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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9:26:58 作者: 氨茶鹼
此時,小廝進來,行禮後將用手帕包著的胭脂放在魏國安前,道:「爺,這是今日那位姑娘落下的,小的帶回來了……」
婢子眼尖,道:「爺,這手帕還是蘇繡的呢!」
魏國安不懂,詢問道:「何為蘇繡?」
婢子:「蘇繡是江南一帶盛行的織法,陣腳活潑,色彩淡雅,京城中的女子皆以著蘇繡衣衫為榮呢!」
江南?
他反覆摩挲著這方絲帕,一隅繡有一朵盛開的海棠,他猛地想起那位閉月羞花的姑娘聲音婉轉道:「小女小字棠兒,海棠的棠。」
她可是江南之人?
魏國安低頭望向那盒散發著海棠香氣的胭脂,一抹相思不由自主地浮上唇角……
雲王府。
顧小瑞向兩位正在下棋的主子匯報:「王爺,人尋到了。約莫酉時,在朱雀大街上找到了薛小姐。」
「薛小姐自訴被一黑衣歹徒打暈,帶到城隍廟,是一男子將她救出。薛刺史見女兒既已尋到,也沒再過多詢問,京兆尹梁大人便未再追究。」
雲楚岫一擺手,顧小瑞便識趣地下去。
他看向面前的棋局,此次可千萬不能再被阿清分心,能不能今夜令阿清在上腰肢扭動,全看這盤是否能勝。
無清現在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他怎麼就被生性愛耍嘴的雲知還帶入了彀中?
無清記得晚膳後,知還非嚷嚷著再來一局。
下棋也便罷了,他還哄著自己要什麼彩頭。
他思索片刻後,道:「若是我贏了,從今以後不可再對我貧嘴。」
說完便後悔了,印象里這人從未實現過此類承諾。
他當下便要換一個,卻被知還堵道:「這說出的話便如落定的棋,不可反悔。」
無清只好道:「好,隨你。」
只見雲楚岫嘴角噙著一抹無清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壞笑,不正經道:「那今夜我要你在上……」
「什麼?」無清最初並未意識到知還所言何事,但看他一副不懷好意的模樣,無清倏地明白了,惱羞成怒,「你!下棋如此文雅之事,怎能用那事做彩頭?」
雲楚岫無賴道:「我們這叫享受閨房之樂!再者,你的要求我都答應了,我的你不能不答應。出家人還了俗,應比常人更守信義才是!」
無清真真是懼了他那張能說會道的嘴,滿臉寫著不情願,開始了今夜的「生死」棋局。
眼見無清要輸了,他急中生智,故意提起顧小瑞方才稟報一事,道:「知還,你不覺得今日薛小姐被劫一事甚是怪異?」
雲楚岫一門心全在棋盤上,漫不經心道:「你有何看法?」
無清雙指夾住白子,道:「按常理言,女兒被綁走,父親定會將兇手找出來,可此事好似便以薛小姐平安回來為句點而結束了。不僅薛刺史不再追究,就連梁大人也不再讓衙役們去調查,仿佛與常理不符……」
雲楚岫被他這一番言論所吸引,驚訝道:「看來前陣子小阿清沒白在書房裡看《戰國策》……」
他反問道:「你可知聖上對此次百官下榻的館驛作出何聖旨?」
無清搖搖頭,表示不知。
雲楚岫的注意力成功被無清轉移,繼續道:「聖上以匈奴單于及聖女快要到訪為名,下旨對京城中全部館驛客棧嚴加看處,以免混進有心之人,企圖破壞兩國來之不易的和平。」
第68章 百官朝會(3)
無清納悶道:「匈奴單于和聖女連行至何處都未曾上折,聖上怎地如此著急?」
雲楚岫落下一黑子,道:「這不過是打了個幌子,實際上是聖上為防止地方官與京官結交過密而設下的防線。無論人與物的進出,皆需嚴格的察看,那些想要暗通款曲之人便因此而失了良機。」
聯想起薛廉道與梁才往來過密,無清霎時瞭然於心,道:「你的意思是……薛小姐被綁在二人的計劃之內?」
說罷他又否定著自己方才的言論,「虎毒尚且不食子,薛刺史如此愛女,定不會讓自己唯一的女兒冒此風險……況且如若真是傳遞消息,大可不必鬧得滿城風雨,人人都得知薛小姐被匪徒綁架。」
雲楚岫端起一旁的茶盞,呷一口道:「分析得不錯。所以這其中的關鍵便是不知哪裡出了叉子,變成了一樁綁架案,最後卻只能用不了了之而收場……」
就在他喋喋不休之際,無清趁機將白子落在棋盤上,俏皮道:「險勝你半子。」
雲楚岫這才憶起尚有下棋一事,眼見輸得一敗塗地,他悔不當初,抬眸看到無清掩飾不住的得意之情,當下明了——這狡詐的貓兒故意拿薛婉君之事引自己分心呢!
他上下打量著無清,想著此人何時學來的這些小心機……
無清被他盯得有些發毛,怕他反悔,有些慌亂道:「君……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可不能反悔……」
雲楚岫笑道:「自然不反悔。」
他起身老實地收拾著棋盤,吹滅一旁的燈火,不由分說地便將無清抱到床榻之上。
無清撓著他,柔和的月光灑在他側顏上,顯示出他的憤怒。
「你這廝!言而無信!」無清罵道。
雲楚岫高大的身軀覆在他之上,分辯道:「你贏了,我自是沒有口出狂亂之語。」
「可……」無清不是恬不知恥的雲楚岫,他說不出不在上之類的宣淫之言,小臉憋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