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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9:19:04 作者: 遲小爺
這個男人只有他沈惜言能碰,別人都不行!
沈惜言越想越氣,從被子裡伸出一隻腳來想踹人,結果被趙萬鈞一把捉住,跟長了後眼睛似的。
「看來夫人沒被疼夠,還有力氣使小性子。」
「你個好色鬼,誰要做你的夫人啦?」
「好的就是你。」趙萬鈞粗糙的指尖勾起沈惜言的下巴,笑罵了一句「小妖精」。
沈惜言偏過頭憋屈道:「少騙人,那舞女都坐你大腿上了,別以為我沒瞧見。」
沒想到沈惜言居然撞見剛才的事情了,趙萬鈞手裡一下失了輕重。
「萬鈞,你弄疼我了。」
趙萬鈞立馬放開了沈惜言的腳踝。
沈惜言皮膚薄,一壓一個印,玉色的皮膚上霎時起了一圈淡淡的勒痕,活像被捆綁過一般,看得趙萬鈞眼中又暗了三分。
沈惜言默默縮回腳,一言不發地躺回被子裡,翻了個身,拿背對著床邊的趙萬鈞。
此時此刻,沈惜言特別唾棄自己,明明該硬氣地跟九爺理論,絕不給他半點好臉色看,結果卻三兩下就被人類的本能支配了。
趙萬鈞嘆了口氣:「那女的認錯人了,過生日的人是老二,不信明兒帶你去司令部找他們問個明白。」
沈惜言悶在枕頭裡:「你那幫兄弟跟你一條褲子一條心,指不定怎麼蒙我呢,我看那女的對你有意思,我萬一沒來,你倆今晚興許就成了。」
沈惜言越說越委屈,跟確有其事似的。
「你先前不許我去那種地方,還凶我,自己倒是想去就去……」
「你跟我那能一樣嗎?你年紀小,又這麼好騙,我總擔心我的心肝兒被壞人騙走了。」
「是,我最好騙了,還好我今天親眼所見。」
趙萬鈞受了冤枉,卻被沈惜言抱著醋缸的小模樣逗笑了,他湊過去柔聲哄道:「有了你,我今晚還有心思跟別人麼?見天瞎琢磨。」
「所以你跟我在一起,只是為了那個我。」沈惜言把臉埋進枕頭裡,聲音越發失落得緊。
甭管有多少解釋,找茬管夠。
九爺二話不說滅掉煙,鑽進被窩,從沈惜言身後雙手雙腳地把人裹進了懷裡,力氣霸道得像搶劫一樣,不過沈惜言也沒勁反抗。
趙萬鈞逗小孩兒似地用膝蓋頂了頂沈惜言的屁股:「小傢伙,睡著啦?」
沈惜言不答。
不一會兒,低沉的嗓音在沈惜言耳畔響起:「跟你過日子,首先是因為稀罕你,其次才是想跟被窩裡疼你。」
見懷裡的人半天沒動靜,趙萬鈞屏息湊上前瞧了一眼,原是睡著了。
那雙被吻得紅潤透亮的嘴唇微微張著,偶爾哼出一陣細小的呼嚕。
趙萬鈞在沈惜言微卷的頭髮上輕吻了一口,哄小孩兒似的,一下一下拍著沈惜言的腰側。
他已經五天沒抱過他的小少爺了,這彆扭究竟鬧夠沒他不知道,但無論如何,人主動回來就好,趕明兒若是還有脾氣,就直接跟他懷裡鬧,總有鬧完的一天。
窗外的雪粒又在夜月下飄舞了起來。
北平的初春亦是肅殺的,天寒地凍,風雪相侵,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春暖花開的頭,可這外頭有多冷,被窩裡就有多暖和。
沈惜言在睡夢中翻身,毫不客氣地鑽進趙萬鈞懷裡,拱了個舒服的位置賴著不動了。
*
要說這二人鬧了五天的彆扭,其實來源於一場「美麗的」誤會。
七天前正值西方瓦倫丁節,又稱情人節,沒去過西方世界的趙九爺自然不知曉也不在意這種洋人過的節日,他像往常一樣傍晚去了趟校場。
沈惜言就是專門趁了這會兒工夫跑去九爺宅前等人的。
轎車出現在街口的時候,沈惜言故意收回眺望的目光,狀似不經意地踢著腳下的石子。
趙萬鈞夜視能力極強,老遠看到沈惜言抱著一堆東西在家門口張望,一頭鬆軟的小捲髮都被朔風吹亂了。
車堪堪停穩,一條蹬著軍靴的長腿就從車門底下伸出來。
沈惜言目光飄忽了半天,才假裝不經意地落到了那個快步走到自己面前的人身上。
趙萬鈞握住沈惜言冰涼的手:「大晚上的,怎麼跟外邊杵著?」
「我也才剛到不久。」然而沈惜言臉色凍得煞白的模樣可不像是剛到不久。
果然,他下一秒就說:「也就不到半個時辰而已。」
趙萬鈞給他沒拿花的手呵了兩口氣,揣進懷裡一陣猛搓,邊搓邊說:「走,先上屋裡去。」
「不了,我是來給你送東西的,書橋還在等我呢。」
趙萬鈞往沈惜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不遠處的燈籠下站了個男的,旁邊還有輛轎車。
那人名叫嚴局的小公子,自小與祖父母在江南生活,說是與沈惜言臉對臉住著,中間只隔了一條九尺寬的小河。
用沈惜言的話來說,他們那是兩小無猜、莫逆之交的感情,只可惜二人在十五歲時分開了,沈惜言年紀輕輕去了美利堅留洋,嚴,順便學著打理書局,就這樣別了四年。
本來,沈惜言在人生地不熟的北平有朋友在趙萬鈞看來不是什麼壞事,可偏偏這嚴書橋屁事特多,自個兒不安分愛捅婁子就算了,還隔三差五邀沈惜言去家裡開座談會,趙萬鈞就怕他的小孩兒跟著交到什麼不三不四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