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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22:02:56 作者: 鴉無渡
    那人說。

    多大點事兒啊。

    然後朝他遞出手,短暫地拉了他一把。

    第16章 禁錮籠

    吃晚飯前,應程去了趟醫院。

    方淮右肘脫臼的關節已經復原。

    除了有頭暈噁心等輕微腦震盪的症狀外,身體其他部位暫未發現損傷。

    一干人包括方淮自己,瞞著他父母說是打球不小心撞的,打架一事隻字未提。

    應程到了後,確認他目前無大礙,私下找方淮父母聊了幾句。

    他實話實說告訴對方,是和另一幫人起了衝突,自己作為隊長沒照顧好方淮,在此向夫婦倆道歉。

    方淮父母追問那些人是誰,應程說不清楚,那地方沒監控。

    後續談話不了了之。

    不過好在,夫婦倆儘管很生氣,但沒當著幾個男生的面表現出來。

    客客氣氣把人送走了,似乎沒有要追究的意思。

    離開醫院,隊員們終於卸下心口大石。

    忙裡忙外了一天,大家疲憊地道別,各回各家。

    與此同時,應程收到了羅天錫的消息。

    【西依錫】:王三涌和黃毛在住院治療,我手底下的人看著,醫院多事報了警,不過剩下那伙傻逼嘴挺嚴實的,警察沒挖出來幾個字

    【西依錫】:這事算解決了,但是阿程,我說句實在的,以後你身邊那些金貴的小東西,再出什麼么蛾子,你最好不要再管,他們是沒什麼,他們家裡人可沒那麼好糊弄

    【西依錫】:你自己注意著點,別被人坑了

    應程停頓片刻,回:知道。

    才點擊發送,手機屏幕忽地一暗,有電話進來了。

    應程指尖頓住。

    上面顯示的數字很眼熟,是個座機號碼。

    一般只有秦歆竹才會用座機打給他。

    沒響到第三聲,應程面無表情摁了掛斷,隨即拉黑。

    手機扔回兜里,人行綠燈亮起,他隻身走入斑馬線的人潮里。

    —

    本以為方淮那件事告一段落,可沒想到,羅天錫一語成讖。

    國慶剛收假,方淮父母轉眼就把事情上報給了學校。

    他們以應程身為籃球隊長,卻私自帶領隊員去校外訓練,甚至與校外人員發生衝突導致同學受傷住院為由,要求學校通報批評記大過,並且撤去隊長頭銜。

    如若不這麼做,便要將此事揭發給教育局,讓他們好好調查一番,附中是否盡到了關心保護學生的義務。

    第二節 課下課,其他人上操場做課間操,應程被喊去了班主任辦公室。

    吳融神色瞧著還算平靜,指了指跟前的凳子:「坐吧。」

    應程沒坐,直截了當道:「是不是方淮那件事?」

    他和籃球隊其他人不是同年級,還是曹章提前給自己透露了消息,說方淮爸媽來找麻煩了。

    「消息很及時啊,」吳融也開門見山說,「那老師不跟你兜圈子了,現在對方家長已經鬧到了學校,領導們也正在考慮,是不是要真的給你記大過——說說看,你是什麼想法?」

    應程面部表情匱乏,語氣冷淡:「沒有調查,沒有對峙,直接給人定罪——附中領導的腦子比擺設還廢物,連勉強好看都做不到,我能有什麼想法?」

    「……」

    吳融被他這句猖狂的發言給氣笑了:「你是真不為自己留一點退路啊,打算破罐子破摔,全得罪個乾淨是吧?」

    「我說錯了嗎?」應程咄咄反問,「私自帶領隊員去校外訓練,哪個私自?誰帶領的?誰組織的?訓練又是從哪得來的結論?」

    「或者我這麼說,」他絲毫不怵地與吳融對視,「方淮他爸媽大概不知道,出去打籃球是方淮組織的吧。」

    「按照這個邏輯,我是隊長記大過,他是組織人,是不是也得來個警告記過?」

    等應程說完,吳融心情頓時五味陳雜了起來。

    沒想到自己帶出來的學生,不僅成績優秀,口才也挺了得。

    一番條理清晰的辯論,差點就將他叭叭懵了

    吳融清清嗓子,給自己找回面子:「行了啊,我不是喊你來練嘴皮子的。你說得沒錯,在未經過仔細調查之前,學校確實不該隨便下定論。」

    「但是應程啊,」他話音一轉,變得嚴肅,「有些事情並非你想得那麼簡單,你是學生,可人家不一定拿你當學生看。」

    應程不由皺眉。

    隱隱覺得對方接下來要說的話,可能會讓他心情不那麼愉快。

    吳融抽出張白紙,白紙上羅列了幾段黑色字體,而最上方,印著十分顯眼的「應程同學處分」大標題。

    他點了點紙面,說:「這個呢,原本是一定會收進你檔案的,它會跟著你一輩子,讓你有口說不清。」

    方淮爸媽和某位校領導關係很近,明確表示了必須要應程付出代價,同時還得退出籃球隊,讓方淮擔任隊長。

    鬧也不過是鬧給別人看,學校只需要一份「迫不得已」的正當理由。

    至於應程是不是真的無辜,沒人在乎。

    一個微不足道的犧牲品而已。

    吳融悉心告誡道:「書本里學不到的東西,現在別人教你了,有些事情能不摻和就別摻和,任何情況下,保護自己才最重要。」

    他把那張處分通告,當著應程面放進碎紙機,盯著它一點一點碎成渣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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