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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9:25:58 作者: 耳可春
擁抱是最溫暖貼心的姿勢,就像是黑夜中的兩簇火,獨個的時候,光是微弱的,但當相聚在一起,聚攏成一把火的時候,那光就再也不能叫人忽略。
他撫上杜遇的後腦勺,喃喃道,「不要哭。」
這一聲輕語,是他對杜遇以後的期盼,期盼他永遠都不要難過。
杜遇在他的懷裡,說不清為什麼,指尖的灼熱感明明剛才還那麼強烈,還讓他疼得難受,可是現在卻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一個人的懷抱可以具備世上最巨大的力量,讓想死的人願意活下來,讓難過的人停止流淚,讓不愛的人繼續愛著。
其實又和懷抱沒有特別大的關係,最大的原因,是賜予擁抱的那個人是誰。
江生還不知道,自己居然擁有這樣強大的力量。
杜遇懵懵懂懂的笑著,其實手上的疼痛感從來沒有消失,只是江生的擁抱太暖了,暖得讓他都忘記剛才他被燙傷了。
「阿遇不哭。」杜遇的手環了上去,臉枕著他的肩頭,乖巧的一聲呢喃,「阿生也不要哭。」
江生微微笑,聽他念著自己,心裡笑了一聲。
輕輕的揉了兩下他的後腦勺,教導他,「阿遇,以後不許再這樣,想做什麼,要告訴我,明白嗎?」
杜遇倚在他的懷裡,高興得思緒都飄遠了,呢喃了一聲「嗯。」
其實說得是什麼,壓根沒聽明白。
江建國把江生的東西都已經收拾好了,放了些江生在家常用的東西,還有以前的舊衣服,一塊塞進了包里。
又悄悄的塞了兩千塊錢,是上回江生留的,江建國平時就一個人生活,自己又有工作,醫院那也用不著他出錢。
江生給他留這麼多,他真是花不了,知道還給他,他又未必肯要,只好悄悄的塞進去。
他這個兒子吃了多少苦,縱使江家人對他再好,也是寄人籬下,怎麼能跟在家裡比。
可是他又沒本事,分擔不了江生的擔子。
見他們倆從廚房裡出來,把包遞給江生,「給你收拾了些東西,上回你進杜家也沒帶什麼東西,如今天氣要轉熱了,包裡頭都是你從前的舊衣服,你帶過去,也好換洗。」
江生接了過來,看了眼江建國,「我走了,有事跟我打電話。」
江建國少言,江生也寡言,父子之間更像是一種沉默的相處,可是彼此之間也都知道,這沉默絕不是疏離,只是性格使然罷了。
福山前一會兒進了江宅,大概是覺得自己突然到來有些打擾了他們吃飯,呆了沒一會兒就說在門外等著。
這會看見江生拎著包出來,問道,「江先生都弄好了?」
江生「嗯」了一聲,拉開了車門,虛扶著杜遇上了車。
江生和杜遇坐在後排,車子裡有些悶悶的,江生下意識的想去搖下杜遇那邊的車窗,他照顧杜遇照顧慣了,總是時刻想著他。
半站起身,大半個身體向杜遇那邊傾過去,伸著手,搖著車窗。
他側著臉,右半邊臉頰緊靠著杜遇,眼睛認真的看著車窗,試圖搖下最佳的寬度,既不讓杜遇被吹得受涼,又不讓他悶著。
杜遇看著近在眼前的臉,忽然想起昨天親江生的時候。
那感覺,很吸引他。
於是懵懵懂懂,鬼使神差的,又低下了頭,輕輕的親了一下他的臉。
本來是想像昨天那樣,親親他的臉頰,可貼上去的時候,因為江生的脖子往前伸了一下,這就導致杜遇親歪了,唇貼上去的時候,正好親到了耳根處。
這一處的皮膚組織,比臉頰還軟,又靠著耳朵,軟得不行。
關於這種事,誰也難逃。
喜歡一個人,他整個人就仿佛散發著荷爾蒙,不管是從心理上還是生理上來說,貼近他,是一個人正常的反應,和其他因素無關。
杜遇像是覺得好玩,他吻上江生的耳根,臉也埋了進去。
本來江生已經被吻得一個激靈了,杜遇忽然鬼使神差的,伸出了舌頭輕輕的舔了一下,只露了一點點舌尖,像是試探一般的輕舔了一下。
或許是荷爾蒙在牽引著他,他只是覺得江生的耳根處那很軟,想舔一下是什麼樣的觸覺,可那地方又和耳垂靠得近,這一舔,連帶著耳垂也被舔了一下。
饒是江生這樣鎮定,被杜遇軟軟的舌尖忽然舔了一下,一股清流四面八方的涌往全身上下,江生差點沒站住。
差點就不顧一切的吻了他。
只是差點,他到底是足夠理智的。
即使這樣被杜遇撩撥,即使耳垂那處的清涼感一直讓他忽略不掉,即使他真的,真的很想低下頭吻了他。
他不是一個普通人,他站在了江生的心尖上。
但即使是這樣,江生也被理智占據了主思緒。
杜遇還沒發現江生的不對勁,他這一輕舔,發現了一處比耳根處還軟的地方,那是江生的耳垂。
他唇往上蹭了蹭,想再吻一下耳垂,他像個好奇貓,這也想玩那也想玩,發現了什麼喜歡的,就再也不能罷手了。
還虧江生躲得快,他轉過了臉,壓制住聲音,小得只有他們倆能聽見,「你幹什麼。」
因為江生是側著身體,今天老馬開得又是保姆車,分三排,江生和杜遇坐在最後一排。
從後視鏡里看,幾乎看不見杜遇的臉,所以剛才杜遇到底幹了什麼,開車的老馬和副駕駛上的福山都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