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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9:14:41 作者: 南塘北鯉
易琛明顯頓了一下才抬腳走到她身邊,就是不坐在床上。
齊鸞英不喜歡他這樣磨磨唧唧的樣子,一把將人扯過來。
易琛一時不察還真被她扯得踉蹌了一下,然後好死不死地差點和她來了個貼面。
好在易琛在剛剛那一下之前抓住了床沿,但是現在兩人的距離也不過只有一指了,彼此都能聽到對方的呼吸,和如此情況下如鼓的心跳。眼睛和對方離得過近時,肉眼可見雙方的瞳孔都忍不住收縮了一下,顯然是都沒想到會如此接近。
易琛借著床沿的力,趕緊後撤,站定後睫毛顫抖個不停,眼神都不知道往哪裡放了。
再看齊鸞英,短暫地錯愕後,已經能觀察易琛的窘態。
這樣的易琛可比她重生歸來那天生動多了。
齊鸞英扔了手上的布巾:「既點了你侍寢,就過來。」
易琛深吸一口氣,乖順地坐在床邊,屁股只挨著一點地方。
「嗤,本宮是什麼洪水猛獸嗎,真令人倒胃口,」她說完順勢再往裡一躺將被子一蓋,背對著他說,「把燈滅了就滾過來睡覺,本宮對你實在起不了興致。」
身後的人好一會都沒有動靜,沒過多久床邊凹陷了一塊,齊鸞英知道易琛上床了,但是顯然他沒有按照她的囑咐熄燈,齊鸞英皺著眉轉過身就要呵斥他,結果這一動牽扯了易琛手裡還來不及放下的頭髮。
齊鸞英「嘶」了一聲,眯著眼看過去,只見這人正拿著布巾,手上還有未來得及放下的頭髮。
很明顯,易琛在幫她擦頭髮。
「你在幫本宮擦頭髮?」齊鸞英撐起身子。
「濕發入睡易頭疼,」易琛說,又看殿下沒有什麼表情的臉後,猶豫著將布巾放在她的手裡。
但是好半晌她都沒有動作,易琛以為她需要人伺候,只能又拿回布巾,一點一點地幫她擦拭。
殿下的發色是烏黑的,頭髮又細又長,卻容易打結,只能一點一點將髮結打開再擦乾,好半天長至腰際的頭髮才理了個半干。
這中間,齊鸞英只是看著燭火下兩人的影子發呆,直到此時她才開口:「將梳子拿來。」
易琛順著她的視線看向對面的梳妝檯,走過去,桌上梳子不少,有玉梳木梳象牙梳還有其他各式各樣的,他略略一眼,就將玉梳拿在手上。
此時齊鸞英下床坐在梳妝檯前,見此易琛躊躇著向她靠近了一點,站在她身後,一點一點梳起頭髮。
時間安靜地流淌著,偶爾蠟燭會噼啪一聲打破房裡的寂靜。
終於在蠟燭燃燒小半截後,齊鸞英的頭髮弄好了。
她一言不發地上床,這次卻往裡躺了躺。
易琛吹滅蠟燭,摸黑爬上去,就在他昏昏欲睡時,旁邊的人翻了個身,窸窣的聲音在夜間難以令人忽略,他的呼吸亂了一瞬,又立刻恢復正常。
旁邊的目光不知道鎖定了他多久才移開,等移開後,他早已困頓得思考不了,匆匆睡去。
第二天早晨,齊鸞英正要跨過易琛下床,卻不想她一動,這人就醒了。
易琛懵了一會,看向半弓著身的人要出去的架勢才後知後覺地給她讓路。
門外的人聽到裡面的動靜,立刻將洗漱用的東西端進來,連易琛也有份,他簡單道了一聲謝就開始淨面。
隨後吃飯也是一起吃的,菜品色香俱全,讓人忍不住食指大動。
吃過早飯後,齊鸞英需要去上朝,而易琛也要回去,兩人在門口分別,朝不同的方向走去。
在路上文修忍不住思考,齊鸞英搞昨晚那一出究竟是為什麼?畢竟不久前她還說過暫時不想看到他的話,以她的性子怎麼會自打其臉呢?
那究竟是為什麼?
文修想了半天,只能將其不定時抽風歸結於前男友做了什麼,把她刺激到了,或者是她思念前男友了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這,文修又忍不住一陣氣悶,他每天跟個妃子一樣獨守空房,她還想念著別的男人,真是氣死人,等哪一天任務結束了,他就離開!
就在文修以為齊鸞英對易琛只是一時興起時,後面幾日她竟然都叫他陪同。
第一天,泛舟湖上,兩人在府里最大的湖裡泛舟。
易琛正坐,齊鸞英隨意地側躺著,時不時指揮著他倒酒。
一杯接著一杯喝下去後,齊鸞英已然醉得不省人事,臉上泛起紅暈,眼神迷醉。
易琛見她真的醉了,趕緊放下酒壺,想了想站起來進到船艙里取出一件披風,顏色是她一貫喜歡的紅色。
他給她披上,然後坐在風口處。
第二天,書房裡,她命他研墨。
易琛不緊不慢,舒緩有致地拿著墨條在硯上研。
留夠足夠的墨後,他只能幫著收拾文書奏摺。
在得到齊鸞英說可以自由活動後,他又替自己泡了一杯茶,找了一本書,坐在一邊細看起來。
許是他太過安逸,齊鸞英有那麼一會功夫足足盯了他三秒。
易琛左右反思了一下,又泡了一杯茶放在她手邊即可拿到的地方,這才安心地坐著看書。
兩人全程無交流,但是每當桌案又亂了或是茶杯空了,易琛總能即使整理和續茶。
第三天,一起用晚膳,夜裡兩人同床共枕。
…
如此幾天以後,兩人之間的氛圍有了少許改變,至少易琛不再那麼拘束,而齊鸞英的脾氣竟然也在這幾天裡有所改變,至少不會動不動就生氣。