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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9:26:58 作者: 氨茶鹼
    蘇和月此時渾身酥軟,纖纖玉手都無法端起酒杯。

    她聽到莫淳這一番話,霎時惱羞成怒,氣血翻湧。

    原來這羊羔子竟在酒里下了迷藥,勢要將自己下嫁予面前這個噁心人的卑族首領。

    她表現地聲嘶力竭,卻受這迷藥的作用,只能發出細微的聲音:「莫淳……你豈敢……」

    與此同時,曼斜已經迫不及待地將身無力氣的蘇和月扛在肩膀上,還浪蕩地在她柔嫩的臀部一拍,吹個馴馬哨,喊道:「跟老子去成親!今夜一定讓你下不來床!」

    蘇和月毫無掙扎之力,她惡狠狠地瞪向莫淳,發誓這輩子只要活著,定要將他千刀萬剮。

    莫淳根本不畏懼她,在台上自酌自飲,薄唇輕啟,用唇語說道:「蘇和月,這就是你叛逃的下場。」

    蘇和月攥緊了拳頭,絕望地閉上雙眸,腦海中閃現的全部都是她到了涼州城以後,面貌醜陋的她遭人排擠,連頓飽飯都吃不上。

    只有阿耀,不嫌棄她,敬她,憐她,收留她。

    阿耀才是她這一生的良人。

    而如今這身子,竟要被扛著自己的這個卑族人玷污。

    蘇和月的眼角流下一滴傷心的淚。

    曼斜扛著蘇和月業已走遠,殿宇中的胡琴聲仍舊響著。

    莫淳叫停了絲竹,令所有樂伎離開,隨後雲淡風輕地說道:「將他帶出來吧……」

    只見哈伊將魏耀五花大綁,口中塞著棉布,從殿後帶到莫淳面前。

    魏耀額頭上青筋暴起,瞋目裂眥,許多罵人的髒話被棉布活生生地堵在喉嚨中。

    莫淳擺擺手,哈伊也識趣地退下。

    他閒庭信步地走到魏耀面前,拔掉塞在後者口中的布條,邪魅地笑道:「魏耀,看著自己妻子被別人凌辱的感覺如何?」

    魏耀破口大罵:「莫淳你個狗娘養的!老子要殺了你!殺了你!」

    莫淳輕鬆地抬起腳,不費吹灰之力便將他踹倒在地毯之上。

    可魏耀被綁地像個王八,他連翻身都做不到。

    莫淳順勢蹲下身子,譏諷道:「嘖嘖,瞧瞧你這漢人,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還拿什麼殺了孤?」

    魏耀臉上的肌肉抽搐著,他啐了一口:「你們這幫天殺的匈奴人,屠戮我大周的百姓,如今還要辱我妻。我魏耀就是做鬼,也定要來你榻前鎖魂!」

    莫淳卻搖搖頭,「不是孤派人辱你妻,是你自己選擇的。」

    話音剛落,便聽到後殿中傳來一陣悽厲的女聲。

    這聲音再熟悉不過,正是蘇和月發出的。

    「月兒!」魏耀吼道。

    「看來是藥效過了。」莫淳故意停頓一下,欣賞魏耀痛苦的表情,「孤知曉卑族首領的嗜好,他最喜馴服不聽話的女子,所以這迷藥需得下對時間和藥量。下得多了,蘇和月便如同死屍,雖不反抗,可這沒有知覺的配合,卑族首領會不爽……」

    話正說著,又是一道悽慘的女聲。

    魏耀在原地掙扎著,想要掙脫繩索衝過去拯救月兒。

    莫淳按住他,一字一句道:「孤說過了,蘇和月如今承受的凌辱全部是拜你所賜。倘若你早日應了孤的要求,她早已安然無恙,又何苦被下賤的卑族人羞辱?」

    魏耀「呸」了一聲,「我是絕對不會背叛我們的大將軍!」

    莫淳哼道:「你們的大將軍,現在能救蘇和月於水火之中嗎!恐怕他還恨著你們聯手欺騙了他,綁走了他的此生摯愛!」

    「你可要想清楚,是萬人敬仰的大將軍重要,還是你的月兒重要……」

    「現在唯一能救她的,只有孤。」

    「只要孤一聲令下,卑族首領便不會再折辱她。」

    魏耀聽著不絕於耳的慘叫聲,複雜痛苦的表情在眼眸中交織錯過……

    他緊握著雙拳,做著艱難的決定。

    莫淳傲視著被自己折磨的漢人,唇角一勾,「想好了嗎,魏耀?曼斜首領大婚時間可不等人……」

    魏耀凝視著遠處的台階,咬牙說道:「我……我想好了……」

    第42章 險象環生(5)

    翌日,晴朗的天空中洋洋灑灑地飛起大雪。

    算算日子,今天為正月初七。

    常言道初七天氣晴朗人無病,陰霾風雪有災祲。

    可如今鵝毛雪飄在朗日下,又算作福,還是禍?

    無清坐在門前的椅子上,手托著腮,長發鋪滿在肩髃。日光穿過潔淨的雪花投射在他絮白長袍緙絲織就的的雲峰之上,波光粼粼。

    雲楚岫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面前,高大的身軀擋住了他的視線。

    他半蹲下,用指肚撫平無清愁緒滿懷的眉心,溫柔道:「小傻子,又在胡思亂想什麼?」

    無清徐徐道:「想慧山寺,想慧覺大師,想師兄弟們,想庭院中的那棵桂花樹……」

    雲楚岫唇角微勾,佯裝吃醋不滿的樣子,撅嘴道:「想了一圈也沒想到我身上。」

    「你啊你……」無清總是對他的歪理無奈而又說不出個一二三。

    雲楚岫忽而像街頭雜耍的戲班子一樣,從背後變出幾張紅紙和剪子,興高采烈道:「初七要剪彩。」他起身坐在無清旁邊,「往日你在慧山寺同師兄弟們都會剪些什麼?」

    一提及此,無清興致盎然,他動手拿起剪刀,邊剪邊道:「我不太會剪,通常剪些吉利的字眼兒。無塵師兄生得一雙巧手,除了會做風車,剪得小動物更是惟妙惟肖,無霜師弟總是愛不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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