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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9:23:36 作者: 夂槿
沈曜挑了挑唇角,關於貝明這個男人,他想自己已經知道的足夠了,於是轉了個一直想知道,卻一直沒有問過花熠的話題,「那...小熠他在國外的這四年多,找過嗎?」
他的「找過」後面,沒加名詞,尤許聽明白了。
「在國外的這些年,我和花熠可以說是朝夕相處,」尤許說,「我想我能給你明確答案,他沒找過,無論是對象,還是床-伴,都沒有。」
一直徘徊在心底的問題,在這一刻終於得到了肯定答案,終於塵埃落定,沈曜長出口氣,夾著煙的手還是忍不住顫了顫。
花熠這小子,真是比他之前所以為的,要能忍得多。
五年,不可謂不久,何況這小子本就情-欲旺盛,又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
只是,沈曜又想到了花熠至今還不肯跟他做到最後一步。
沈曜以前百般困惑,現在隱隱抓到了一絲頭緒,卻還不夠明朗。
這種床上的事兒,也實在不合適拿出來問尤許。
大概是他自顧自沉思的時間久了點兒,尤許沒聽到回答,頓了頓,又多說了兩句,「我不知道你跟花熠之間具體發生過什麼,但他在國外的生活,大概跟你以前想得不太一樣。」
「我是他初三那年認識他的,那時候就覺得這小鬼是真的大少爺,心高氣傲的小紈絝。最初和他一起出國的時候,我都做好了天天陪他花天酒地,跟在他身後給他收拾爛攤子的準備。」
「可等真的出去了我才發現,他比很多同齡人都更成熟,也更努力。他平時課業以及各種圈裡必要的社交活動已經很忙,空閒時間很少出去玩,基本就是窩在家裡聽歌,或者看電影揣摩演技。」
「還有,」尤許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像是在思考要不要把後面的話說出來,不過最後,他還是接著說了下去,「花熠他失眠一直很嚴重,晚上靠安眠藥白天靠黑咖啡,最誇張的時候兩天兩夜整整四十八小時沒闔過眼,可這麼多年,我基本沒聽他喊過一個「累」字。」
尤許很少說這麼多話,今天一口氣講了這麼多,有些不適應般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
沈曜聽完,只覺得自己活了快三十年,除了跟花熠分手,再沒有像現在這麼心疼過。
彼此之間空白的那五年,一直是梗在他心頭的一根刺。
他無數次猜測,臆想,靠網絡上偶然看到的新聞和照片,零碎拼湊出不在他身邊的,花熠的模樣。
可直至今天聽到尤許的話,沈曜才終於覺得窺見了那片空白的冰山一角,終於離那五年間沒有他的花熠,稍微近了一步。
可真實的花熠卻遠比他拼湊出的更令他心疼,在某個瞬間,沈曜甚至寧願花熠沒心沒肺,快樂瀟灑。
沈曜又沉默了很久,半晌,直到煙盒裡最後一根煙也被他抽完,才想起跟尤許道謝。
可一抬起頭,沈曜就愣了愣。
坐在他對面總是端著,泰山崩於前都能面不改色的冷漠斯文男人,正低頭在手機上打字,眼底泛著極溫和的光。
大概是感覺到了他的注視,尤許抬起頭看過來,難得的羞赧,只是不過一瞬,就又恢復了慣常的冷淡,「你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家裡...家裡還有人在等我。」
沈曜忍不住笑了,眉眼彎起來,認真道,「謝謝你今天和我說的話,祝你和家裡那位幸福。」
尤許愣了愣,藏在金絲邊眼鏡下的耳朵尖忍不住紅了紅,功成身退離開了。
房間徹底安靜下來,沈曜關好門回身,才注意到軟沙發上搭著的衣服下面,不知什麼時候露出來黃色一角。
沈曜走過去把它拿了出來——
又是個金黃的星星抱枕。
沈曜把它抱進懷裡,眼眶禁不住燙了燙。
人大概真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尤許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抱著手機回信息時候的眼神,溫柔得能淌出水來。
沈曜想,他與花熠,又何嘗不是如此?
都說愛最不會隱藏,捂住嘴巴,也會從眼睛裡跑出來。
花熠那小子嘴硬得厲害,可明明早已經無數次,用眼睛給過他答案。
不過是他自己一直不相信罷了。
這麼想著,沈曜就再也忍不住,丟下抱枕,推開了臥室的門。
床上,花熠還沉沉睡著。
沈曜一躺下來,就被他本能般摟入懷裡。
沈曜仰頭親了親他的鼻尖,輕聲呢喃,「小熠,這麼多年,一個人在國外,是不是很累?」
本以為不會得到回答,卻不想下一秒,就聽到了花熠似醒非醒的夢囈。
總是驕傲又懶散的男孩子,在睡夢中終於徹底卸下防備,不自知地撒嬌,「是很累,特別累,阿曜,你親親我,你親親我就不累了。」
沈曜眼底燙意近乎要壓不住了,他到了這一刻,才恍然想起,他喜歡的人,本來就該是這副樣子。
當初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嬌氣包」花少爺,就是手指被書頁刮破了點兒皮,也要趴在他身上說,「阿曜,你給我吹吹,吹吹我就不疼了。」
第39章 三十九顆星
沈曜繃了一整晚的心神, 在這一刻驟然放鬆,他湊近花熠, 珍之重之地吻了吻他的唇瓣。
又拿過手機刷了兩下微博,沈曜發現之前熱搜第一上的那個標題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三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