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頁

2023-10-02 09:14:41 作者: 南塘北鯉
    容致勾起一抹惡劣的笑容,只是笑意不達眼底:「自然是她擁有可以掌握全天下秘密的實力,你怕了嗎?」

    齊羽昊冷冷的。

    「對某忍而不發三年,可見心智,區區三年勢力大漲,讓我身陷囹圄,可見智謀,一夜間焚萬人,可見毒辣,有如此心智權謀又心狠手辣便是我也會忌憚。」

    「從前我覺得她甚好掌控,不想如今卻能輕而易舉置我於死地,終究是我低估了這女人,可是我至今仍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起她這麼防著我。」

    真是三年前嗎?可是那時她與他也未有實質性的摩擦,她更不清楚他的野心。

    他想不通,也不願意想了,當務之急是把握這次機會。

    他將所有驕傲卸下,認真說道:「若我將剩餘勢力奉上可能留一條命苟活?」

    齊羽昊:「不可能。」

    容致聽到這三個字卻沒有意外的神色出現,因為這兩姐弟本質上是一樣,一樣的狠。

    「那我只有一個要求,我要齊鸞英死。」

    「…好。」

    站得累了,容致想坐在,又被雙手的鏈條絆住蹲不下來,但是他的心情依舊很好甚至還想笑,這恐怕是他二十八年來笑得最多的時候了。

    他將聯絡剩餘部下的方式一點不剩地交給齊羽昊,聽著這人走遠的聲音,對渾濁的水面倒映著的人影喃喃自語:「我齊容致,束髮之年登天子廟堂,十年位極人臣…我還是毅王之子,我本該也是龍子龍孫…」

    越到後面,話里的邏輯更亂,到最後牢里什麼聲音也沒有了。

    第64章 公主息怒

    容致的事情告一段落後, 齊鸞英就在府里歇了好久,不需要上朝後,易琛時常隨侍在側, 等她再次被皇帝召進宮後,他才有機會查看輪迴鏡里的東西。

    是的,時隔許久,他終於可以查看輪迴鏡了,系統也算揚眉吐氣了一回。

    文修跳過前面部分直接查看她的第二世。

    只見鏡中浮現出一幅幅場景:

    夜最黑的時候, 一處地方卻亮如白晝, 火氣沖天,是一座山著火了。

    離山腳稍遠的女子看著這恐怖如斯的火勢不見害怕, 臉上竟然帶著笑,似癲似狂。

    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到近, 在女子身邊停下,駭然地看著燒紅了一片天的地方, 嘴巴大張, 但下一刻看向女子時, 卻被她臉上的神情嚇得一抖。

    只見他失神地叫著女子:「皇姐…」

    齊鸞英一個眼神都不曾施予他,看著火山到了忘我的地步。

    齊羽昊的眼神逐漸變了, 裡面有忌憚,也有畏懼。

    ………

    齊羽昊百無聊賴的撐著下巴, 漫不經心的掃過桌面上的畫冊,只見上面畫著多種樣貌的男子,各有千秋。

    「福安,你說這些人里皇姐會喜歡哪個?」

    給公主選駙馬這事事關重大, 大內總管福安哪裡敢隨便說話, 因此縮著身子, 訕訕地笑。

    齊羽昊笑罵:「慫樣。」

    不一會,身穿淺紫色衣裙,袖身纏繞藤枝,外披深紫紗衣的女子款款走來,精緻的雲鬢只有一支簪子,皓腕戴著寶石手鍊,行走間光彩奪目。

    她的眼裡少了戾氣,多了隨性。

    走進御書房後,她撣了撣衣袖坐在早就備下的椅子上,問龍椅上的人:「何事?」

    「想姐姐了不行嗎?」

    齊鸞英可不信他的鬼話:「怎麼又不氣今早我駁了你詔令一事?」

    「哎呀,」齊羽昊不滿,「姐姐說得也對,阿昊沒什麼好氣的,只是今日確實有事。」

    他讓福安將一疊奏摺搬到她面前:「姐姐看看吧。」

    齊鸞英伸出一根手指,向上一挑奏摺就翻了個頁,「駙馬人選」四個字堂而皇之的出現。

    她挑挑眉,心裡有了計較,連後面的奏摺都沒看。

    「要為本宮選駙馬?」

    「是啊,」齊羽昊故作愁苦,「這都第三批奏摺了,全是這些,姐姐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男兒啊,要不咱們趕緊選一個吧,天下間的隨你挑,朕一定按著他的頭和你拜堂成親。」

    齊鸞英嗤笑:「按著頭?齊羽昊本宮是多嫁不出去啊。」

    連名帶姓的都出來了,他只能趕緊討好:「沒沒沒,哪能啊,全京城最最出色最最美麗的姐姐怎麼會嫁不出去,只有你看不上別人的份。」

    他又使眼色讓福安將畫像拿給齊鸞英,「姐姐總要尋個良人的,這些都是京城有名的才俊,有看上眼的就與朕說。」

    對此齊鸞英連掀開的興趣都沒有。

    齊羽昊心中微沉,但臉上笑意不減。

    皇家與普通人家一樣都有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一說,所以一旦姐姐出嫁,她就不能插手朝政,可是如今她這態度顯然是沒有打算嫁人了。

    無成婚打算又無還政的念頭,那他只會被處處掣肘,像是不久前詔令被駁回的事情只會越發頻繁,終歸是她的話語權太大了,對朝局的影響也比他大。

    想到這,齊羽昊笑意不改。

    這一次,二人算是不歡而散。

    …

    又一幅畫面:仍是御書房內,齊羽昊眉目冷凝地看著地上失去意識的人,紅裙鋪了一地,像滿地的玫瑰,艷麗至極,但再如何瑰麗的一幅畫,也掩蓋不了畫中人蒼白如紙的臉色,僅是這一抹白,就將這強勢的紅刻畫得脆弱不已,好像只需一擰則花敗不再。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