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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22:02:56 作者: 鴉無渡
    馮長宇手伸出車窗,拍了下車門:「還他媽傻站著!快過來給你爸爸我瞧瞧!」

    潘冕一句發自內心的臥槽,欣喜若狂跑出家門,撒著歡奔向他那堆不要臉的親戚。

    「你們幾個傻逼!大冬天開敞篷!」

    馮長宇提前開了車門下來,逮住潘冕就是一頓狂揉,後者不甘示弱揉回去。

    兩人放聲大笑,潘冕成了第五位雞窩頭。

    唐星辰胳膊架車窗上,懶洋洋說:「趕緊的,上車,我快餓死了。」

    潘冕和馮長宇一人拉一邊車門,彎腰坐上去,齊心協力把路倏擠在了最中間。

    路倏:「……」

    路倏:「再擠一個試試。」

    潘冕扭啊扭,環住路倏一隻胳膊,腦袋也歪上去:「蹭蹭學霸之氣,保佑我明年考六百加。」

    路倏嫌棄地往邊上撤,但旁邊有個更礙事的大塊頭,躲無可躲。

    應程打開前座儲物箱,摸出瓶飲料,向後丟給潘冕。

    潘冕麻利地接住,打快板似的唱:「喝了學霸飲料,明年步步高升,高考金榜題名!」

    唐星辰踩下油門,引擎發出轟隆聲,敞篷車朝著大路駛去。

    —

    五人來到一家豪華大排檔,走進包廂吹上暖氣,凍木的腦子終於緩過了勁兒。

    剛才在路上,大家冷得實在受不了,紛紛要求把車頂關上。

    奈何唐星辰那個神經病,寧願凍成木乃伊也要耍這個破帥,寧死不屈。

    潘冕轉頭找應程求助,誰知得到對方一句:「我沒主見,一般聽他的。」

    潘冕狠狠*了聲,最後還是靠著路倏的威脅,那貨才把敞篷車頂放回來。

    大家在包廂里吹了會兒暖氣,分別拿著兩份菜單,不要錢一樣的點菜。

    光肉菜就占了滿滿一大桌,香辣味飄蕩進暖氣里,包裹於整間包廂中,叫人胃口大開。

    幾人端起啤酒碰了個杯,坐下大快朵頤,聊起了近半年裡各自發生的事。

    馮長宇抱個啤酒瓶叨叨:「我失戀了,今天必須買醉,不醉不歸。」

    唐星辰叼著塊五花肉,無情地嗆他:「你那點破事兒在朋友圈刷屏一百年了,我他媽都能給你一字不落地背出來。」

    潘冕幸災樂禍:「快說快說,馮長宇是不是被甩了八百次?」

    馮長宇罵道:「滾啊,讀你的書去!」

    唐星辰掏出手機,一條條照著馮長宇曾經發過的朋友圈念。

    「8月17,寶寶生氣了,因為我給她發的晚安里沒加愛你和抱抱,她說我愛上別人了,要跟我分手。」

    「8月19,寶寶拉黑我了,因為我打遊戲沒及時回消息,我知道錯了,以後時刻把手機掛臉上。」

    「8月22,寶寶又生氣了,她問我今天有沒有什麼變化,我說她染頭髮了,但那是她一年前染的。」

    「8月27,他媽的又生氣了,誰愛哄誰哄去吧!」

    「8月28,好愛寶寶。」

    ……

    唐星辰連續念了二十幾條,除去前面幾條記錄了實質內容,後面都是分手又複合,複合再分手。

    半年裡無限循環,平均三天分一次手,隔幾個小時再和好。

    不得不讓人懷疑,是不是參加了什麼「集齊一百次分手獲得五十萬獎金」的活動。

    馮長宇一陣驚恐:「我朋友圈都刪了,你哪來的?」

    「你發一條,他截一次圖給我看。」

    應程把一串雞翅推到馮長宇面前,鄭重請求:「別發了,放過我。」

    潘冕:「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馮長宇衝著唐星辰罵:「神經病啊你!」

    唐星辰把那串雞翅搶到自己碗裡,笑得很欠揍:「這次打算分多久?」

    潘冕立馬從兜里掏出五塊錢,拍桌子中間:「我賭,不出三天。」

    朋友圈另一位受害者路倏,掏十塊錢放桌上:「三十六小時。」

    應程拿出二十塊:「十八小時。」

    最後是唐星辰,丟了張五十齣來:「等著吧,不會超過今晚十二點。」

    馮長宇滿臉冷笑,豪邁地拍出一百大鈔。

    「老子不談了!」

    馮長宇這半年裡最大的事說完,輪到了潘冕。

    他一擼袖子,嘰里呱啦把復讀學校宿舍里那群傻逼奇葩,挨個吐槽了一遍。

    先是誰誰誰襪子穿了一個星期不洗,掛床頭曬兩天後,翻個面繼續穿,美名其曰為乾洗。

    又是某人沐浴露用完了也不買,拿著別人的內褲香皂就往身上擦,把香皂擦成了六邊形。

    再接著無論他買了什麼吃的,只要放桌上,轉個眼就只剩包裝袋了。

    潘冕說:「我感覺我不是住寢室,我住在野人窟,跟群不愛洗澡的猩猩互相憎恨,吃飯都有股襪子味,太想死了!」

    大家快被他的形容笑瘋,馮長宇右手錘桌子左手捂肚子,眼淚都出來了。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滿桌的菜和燒烤,隨著一杯杯下肚的啤酒,被消滅了個乾淨。

    吃完一輪,沒聊盡興,又重新點了一輪。

    一直喝到凌晨十二點,五個人都有點醉醺醺了,趴桌上東倒西歪的。

    馮長宇把手機摸出來,找到那個拉黑了自己兩百次的號碼,借著酒勁兒撥過去。

    一個人挪到包廂角落,站成面壁思過的姿勢,也不管接沒接通就開始抹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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