面,感受著漸漸浸透全身的溫暖。

    明明身體已經被燙紅了,可心裡卻依舊是涼的。

    緩緩蹲在地上,我抱著雙膝,思緒紛飛。

    馬上我的二奶生涯就一個月了,不過才短短一個月,我就對他動了心。

    真不敢想像,若是我們長久的保持這種交易關係下去,我會淪陷到什麼地步。

    想著想著,一雙鋥亮的黑皮鞋便出現在了我的視野里。

    水花濺在了黑亮的表皮上,成珠滾落。

    我順著面前的長腿向上看去,入目就是宗政烈那張威嚴冷漠的俊臉。

    他筆直的站著,垂眸盯視著我,渾身的氣勢冷的驚人。

    我淋著淋浴,眼前有氤氳霧氣飄過,視野漸漸變得有些不清起來。

    我知道我落淚了,可淚水混合在洗澡水裡,根本不擔心被他看出來。

    正肆無忌憚的流淚,他突然就關了淋浴。

    冷氣瞬間席捲而來,我冷的打了個哆嗦。

    正打算站起身,他便突然拽了下褲腿,緩緩蹲在了我的面前。

    四目相對,他逼視著我的眼睛,面無表情道:「白子悠,你就那麼想離開我?」

    一句話,問得我頓時僵住。

    想離開他嗎?

    不想。

    可離開他是我唯一能夠抽身而出,逐漸忘卻他的方法。

    我深知自己永遠得不到他,既然已經預知到了結果,又何必繼續掙扎?

    回神,我點頭,笑著道:「沒錯,我每時每刻都盼望著離開你,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一種煎熬。」

    我說的是實話。

    愛而不得,的確煎熬。

    宗政烈臉色一點一點沉了下去,他揚了揚唇角,突然道:「激將法?」

    「白子悠,我宗政烈說出口的話,絕對會做到,說不放你就絕不會放你,任你機關算盡,也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我沒想到,他竟然會給我這樣一個答案。

    我以為他至少會被刺痛,會憤怒的。

    可我失望了。

    他就好像在看一個小孩子胡鬧一般,情緒毫無波瀾的宣布了你撒潑打滾得到的結果,甚至懶得跟你多做計較。

    這大概就是交易吧,沒有感情可言,只有命令與制約。

    我面如死灰,只餘下了無限的悲哀。

    起身,他將我的內衣拽了,用浴巾將我裹上,直接將我夾在了臂彎里往臥室里走。

    將我丟在床上,他撿起床頭柜上的煙含在嘴裡點燃。

    深吸了一口,青白色的煙霧徐徐從他的鼻孔里溢出。

    他站在床邊眯著眼睛看我,俊臉在煙霧後面若隱若現。

    「莫妃的事情,我記得我已經給過你承諾,她不像你,她只是個剛畢業的孩子,沒什麼閱歷,單純的像是白紙,你又何必跟她計較,非得給她心裡留下一個陰影。」

    他沒有像往常那樣跟我溫存,而是站在床邊字正腔圓的替莫妃申冤。

    她不像你……

    是啊,她不像我這麼的悲慘,從小到大吃盡了苦頭,結過婚,離過婚,被小三插足,老公背叛,甚至還走上了二奶的不恥道路。

    她很幸運,含著金鑰匙出生,從小到大有個疼愛她的哥哥,一路順暢,嬌嫩的宛若溫室里的花朵。

    甚至,單純的連推人下樓都像過家家那樣簡單。

    她怕什麼呢,她的哥哥有的是錢。

    那我呢,我沒了這條命,我還有什麼。

    我什麼都沒有了,只能給我弟和我媽留下了巨大的痛苦和一個意外死亡的驗屍結果。

    我很想將這番話宣洩般的都告訴宗政烈,可我沒說。

    看著他滿臉問責的表情,我沒有了任何說話的欲·望。

    說再多,我都只是個玩物。

    笑了笑,我點了點頭,掀開被子躺了進去,背對著他睡在了床邊。

    蜷縮著身子,眼淚控制不住的順著眼角往下流。

    我死死咬著唇瓣,控制著自己不抖動身體,免得被他發現。

    倉惶的擦乾淨眼淚,我道:「今天有點累,還做嗎?不做的話,我先睡了。」

    「白子悠,你將她按進馬桶里的事情我可以不計較,但你必須跟她道歉。」

    他不依不撓,掀被子上床,沉沉的聲音里滿是命令的口氣。

    我終於怒了,猛地坐起身,紅著雙眼看向了他。

    「讓我跟她道歉,可以,只要她允許我推她滾下樓梯,我不僅跟她道歉,還可以裸著讓她按進馬桶里,你問問她,願意不願意?」

    掀起劉海,我將我頭上的繃帶露給宗政烈看:「宗政烈,我知道我們之間沒有任何感情只是一場金錢交易,可我也是人,是肉做的,我也會疼,我也惜命,我知道莫妃在你心裡金貴,可我在我媽和我弟心裡也金貴。」

    「你若受不了我和莫妃之間的關係,大可以放了我,再找個願意容忍她的,放過我,也放過你,不好嗎?」

    我說著眼淚就下來了。

    我拼命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拼命的忍著眼淚,可它根本就不停我使喚,怎麼也止不住。

    宗政烈擰著眉頭,眼底滿是煩躁。

    抬手捏了捏眉心,他的手臂在被子下伸過來,抓住我的手腕便將我拽到了他的懷裡。

    長指擦了擦我的眼淚,他舔了舔唇瓣,沉默了很久,突然喃喃道:「不,我不會放你自由的,你生是我宗政烈的人,死也只能是我宗政烈的鬼。」

    他聲音很低,像是在說給我聽,又更像是在說給他自己聽。

    絕望的感覺莫過於如此。

    他寧願夾在我們兩個女人中間為難,也不願意放過我。

    眼淚不停的往下流,他突然伸出雙手捧著我的臉,極有耐心的吻幹了我的眼淚。

    而後,他便欺身而下,吻住了我的唇。

    我打了個哭嗝,他便趁勢而入,占據了我的口腔。

    一番攻池掠地,我的腦袋頓時有些暈乎。

    將被子扔在地上,他一陣撩撥。

    這一次,他出乎意料的溫柔,每一個步驟付出的耐心都要比以往多很多,令我甚至有種被他憐惜的錯覺。

    就在我感覺良好,他要繼續深入之時,門外突然就響起了劇烈的敲門聲。

    緊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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